距離年三十只有幾天了，傻柱也和其他人一樣辦起了年貨。

民間的規矩就是過了二十三就是年了，四合院里的鄰居們也都熱熱鬧鬧的準備起了過年的事項。

軋鋼廠也在二十八這天放了假，工人們都多多少少的領了一點婁老板發的過年的禮物回來了。

今年過年，婁老板發的是白面，正是工人們最喜愛的，實惠。

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鹵大肉，二十七殺小雞，二十八把面發，二十九蒸饅頭，大年三十熬一宿，大年初一走一走。

四合院的那幫獄友們終于在二十八的這天回來了。

這天上午，傻柱正在家里發面準備明天蒸饅頭，冬天天冷，饅頭發酵需要一天時間，必須得提前準備上。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前院傳來一陣喧鬧聲。

緊接著就是一陣陣的哭喊聲，傻柱嚇了一跳，還以為四合院里哪家鄰居出了意外。

就在他準備收拾一下去前院看看的時候，就聽見了一陣熟悉的叫罵聲。

那不是賈張氏又是誰呢?

那陣叫罵聲越來越近，逐漸到了中院，傻柱這下聽清楚了，這賈張氏個老妖婆正在咒罵自己呢。

什么死全家，絕戶之類的詞匯一句接著一句的，還指名道姓就是罵傻柱的。

傻柱一陣火大，丫的，大過年的，大家都很注意，平常說話也都是撿吉利話說，哪有大過年去咒罵別人的。

叔叔能忍，老子忍不了，傻柱抄起旁邊的火鉗子就沖了出去。

賈張氏此時已經到了傻柱家門口，正在賣力的罵著呢。

她在拘留所可是受盡了委屈，剛進去的時候她還沒認清楚情況，在里面罵罵咧咧的。

獄警警告了她兩次，沒給她上手段，她還以為是人家怕了她了。

第三次的時候，獄警沒有警告她，而是在女監房門口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今天困了，準備偷個懶，睡到大天亮。

賈張氏剛進來，還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監房里的其他女犯人在里面待的時間長了，卻是明白獄警的意思。

賈張氏還準備在監房里撒撒潑，罵罵娘，把女監里的那幫老娘們兒給嚇住，這樣她就能在里面作威作福了。

她還以為監房里面跟四合院里面一樣，只要她撒潑，耍賴，別人都會讓著她，害怕她。

殊不知女監里面的那些人哪個是好相與的，要不就是建國前的人販子，要不就是老鴇子，還有的是建國后抓捕的特務外圍成員。

賈張氏要是老老實實的伏低做小還好點，再不濟獄警也會出面維護一二。

可是她偏偏一進去就把她最大的靠山獄警給得罪了，又在監房里折騰幺蛾子。

那幫女犯人才不會慣著她，在一個長得兇神惡煞，跟個男人一樣的女犯人的示意下，一幫女犯朝著賈張氏撲了過去。

薅頭發的薅頭發，扇臉的扇臉，拳打的，腳踢的，指甲抓臉的，擰軟肉的，各有各的方法。

一頓雞飛狗跳，外加賈張氏那比殺豬還凄慘的叫聲之后，監房里恢復了平靜。

只剩下賈張氏躲在墻角，瑟瑟發抖，嘴里發出一陣陣斷斷續續的哀嚎聲。

從那天開始，賈張氏就變成了這個監房的公用沙包，誰心里有火氣都可以收拾賈張氏一頓。

賈張氏也偷偷的想著獄警訴苦，獄警也只是口頭上警告了那幫女犯人一番，并沒有給賈張氏換監房。

拘留所里面吃得也很差，每頓飯一個人一個窩窩頭，一塊咸菜，一碗清水，一天兩頓飯。

就這賈張氏也經常吃不到嘴里，她每天只能保證一頓飯，剩下的都被舍友給拿走了。

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賈張氏就肉眼可見的瘦了下來，也蒼老了許多，但是身上的那股彪悍氣息經過監獄的洗禮，更加濃厚，更加強烈。

傻柱第一眼看到賈張氏差點沒認出來，只見一個披頭散發，渾身破破爛爛，散發出一股惡臭的瘋婆子在門口賣力的罵著。

傻柱先是被賈張氏那凄慘的模樣嚇了一跳，然后就差點噦了出來，那味道，比廁所都辣眼睛。

傻柱出來的快，進去的也同樣快，在賈張氏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趕緊鉆進屋里，反鎖上們。

任憑賈張氏在外面拍門咒罵就是不出來。

傻柱渾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是不敢再出去了，生怕再聞到那個味道。

賈張氏在外面罵了一會兒，可能是累了，餓了，就罵罵咧咧的回去了。

賈張氏回到了家里，看到賈東旭躺在床上，動也不動，還以為賈東旭出了什么事情。

賈張氏趕緊拍了拍賈東旭的臉，賈東旭這才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原來是睡著了。

賈東旭在里面的待遇比賈張氏要好很多。

由于四合院里進去的比較多，都在一個監房里，倒也沒有人欺負他們。

他們昨天就得到消息今天能出來了，激動的一晚上沒睡覺，這一出來回到家里就困了起來，躺床上就睡著了。

賈東旭被賈張氏叫醒之后就感覺到一陣饑餓，就嚷著要秦淮如做飯去。

他這一喊才意識到家里好像少了一個人，秦淮如呢？

賈東旭腦子里第一想法是秦淮如跑了，一定是認為他進了拘留所，嫌棄丟人就跑了。

賈東旭想到這里就氣得咬牙切齒：“秦淮如，你個賤人，你敢跑，等我把你找到，看我不把你打死?！?

賈張氏一聽秦淮如跑了一下子就癱倒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老天爺呀，你開開眼吧，我家這是造了什么孽，娶了這么一個賤人，你快點劈死她吧。

老賈呀，你快點回來看看吧，你兒媳婦兒不守婦道呀，你快點來把她帶走吧。”

賈張氏那招牌招魂大法還是很有威力的，平常四合院的鄰居們一見到她使出召魂大法，都會選擇息事寧人，讓著她。

可是今天她使出這招卻沒有了觀眾，大家都對賈家避而遠之，大過年的，生怕沾染了他們家，招惹了晦氣。

賈張氏嚎了一陣，感覺沒啥意思，還把自己搞得口干舌燥的，肚子里更加餓了。

賈張氏跑到水桶邊，拿起水瓢，咕咚咕咚的灌了一瓢水，感覺舒服了點，就去準備做點吃的。

誰知道打開面缸一看，里面的棒子面只剩下缸底了，別的啥都沒有。

原來前段時間秦淮如挺著大肚子沒辦法去買糧食，也不舍得用家里的錢，就去一大爺家借了點糧食。

糧缸見底之后還沒來得及去一大爺家借糧呢就難產去了醫院。

賈張氏沒辦法，只好翻開她的豬窩，準備拿點錢，母子倆出去吃點好的。

可是打開荷包一看，家里的龍國幣只剩下五十多萬了，剩下的都是些法幣，金圓券之類的。

這可把賈張氏氣壞了，頓時又是一陣破口大罵，罵秦淮如是個賤人，是個家賊，偷家里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