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如何建立起一個超能力者軍團？

該怎樣命名？怎樣發出邀請增加成員？組織什么樣的活動？活動資金從哪來？

比起這些，超霸揍了黑金絲雀男友奧利弗，還住了他的別墅，多少有些讓超霸隱隱的良心不安。

算了，事已至此，先洗澡吃飯吧。

雖然食物不能填飽超霸的胃，但仍能夠通過味蕾來滿足他的精神需求。

“叮咚”門口的門鈴響起，應該是超霸用座機點的披薩到了，這里的外賣員真敬業，送了三個小時才送到。

“我來了！”正在收看電視的超霸沖著門口大喊，然后過去打開了門。

外賣員的身高只比超霸矮半個頭，對方壓低了帽檐，單手托著幾盒疊起來的披薩，風雪在他的身后呼嘯涌入。

“這是披薩的費用，剩下的是小費，不用找了。”

超霸一手將鈔票遞給對方，另一手打算去接披薩盒，然而——

外賣員托著披薩盒的手快速向后躲閃，超霸抓了個空，同時外賣員的頭也抬起來，帽檐下的臉龐分外熟悉。

“不邀請我進去？”

夜梟，托馬斯·韋恩，哥譚市韋恩集團的總裁，如是說道。

超霸瞪大了眼睛。

“嘿！怎么哪里都有你！”

“我聽說你想要建立軍團——”

“我邀請你了嗎？你就不請自來？把我的披薩給我！然后滾蛋！”

“你踢了我弟弟朋友的屁股，如果你拒絕我，下一次就是他直接潛入這棟房屋了。”

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超霸，順理成章地妥協。

······

根據夜梟所說，他的弟弟，布魯斯·韋恩，自從兄弟兩人的父母離婚后，一直跟隨母親去往別的城市生活，兩年前才回到哥譚。

母親帶大的布魯斯，懷著仁慈、正義、軟弱與天真，在他們父親老托馬斯所統治的城市，同時也是他們的家鄉哥譚，以秘密警察蝙蝠俠的身份，在夜晚的城市懲兇除惡、打擊犯罪、收攏盟友，圖謀推翻這座城市的非法統治者們。

“他是個天才，利用金融手段在新興互聯網產業上賺取了巨額的財富，可他不該回來。哥譚，我父親統治著這里，他和那些黑幫頭領們不會輕易變賣實體產業，這是他們掌控這座城市的根本。”

“奧利弗是布魯斯在星城結交的朋友，他們在一些······弓箭射擊、極限體能運動等方面有共同的愛好和語言。如果布魯斯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務，有大概率他會來找你的茬，替他的朋友報仇。”

“這些事情先往后放，為什么你想要建立軍團？”

超霸若有所思。

“為什么？”

總不能說被雷劈到，激活系統了吧。

“貝恩原本應該是個強大的戰士，只要你不把他往死里打。我本可以輕易說服我的父親，派遣貝恩加入你的軍團，可現在他被你打成了腦震蕩、顱內出血加高位截癱，正在醫院的特護病房。”

“是什么改變了你的想法？那道閃電？”夜梟狀若不經意地放松，注意著超霸的微表情。

“閃電沒有傷害到我。”

“嗯，從外表看確實是這樣，你很健康，甚至毫發無傷。”

“但你知道嗎，你這種情況，我可以用醫學相關的術語來描述，‘強迫思維’以及‘思維插入’。”

“什么？”

“強迫思維，病人的腦海中反復出現某一概念或相同內容的思維，明知不合理、沒有必要，但又無法擺脫。看你的表現，你并不為此感受到焦灼和痛苦，很輕易就接受并且著手實施。因此，我認為你是另一種情況。”

“思維插入，閃電賦予了原本不屬于你的某種思想，你接受，并且認同，但這不屬于你。”

“你的意思是······”

“你生病而不自知。”夜梟對此下定論。

“但我，我會成為你的搭檔，我可以為你提供幫助。”

“我沒病！滾！”超霸將披薩盒扔到了夜梟的臉上，掀起的氣浪讓頭頂璀璨的水晶吊燈都搖擺起來。

當披薩盒傾倒在沙發上，仍然有塊切角的披薩，軟塌塌地搭在夜梟的額頭上，使得這個靠在沙發靠背的西裝革履的公子哥，顯得分外滑稽可笑。

“你的軍團需要投資者。”換了個說法和角度的夜梟，眼神是堅定無疑的勢在必得。

“那也不會是你，有錢人多了去，不行我就去搶。”

“我會永遠站在你的陣營，以我的性命為賭注。”

超霸怔住，似乎有些看不清對面這個腦袋上還掛著披薩的滑稽可笑之人，皮囊下究竟是何種的存在，瘋狂的賭徒，自送上門的狂信徒？

亦或者，瘋癲送死的精神病人？

“你這樣強大的存在，不應該將精力放在每一樁小事上。”

“來吧，跟我來，你不應該留在這里，你是鋼鐵之軀，不會受傷，但我覺得你可能會無法忍受蟑螂與老鼠在不屬于你的宅邸陰暗角落里亂爬——”

“惡嘔！別廢話，帶路。”超霸被說服了。

······

哥譚，這座毗鄰大都會的姐妹城市，今天并未降雪，卻也陰云密布，似乎隨時有暴風驟雪從天穹傾泄。

超霸乘坐的直升機，落在韋恩大廈樓頂的停機坪，兩人乘坐專用電梯，抵達了秘密樓層，從樓層落地窗單向玻璃，可以將幾乎整個夜晚的城市一覽無余。

夜梟坐在超級電腦的操作臺前，他的背后，超霸負手而立。

兩人面前的多個顯示屏上，其中最大的屏幕高至天花板，屏幕邊緣兩側滿是密密麻麻超霸看不懂邏輯的數據，每毫秒都在跳躍變動。

夜梟切換后臺的程序到屏幕上，暫停的像素闖關射擊游戲窗口，出現在兩人面前。

“咳，我的養子，格雷森，一只小貓頭鷹，就喜歡玩這種沒意義的游戲。”

關掉程序，夜梟輸入秘密指令，打開了哥譚的人員檔案名單，切換為人物正面照模式。

超霸瀏覽這些照片，超級電腦甚至能捕捉超霸的目光著落點，當超霸看到末一行，名單也滾動展露更多。

就連夜梟本人的檔案也在其中。

“看看那個。”

在超霸昂首示意后，貝恩的檔案無需點擊就自動打開。檔案中對于貝恩的描述，出現頻率最高的詞語就是“聰明”、“智慧”、“凡人不可撼動的戰斗力與體能”。

但并沒有任何一個詞提到“超能力”。

超霸需要根據系統，組建一個超能力者軍團，而不是兼具強壯和勇猛的戰士軍團。

很遺憾，貝恩是普通人眼中的強者，但還不夠格，沒有資格加入超霸的超能力者軍團。

“軍團的選拔標準是什么？我可以根據關鍵詞進行篩選。”

“超能力，我需要具有超能力的人加入我的軍團。”

“還有別的標準嗎？性別？年齡？綜合戰斗能力？身體素質？并不是所有的超能力者都是合格的戰士。”

“這不是你應該質疑的事情，先按我說的來。”

夜梟沉默下去，順從地執行了超霸的指令，在過濾掉明確沒有超能力的人員后，所剩的明確有超能力者的人，寥寥無幾，更多的被標注為了“疑似有超能力”。

企鵝人，疑似有超能力，外形矮小肥胖似企鵝，能夠操控鳥類，喜歡住在冷窖冰庫里。

貓女，疑似有超能力，能夠使用巫術變成黑貓，是個珠寶女盜賊。

瘋帽匠，具有超能力，可以對他人進行思維干擾和精神操控。

名單的最后，有個人的圖像并不是正面照，而是似乎從監控中抓取的側影，綠色頭發，紫色西裝，膚色慘白。

小丑，具有超能力，超能力是需要消耗身體儲備能量，才能發揮作用的微弱自愈能力。

與別人不同的是，小丑的檔案里有著他不同時期的照片，還有醫療健康檔案特殊備注。

“有些人暫時離開了哥譚，有些人不知道躲在哪個下水道角落，我會盡可能追蹤并向你提供他們的動態，其余的就要你自己去找了。”

夜梟抬手做出手勢暗號，陰影中的蒙面黑衣侍者就捧著木匣向前一步現身，掀開的匣子中，是整齊碼放的散發綠色輻光的氪石，打磨成了鴿子蛋大小整齊一致的規格，綠翡翠般動人奪目的光彩，牽動超霸的心神。

“你從哪里搞到這個的？”超霸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在超霸殺死超人的敵人——萊克斯·盧瑟的時候，從萊克斯大廈的密室，超霸和超女王共同搜索情報，得知萊克斯就是用這種名為“氪石”的物質殺死了超人，夜梟說過會給超霸提供這種物質來換取成為超霸的搭檔，但速度這么快就制造出來，莫非夜梟是萊克斯的同伴，參與殺害超人的謀殺者？

“盧瑟投資了這種物質的研發，我從他手中購買了專利使用權，只是出于對新誕生事物的好奇和研究傾向。”

“我會永遠站在你的陣營，以我的性命為賭注。”夜梟向超霸俯首表示絕對的臣服。

“哼。”超霸不置可否。

盡管夜梟非常可疑，但夜梟確實提供了情報和資源，極大地節省了超霸可能要付出的精力。況且，以超霸的能力，就算沒有氪石的加持，也能毫不費力地殺死夜梟，夜梟最好不要抱有任何逆反之心，忠誠而順從地為超霸服務。否則超霸將會毫不留情殺死夜梟，不管他曾經做出多大的貢獻和功勞。

瀏覽情報，拿取氪石，換上更舒適合身的衣服與裝備，超霸在夜色的掩護中，從窗口飛離韋恩大廈的秘密樓層。

······

將巴掌大小的定位儀揣到懷中，超霸懸浮飛行著，無聲無息靠近了窗戶。

里面有隱隱的談話聲傳來。

“······科波特家族絕對、絕對不會和法庭牽扯上任何的關系······”

“······只和韋恩老爺合作······”

“······不是我說了算，那些精力充沛又眼高手低的小伙子們，沒有足夠的酬勞可指揮不動他們。”

當企鵝人，這個穿著燕尾服西裝、外表形似企鵝的矮敦子，在書房內緩慢踱步至窗前時——

陰云密布的天空與暗沉沉的高樓大廈為背景，全套黑西裝、厚實風衣且雙手插兜的超霸，自上而下降落懸空于窗前，雙眼冰冷不帶絲毫情感地俯視企鵝人。

“操！”

“咔嚓——”玻璃碎裂破潰，無盡的寒風隨著超霸的靴底接觸到這個房間厚實地毯的同時，卷走了所有的熱度，讓企鵝人內心如墜冰窟。

“用你的超能力。”

超霸輕抬腳步，而企鵝人連滾帶爬往閉緊房間閉緊的門扉。

“該死！”

“不要逃跑，向我展示。”

“碦噠碦噠碦噠”門被反鎖了。

“嘭嘭嘭！”企鵝人在瀕死的恐懼中，用手掌大力拍打緊閉的門扉，唾沫都在咆哮中噴灑，“你們這些狗娘養的去哪里了！開門！”

原本按照企鵝人的要求，這場電話通話應該在他的地盤，極其安全的地方進行。為此，他叮囑手下鎖了門，在門外守衛，書房內獨留他一人，以避免任何“意外”的發生。沒想到這次意外從天降，體格健壯的神秘人粗暴地撞碎他的窗戶，直接沖他而來。

這必定是法庭雇傭的殺手，要來奪取他的性命！

過去科波特家族一直在哥譚的派系紛爭中維持著岌岌可危的站隊和平衡，以在各方勢力中保全自身。現在，這種墻頭草反復搖擺的行徑已經惹惱了幕后之人，清算時刻已到。

“在這兒呢BOSS！”小弟急忙將鑰匙塞入鎖芯里，拉開門。

因極度驚恐而面目扭曲、將自己擠在門后的企鵝人，隨著小弟開門的動作“咕嚕嚕”身體翻滾出來撞在走廊的墻上。

“啊額······”小弟抬頭，驚愕至極，張大嘴巴。

緊隨其后，在燈光下顯露真容的，是面容輕蔑不屑的超霸。

“懦夫。”

這是個糟糕至極的見面，超霸心中對企鵝人的評價已經跌至谷底。同超霸戰斗的兩個“普通人”，貝恩與萊克斯，都不會在未迎戰時展露恐懼，作為“疑似超能力者”的企鵝人，他這樣倉皇逃竄毫無抵抗之心，只會讓超霸失望。

因為企鵝人的脖子過于粗短捏不住，超霸提起了企鵝人后頸的衣領，強迫企鵝人直面他。

“你的超能力，我得到的情報說你能夠操控鳥類，展示給我看。”

企鵝人驚惶的面孔，在退無可退之后，變為隱忍的憤怒和惱火。

“那些——呃！我沒有超能力，只不過是利用經過訓練的鴿子收集情報，我設計了一種適配鴿子體型的裝備，讓它們能夠裝置微型相機，這樣就——”

“不感興趣。”

“情報還說你住在冷窖冰庫里，你是如何抵御這種寒冷入睡的？”

“該死！那只不過是為了豎立我在其他人心中的形象！黑幫老大不是個容易坐上的位置，年輕有能力的后輩時刻覬覦想要搞掉我、踩著我的頭顱上位。住冰庫能讓別人認為我是個冷酷無情的老大，這樣他們就不會輕視我這幅外表，發自內心將我作為‘企鵝人’崇拜而不是侮辱，為此我在床鋪下設置了加熱設備······”

超霸松開手掌，矮胖的企鵝人就又“咕嚕嚕”滾在地上，確切無疑是個普通人沒錯，如果企鵝人真的有什么超能力，不應該死到臨頭都捏著不用出來。

等到超霸重新回到城市的上空，掏出定位儀查看。

“你他嗎的夜梟！敢拿黑幫和精神病人糊弄我？”

定位儀顯示的下一個位置是——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