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馬斐滿含羨慕的眼神，林凡信選擇視而不見。

他一個月流水幾百萬的大老板還不配招幾個長得還不錯的女員工了？

又不是什么國色天香，無非就是一個營養充足，一個清冷端莊，一個嬌俏玲瓏，一個乖巧可愛而已。

有什么好羨慕的。

用得著這么一副沒見過大蛇屙尿的樣子嗎？

沒出息。

“行，那你忙，我們先下班了。”

林凡信打了個招呼就打算離開了，反正他和馬斐這個人也沒什么好說的。

“誒，對了，你們今天不是開播了嗎，情況怎么了？”

馬斐這才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當即開口攔下了已經邁出去半步的林凡信。

吶！

你們作證啊。

是他自己主動問的。

我可沒想裝逼的啊。

有什么后果讓他自己負責啊。

不能賴我。

林凡信已經邁出去的腳又縮回來，影帝附身一樣瞬間換了一個略顯沉重的神色：

“情況也就一般吧，畢竟剛開始，賬號也沒什么流量，成交額……算是開張吧。”

“？”

撲街了？

馬斐對林凡信突然變化的神態感到有些疑惑，不過他并沒有在意，心里反而樂了起來。

沒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直播帶貨這個行業水那么深，沒有我這些年那么多經歷，也沒有我公司那么專業的團隊，是你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能把握得住的？

讓你當初和我喜歡的凌欣瑜曖昧，讓當我的面花一百多萬買寫字樓裝逼。

現在知道錯了吧。

馬斐頓時感覺自己支棱起來了，整個人就像抽了一支事后煙一樣無比舒暢，只是他使勁憋著，沒有表現出來：

“創業都是這樣的，剛開始確實會不盡人意，得慢慢熬，熬過去就好了。”

馬斐語重心長地拍著林凡信的肩膀安慰道。

要不是他心里都樂開花了，就憑這語氣，這動作，這神態，拿個奧斯卡影帝都綽綽有余。

你就慢慢熬吧，熬著熬著就完蛋了。

“唉，我當初就應該聽你的勸，不買這套辦公室，把錢留著打廣告，買流量，或許情況和現在完全不一樣，可那筆錢現在都花光了，說什么都晚了。”

“往后也只能慢慢熬了。”

林凡信嘆息一聲，搖搖頭，似乎在后悔當初的決定。

我當時有這么勸過你嗎？

馬斐不太記得了，不過已經不重要了：

“是啊，你就是太著急了，當初就不應該為了面子買這里的辦公室。”

“去外面隨便租套條件差一點的，把錢留著用在刀刃上，也不至于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死死的捏住拳頭，讓自己繃著不會直接笑出來。

就說你小子不是什么富二代吧，那天他的女朋友回去的路上還一直夸你有錢，長得高，還很帥，害他晚上榨干了所有的精力才將那個小騷蹄子治服帖了。

最好你那一百多萬還是找銀行借的，等公司熬不下去了，就等著賣屁股還賬吧。

你這小白臉的模樣，應該會很討那些老女人的喜歡。

“對，確實是我太著急了。”

林凡信抹了一把臉。

救命啊。

他快有點撐不下去了。

馬斐這貨怎么這么好騙啊，自己隨便胡扯兩句，他就信以為真了。

“不過你今天直播的成交額有多少啊，或許我可以幫你參考一下。”

馬斐繼續追問道。

“不了，這么多點流水說出來都怕你笑話。”

“沒關系，說吧，咱們都老同學了，怎么會笑話你呢？”

林凡信越是不說，馬斐的心里就跟有個癢癢撓似的越是好奇。

說啊。

你倒是說啊。

你不說出來我怎么發到高中群里讓所有同學都好好嘲笑你呢，怎么顯示得出來我一個月幾百萬流水的牛逼呢？

“……”

旁邊吃瓜群眾一樣的陸雁四人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家老板影帝一樣的表演。

要不是她們清清楚楚地記得今天公司流水達到了七百多萬，還真的以為公司業績太差都快熬不下去了。

她們不知道老板在搞什么鬼。

不過似乎看起來就很有趣的樣子。

“老板，你就說吧，才七百多萬成交額而已，少一點就少一點唄，反正又沒有達到一千萬，丟的也是你的臉。”

孟琪婧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也不知道要磨蹭到什么時候，急性子的她直接就大聲說了出來。

漂亮！

小孟，不愧是本老板看好的員工，這底氣，這格局，這不屑一顧的的表情。

簡直就是裝逼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林凡信忍不住在心里大贊。

裝逼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自然是無形裝逼才最為致命啦。

“什……什么？”

“七百多萬？”

“你們會不會太開玩笑了？”

馬斐直接就懵住了。

“這有什么好開玩笑的，不就是七百多萬嗎，你一個大老板應該不需要這么驚訝吧？”

孟琪婧悠悠地又補了一句。

她早就看這個男人不順眼，長得又矮又挫，剛剛還用那么惡心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自己，一看就知道是在臆想什么腌臜的心思。

“她……她說的是真的？”

馬斐還是不愿意相信，滿臉希冀的注視著林凡信的表情，多希望此刻從他嘴里能說出這都是開玩笑的，怎么可能有那么高之類的話。

自己做了幾年的公司現在一整個月成交額都沒有七百萬那么多，頂天了也才五百多萬。

他一個沒有任何基礎的新直播賬號，憑什么首次直播的成交額就突破了七百萬。

這個行業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顛了。

不過事實并沒有按照他所期望的那樣發展——

“是啊，才七百多萬而已，20%的傭金比例提成也才一百來萬，還要員工工資，提成這些成本。”

“我買辦公室，配置各種辦公用品都花了一百多萬，算下來都還沒回本。”

“可不就是剛開張嘛。”

林凡信一臉真誠的說道。

“……”

特么的賬是這么算的嗎？

花了一百多萬創業開公司，然后第一天就賺回來了一百多萬。

你特么的居然還說沒回本。

怎么會有這么厚顏無恥的人啊？

馬斐被氣得臉都綠了。

心里不斷默念：要有格局，不能翻臉，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

至少不能在這些美女面前丟了風度……

要不是他所求甚大，早就翻臉走人了。

只能非常勉強的擠出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意：“你小子，也太不實誠了，一天就有這么多流水，都比得上我一個月的了。”

“哈哈，運氣而已，往后可能就沒有那么好的運氣了。”

林凡信哈哈笑道，依舊一臉真誠的表情。

“那什么，時間也不早了，我們真的要下班了，改天再聊哈。”

他秉承著裝完逼就跑的原則，帶著幾個看戲看得咯咯直笑的員工迅速閃人。

留下嫉妒地雙眼冒火，差點連牙齒都咬碎的馬斐在那傻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