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大將軍，前方發現四只頭兇獸。”這時候有一個牛娃從草叢出來，手持木棍跑來喊，牛娃聲音稚嫩，他的嫩臉掛著笑，之后到一個石頭前面停了下來。

“兇獸！終于出現了。”在一米多高且寬大的石頭上有一個牛娃，他臉蛋幼嫩，像是能擠出水來，身掛著一塊黑披風下，膚白如水，然而他的面孔故作莊嚴，眼神故作堅定，雙手叉腰，嘴角喃喃言語，

站在石頭上的牛娃忍不住一笑，他的眼球稀溜溜向上一轉，很快眉毛一緊嘴角一揚，小小的咳嗽一聲，稚嫩的臉蛋又開始勉強的莊嚴起來，看了看下面的其他牛娃們，就在這時，他張開嘴巴，聲音微微大了起來，“將士們，是時候了。”

天生好玩，心存純善。牛娃們還只是孩子，顧自他們如何演戲，那幼嫩臉終究掩蓋不了孩子時的柔相，下面的牛娃們滿臉掛笑，有牛娃天真嬉笑的問，“大將軍，我們出發吧。”他們欣欣欲動地看著將軍。

這時，將軍深呼一口氣，看著下面的將士們，隨后大聲喊，“將士們，讓我們一起，除兇獸，還天下太平。”

“除兇獸，還天下太平，除兇獸，還天下太平。”下方五個牛娃抬起嬌小的臉蛋，笑呵呵呆萌的望著石頭上的將軍，待將軍說完后，牛娃們舉起木棍異口同聲的喊，將軍一個老鷹的姿勢跳下來，其他牛娃士兵大搖大擺跟在大將軍身后，他們的眼皮瞇成一條細縫，每一個人都玩的不亦樂乎。

不一會兒，在高密地樹叢中，有的牛娃已經開始接近兇獸，走在前面的大將軍突然停下來，轉身后即雙腿并蹲，隨即右手舉過頭頂，手肘帶動手腕，快速的上下擺動，然后用那粉粉嫩嫩的櫻桃嘴細聲告訴小伙伴們，“蹲下來，快，前面就是兇獸了。”其他牛娃半蹲，他們也是很配合的嘻嘻點頭，很快，所有人半起身，腳步放慢，看上去鬼鬼祟祟的。

很快，牛娃們眼眸一亮，看到三頭兇獸正在進食，它們有茸茸的紅黃色皮毛，頭上還有兩個微彎的角，身材粗大，皮糙肉厚，看上去力大無比，三頭兇獸搖搖尾巴拍打著背上，一直低頭吃著草，它們全然不知，危險已經悄悄地到了身后。

“兇獸，你們完了。”大將軍跳出草叢，手舉木棒指向它們大喊，其他牛娃也跳出來，立起木棒站在將軍后面，他們還在嬉笑。

方才的喊聲并沒有嚇到兇獸，在牛娃幾人慢慢靠近時，他們的腳踩到了樹枝，掰開樹叢，樹枝搖動地發出聲音，在樹枝搖動發出聲時，兇獸也有所察覺，所以，對于牛娃們的突入，它們并沒有被嚇到，而是習慣性地擺頭向后瞥了一眼，隨即又自顧地吃起來。

綠葉飄落在牛娃們眼前，同時伴隨著一聲微風吹過，將軍脫口道，“我艸。”臉上微驚，但是，牛娃將軍還是忍不住地夸贊兩句，面對我方如此強大的陣容，竟然都沒被嚇跑，要是平常的飛禽小獸，早就被嚇跑了。

“既然如此，將士們，開始列陣。”大將軍轉身，再次舉起木棍喊，牛娃們聽將軍講完，立即兵分兩路半包圍起兇獸。

牛娃們輕輕揮動木棍打到三只兇獸的身上，口中還喊，“兇獸，知道我們的厲害了吧，趕緊回家去。”兇獸面對這等強攻，自是知道不是牛娃們的對手，也是屁顛屁顛地小跑起來。

……

臨近中午，大人小孩們都陸陸續續的從山坡上回來，大人趕馬，小孩趕牛，歡歡言言，嘻嘻笑笑，一路上充滿濃濃的熱情。

在山腳下，溪流旁，鄉間小路上可以看見牛娃們，兩個大孩子竹簍里有滿滿的一筐草，他們緊跟在牛后面，正往家的方向走，太陽透過樹葉，一束束陽光照射到地面，即便兩人的臉上正在流下汗珠，但他們仍舊很快樂。

在最后面，還有四個活潑亂跳的牛娃，有自稱是大將軍的，護道人的，將士的。

天清幼嫩的聲音，“哥，我要演護道人。”男孩牛娃看到妹妹呆萌的臉，自己嘻嘻笑著同意了，“好。”“小六哥，那我兩兄弟就演將士。”另一個牛娃也是滿臉笑，道。

牛娃們擁有各自的身份后，一個牛娃將士跟猴子似的爬到高石頭上，觀察前方動靜，不一會又跳下來，另一個牛娃將士則是和護道人一起在將軍身邊。三人不快不慢的走著，在中間的將軍想裝嚴肅，但奈何掩飾不了天真好動的孩子臉，他高興了一路。

方才前去探查的牛娃將士，在沒有發現危險后就興奮的跑回來，萌萌的臉蛋，手拿樹枝到三人面前停了下來說道，“將軍，前方除了有兩個人趕著兇獸之外，沒有危險。”。

“好。”將軍雙手負后，悶笑小會兒。

……

“喂~，別玩了，你們快點啊……”高吶喊聲突然從前方遠處傳來，定睛一看，正是最前面兩個牛娃喊的，他們即將消失在山腳的拐彎處，現在正向后邊的牛娃揮了揮手。

“好嘞。”孩子們跳起來回應了一下，隨后興奮的小跑了去，往家的方向前行，消失在高高密密的林間鄉路中。

夏天，森林里，小路旁，樹枝上，知了的“吱吱聲”連綿不斷，牛娃們的笑聲響徹那個山腳下的叢林。

大山半山腰路上。

人們牽著馱兩大袋谷物的馬兒。

視野開闊的半山腰上，他們停下腳步，大拇指插進背帶中，然后雙手和身體同時向上著力，調整一下那沉重的谷物筐，火辣麻疼的肩膀和后背在此刻都得到清涼與放松，能感覺得到身上有一股熱氣瞬間升騰爆發。

有人回頭一看，身后不遠處就發現了那群孩子，一邊趕牛一邊用木棍拍打路旁的雜草，牛娃們蹦蹦跳跳，嬉笑聲很大，玩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廖河，那不是你家娃嗎？”有人羨慕的笑道，在旁邊的中年男人看了一眼，隨后欣慰的肯定一聲，也沒有過多的回答，很快在他調整好竹簍后，拔出兩個大拇指后緩緩舉起右手，用衣袖擦去流在額頭的汗水，此時的涼風吹過被汗水浸濕的衣襟，他也慢慢的抬起頭深深呼吸一口。

藍天如海。

男人瞇著眼睛，可以看到遠處小如拳頭的家，冒起來的炊煙正在緩緩升起，知道是老人在家做飯時燒木頭產生的煙云。

……

“回來了。”一位老婆子坐在門前兩個臺階上，她身軀有一點佝僂，面容松弛，看到兒子兒媳和孫子他們都回來，慢慢站起身，輕輕拍打大腿上的灰塵，微彎著腰，微笑親切的說了一句。

“是的娘。”男人同自己的婆娘微笑道，兩人樂而不疲。

兩個孩子放好草，把牛趕到牛棚里，開心的跑出來，來到奶奶面前，兩人突然調皮一下，“奶奶，我比二哥厲害，我竹簍里的草比二哥的多。”

哥哥做嘻嘻著鬼臉，他沒有反駁三弟。

“哈哈，阿九和阿安都很棒的。”

老婆子連連歡笑的摸摸兩人的后腦勺，臉上的微笑不斷，和藹可親的樂道“哎喲我的好孫子，背那么多草，累了沒”。

“沒，不累。”兩個小男孩細嫩的聲音剛說完，高興的繞過奶奶跑進屋子。

噗。

男人來到一間屋子，放下那沉重的竹簍，和女人一起卸下馬背上的谷物袋，同樣把這些谷物搬到方才的小屋子里面。

隨后男人卸下馬背上的馬鞍，帶上孩子們剛從山上割來的青草，牽馬走進木棚子里。

女人來到水井旁打水，手捧著盆里清涼的井水洗臉，涼意瞬間涌入全身，整個人露出舒坦的表情，隨后重新打一盆井水等待男人。

“老婆子！”平靜的聲音從屋子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