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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一盆臟水

連敷衍都已經(jīng)這么不愿意了?

所以江夫人也是被江聽潮利用,和李嬤嬤一樣,故意來找她麻煩的?

江風(fēng)眠不得不這樣想。

那她倒是要看看,三更半夜這么大的陣仗,她們又是想出什么惡毒招數(shù)來了!

“進去吧。”

江風(fēng)眠神色坦然的擺擺手。

那淫-賊要是還杵在原地,她就裝作他剛進來的。

無論江夫人被江聽潮欺騙,要怎樣坑害自己,有這么個時間差,她也能辯解兩分。

吞花和臥酒挑開紗簾,寬大的外間和聚氣較小的臥室,幾乎一眼就能看全。

沒有人!

江風(fēng)眠偷偷勾了勾唇角。

算那淫-賊識相。

可是江夫人仍舊不放心,擺手示意自己的丫鬟婆子進屋仔細(xì)檢查。

她便虛弱的走到桌邊,扶著桌沿緩緩坐下。

江風(fēng)眠抽了一下眉角,搶先在自己常做的主位坐下。

外面有人看守,那淫-賊肯定出不去,唯一能藏的地方就是這里。

距離江夫人只隔著五寸,可別發(fā)生什么意外。

“嫁妝都整理好了嗎?”

江夫人努力用平常心,去和女兒說話。

就好像明天江風(fēng)眠是要正常出嫁那般。

否則呢?

她已經(jīng)決定放棄女兒了。

說再多好聽的套詞,也只能盡顯虛偽罷了。

江風(fēng)眠上午還借著清洗嫁妝的借口,設(shè)計那么大個局,看起來已經(jīng)坦然面對殉葬,

她說再多不舍也只是讓女兒更加心堵罷了。

江風(fēng)眠挑眉看看她。

這是沖著她那大筆嫁妝來的?

剛要開口諷刺反問,椅子底下的男人就突然打了個噴嚏。

這下別說近距離的江夫人,就連原本在搜找床底和衣柜的下人,都齊刷刷看向江風(fēng)眠。

這明明是個男人的聲音!

“什么聲音?”

江夫人本能的蹦起來,不敢置信的問道。

江風(fēng)眠恨得牙癢癢,面上卻笑了,抬腳用力踢桌腿一下。

“呲啦!”

刺耳的聲音響起,便站起身大聲怒道:

“哪兒來的什么聲音?你要是覺得后悔給我那么多嫁妝,就直說好了。犯不上帶著這么多人,大半夜來這里作什么捉奸的戲碼!”

這話也算不得倒打一耙。

就算江夫人不是這個意思,可是背后導(dǎo)演這場戲的人,就是如此想的。

本來江風(fēng)眠不想用這么過分的語氣說話,可是為了藏住椅子底下那個混賬,她也不得不聲東擊西了!

果然,江夫人被這話刺激的捂著心口,眼圈紅紅到刺痛。

現(xiàn)在哪里還有什么心思,去管什么男人的噴嚏聲?

“你這說得什么話?你是娘唯一的親生女兒啊!無論你做過什么,無論你怎樣怨恨我,我都無法親眼看著你去死。心疼自己身上掉下的肉都來不及,我怎么可能在乎什么嫁妝?這些本就是給了你的,我怎么可能算計回來?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的母親嗎?”

江夫人心疼難忍,就連呼吸都不順暢。

說出口的話卻是無比的流利,當(dāng)真是恨不得剖開胸口,證明給江風(fēng)眠看。

“我一個女兒?你不是還有江聽潮?你不是也給了她同樣多的嫁妝?”

江風(fēng)眠冷笑一聲,根本不可能相信這話。

她活了兩輩子,不是瞎子不是聾子。

她看得見,聽得到。

全天下的父母都說自己不偏心,可是十個手指還有長短。

怎么可能做到真正的如天平那般一模一樣?

只不過,平衡的是她們自己的內(nèi)心罷了。

而她的這對父母,早都被江聽潮給蒙蔽雙眼,即便心都偏到胳肢窩,她們也還要宣稱自己冤枉,根本就從來沒偏心過。

“她也是我女兒……”

江夫人重申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院子里傳來的聲音打斷了。

“你到底是何人?闖到姐姐院子里有何企圖?”

江聽潮居然來了?

而且還在院子里抓到賊人。

所以剛才不是有人在屋子里打噴嚏,而是外面的噴嚏聲巨大到,連屋內(nèi)都聽得見?

難怪那賊會被江聽潮的人抓到!

江夫人都顧不上把話說完,帶著人就往外跑。

江風(fēng)眠冷笑一聲,邁步也往外走。

她要把外面的鬧劇做大一點,屋內(nèi)的淫-賊也好趁亂逃走,他倆就都安全了。

燈火通明的院子里,幾乎所有護院和家丁以及下人都在,里三層外三層圍著的中央。

就是身上披著斗篷,被丫鬟攙扶而來的江聽潮。

她這次不是在裝,是真的被摔傷又跪了幾個時辰,根本就無法自己走路。

而她的面前,跪著一個身材矮小的黑衣男人。

江風(fēng)眠站在廊檐臺階上,遠(yuǎn)距離都能看到他的丑陋猥瑣。

雙膝跪在地上,賊溜溜的眼珠子四處亂轉(zhuǎn)。

即便被當(dāng)場抓獲,他都沒有半分的恐懼,反倒是滿臉的得意囂張,回答道:

“什么叫做闖進來?若不是有美人邀請,我怎么可能進得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江聽潮狀似不解的反問。

實則是把話題遞給對方,讓他趕快陷害。

“這話……你得問她啊!”

無賴有恃無恐的轉(zhuǎn)頭,抬手就指向站在臺階上的江風(fēng)眠。

這么多人在,他就是能準(zhǔn)確的,一下就指向剛披上披風(fēng),把自己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江風(fēng)眠。

可見這一次背后之人的計劃,要比從前精密許多。

江風(fēng)眠依舊面無表情,甚至連打斷一下都沒想過。

在所有人驚訝的倒吸氣聲中,認(rèn)無賴?yán)^續(xù)往自己身上潑臟水:

“你們府上的大小姐,哦!就是你口中的姐姐。明天就要去殉葬了!她說自己嫁了人就要死,這輩子白活了。所以派丫鬟出去,找到風(fēng)流倜儻的我。”

“給了我一張一千兩的銀票,以及太傅府的地圖,讓我晚上來給她開-苞!臨死也要做回女人,這才不枉費來人世走一遭。事情的經(jīng)過就是這樣的!”

江聽潮格外會演戲的,此刻幾乎要跳腳。

都不等江風(fēng)眠本人反駁,她就氣得臉色發(fā)白,咬牙怒斥道:

“閉嘴!你怎可如此滿嘴污言穢語?姐姐可是太傅府的大小姐,從小就飽讀詩書,最識禮儀道德。即便是死,也要死的清清白白。怎么可能讓丫鬟花錢買通你來玷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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