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評論只有短短幾個字,卻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痛了我的眼睛:“演技突飛猛進?怕不是有什么貓膩吧?”
評論下,點贊的人越來越多,還有一些不堪入目的揣測和謾罵。我頓時覺得一陣眩暈,手機差點從手中滑落。怎么會這樣?之前那些夸贊我演技的評論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這些惡意的攻擊。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可是,會是誰呢?我得罪了什么人嗎?
我點開評論區(qū),想看看是誰在帶節(jié)奏,卻發(fā)現(xiàn)大部分都是一些新注冊的小號,IP地址也都是來自境外。這顯然是有組織、有預(yù)謀的網(wǎng)絡(luò)暴力。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突然打開了,褚御走了出來,他臉色凝重,眉頭緊鎖,顯然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怎么了?”我連忙收起手機,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公司出了一點小問題,”褚御走到我身邊,輕輕摟住我的肩膀,“不用擔(dān)心,我會處理好的。”
他的語氣雖然平靜,但我還是聽出了一絲疲憊和無奈。
“是那些小股東嗎?”我試探著問道。
褚御的身體微微一僵,隨即恢復(fù)自然:“你怎么知道?”
我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他:“我看到新聞了,說公司之前的一些合作項目存在利益輸送,影響了公司形象。”
褚御接過水杯,卻沒有喝,只是靜靜地看著我,眼神復(fù)雜難辨。
“我沒事的,”我握住他的手,給他一個安撫的笑容,“我相信你,就像你相信我一樣。”
他終于露出了一絲微笑,將我擁入懷中:“謝謝你,詩詩。”
我們就這樣靜靜地相擁著,彼此汲取著力量。然而,我們誰也沒有說話,因為我們都知道,這只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第二天一早,我還沒起床,就接到了趙姐的電話,她的語氣焦急萬分:“詩詩,不好了,出大事了……”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心懸到了嗓子眼,“趙姐,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電話那頭的趙姐語氣里透著一股無力感,“網(wǎng)上的事情更嚴(yán)重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有人扒你的黑歷史,說你出道前在酒吧打工,還說你被……”
她的話沒說完,但我知道她想說什么,無非是那些為了博眼球而編造的謠言。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趙姐,你別著急,這些都是假的,我們慢慢澄清。”
“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公關(guān)團隊,也在收集證據(jù)準(zhǔn)備走法律程序,可是……”趙姐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我心里一沉,預(yù)感到事情可能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
“可是那些營銷號背后好像有人操控,我們一發(fā)聲明澄清,他們就立刻轉(zhuǎn)移話題,還把事情鬧得更大,現(xiàn)在網(wǎng)友的情緒被煽動得很厲害,已經(jīng)開始有人到公司門口拉橫幅抗議了……”
我掛斷電話,腦袋嗡嗡作響。怎么會這樣?明明只是一些捕風(fēng)捉影的謠言,怎么會突然發(fā)酵得這么厲害?
這時,褚御從書房走了出來,他身上的衣服還是昨晚的那套,胡子也冒出了青茬,整個人看上去疲憊不堪。
“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他走到我身邊,關(guān)切地問道。
我搖搖頭,不想讓他擔(dān)心,“沒什么,趙姐說網(wǎng)上那些評論有點控制不住,她正在處理。”
褚御顯然不相信我的說辭,他拿起我的手機看了一眼,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這些都是假的,你不用理會。”
“我知道是假的,可是……”我看著他的樣子,心里更加難受,“公司的事情怎么樣了?你看起來很累。”
褚御揉了揉眉心,語氣里帶著一絲疲倦,“那些老家伙趁著我不在,聯(lián)合起來想逼我下臺,我已經(jīng)連著兩天兩夜沒合眼了,現(xiàn)在必須馬上趕回去處理。”
他說著,開始收拾行李,動作迅速而麻利,仿佛每一秒鐘都無比寶貴。
我站在一旁,看著他忙碌的身影,心里五味雜陳。本來我們說好趁著這次機會好好放松一下,可是現(xiàn)在倒好,我這邊麻煩纏身,他那邊也焦頭爛額,這算什么事啊?
“我陪你一起回去吧。”我走上前,幫他整理著散亂的衣領(lǐng)。
褚御停下手中的動作,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用了,你在劇組好好拍戲,這里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可是……”我還想說些什么,但他已經(jīng)拿起外套,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我站在原地,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心里忽然涌起一陣莫名的不安。
這天,我第一次在片場感受到了壓力。以往那些熱情洋溢的招呼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竊竊私語和異樣的目光。化妝師在給我上妝的時候,手也不自覺地有些顫抖,我從鏡子里看到,她看我的眼神里充滿了……
……充滿了憐憫,還有幾分鄙夷。
這種眼神刺痛了我,我別過臉,假裝沒看見。
拍攝開始后,我強打起精神,努力讓自己進入狀態(tài)。可是那些流言蜚語就像揮之不去的陰霾,籠罩在我的心頭,讓我無法集中注意力。
NG,又一次NG。
導(dǎo)演不耐煩地喊了停,他摘下帽子,語氣嚴(yán)厲,“柳詩詩,你怎么回事?狀態(tài)不對就趕緊調(diào)整,別耽誤大家的時間!”
我咬著嘴唇,低著頭,沒有說話。
“詩詩,你沒事吧?”飾演男主角的張揚關(guān)切地問道。
我搖搖頭,“我沒事,可能是昨晚沒睡好,我調(diào)整一下狀態(tài),馬上就好。”
休息的時候,我躲到角落里,翻看著手機里的通訊錄,想要找個人傾訴一下。可是翻來覆去,卻不知道該打給誰。
那些曾經(jīng)跟我稱兄道弟,口口聲聲說要罩著我的朋友,在我出事之后,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要么不接電話,要么就說自己很忙,幫不上忙。
我苦笑一聲,原來娛樂圈的友情,真的比紙還薄。
最后,我還是撥通了李編劇的電話。她是圈子里少有的幾個真心對我好的人,當(dāng)初我能夠拿到這部戲的女主角,也多虧了她的推薦。
“詩詩啊,怎么了?是不是網(wǎng)上那些事……”電話那頭,李編劇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李姐,我想問問你,你相信那些傳言嗎?”我握著手機,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然后傳來一聲嘆息,“詩詩,娛樂圈就是這樣,真真假假,誰又能說得清呢?你只要記住,身正不怕影子斜,清者自清就好。”
她的回答模棱兩可,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卻讓我更加心寒。
掛斷電話,我無力地靠在墻上,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
這時,助理小麗走了過來,她手里端著一杯熱咖啡,“詩詩姐,喝杯咖啡暖暖身子吧。”
我接過咖啡,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謝謝。”
小麗欲言又止地看著我,最后還是鼓起勇氣說道:“詩詩姐,你別擔(dān)心,我相信你,那些傳言都是假的。”
我看著她真誠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謝謝你,小麗。”
也許,在這個圈子里,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勢利,至少,還有小麗這樣善良的人,愿意相信我。
夜幕降臨,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酒店房間。房間里空蕩蕩的,只有我一個人。
我打開手機,屏幕上顯示著褚御的名字。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撥通了他的電話。
“喂,詩詩。”電話那頭,他的聲音聽起來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卻掩蓋不住一絲疲憊。
“你那邊怎么樣了?”我問道。
“還好,公司的事情已經(jīng)處理得差不多了。”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擔(dān)憂,“你呢?劇組那邊怎么樣?”
“我……”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說。
“詩詩,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他敏銳地察覺到了我的異樣。
我深吸一口氣,把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然后傳來他低沉的聲音,“這些小麻煩,可能只是個開始……”“這些小麻煩,可能只是個開始……”褚御的話在我耳邊回蕩,像是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我的心頭,讓我喘不過氣來。
“他……是誰?”我忍不住問道,聲音有些顫抖。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褚御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現(xiàn)在還不確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對方是有備而來,目標(biāo)是你,也是沖著我們來的。”
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瞬間傳遍全身。我緊緊握著手機,指節(jié)泛白。我明白,褚御口中的“我們”,不僅僅是指我和他,更是指他背后的整個家族,整個商業(yè)帝國。
“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查清楚的,保護好自己。”褚御的聲音依然沉穩(wěn),給我?guī)硪唤z安全感。
“嗯,我知道,你也要小心。”我努力壓抑著心中的不安,輕聲說道。
我們又聊了一會兒,大多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彼此都在刻意回避著那些沉重的話題,仿佛這樣就能暫時忘卻那些煩惱和不安。
掛斷電話,我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窗外,城市的燈光閃爍,像是一只只窺探的眼睛,讓我感到無比的壓抑和不安。
我翻來覆去,腦海里不斷回放著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導(dǎo)演的斥責(zé),同事的疏離,李編劇的模棱兩可,還有褚御的那句“這些小麻煩,可能只是個開始……”
這一切,都像是一張無形的網(wǎng),將我緊緊包圍,讓我感到窒息。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詩詩,不好了!出大事了!”是趙姐的聲音,帶著一絲慌亂和焦急。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怎么了,趙姐?”我急忙起身,打開房門。
趙姐臉色蒼白,手里拿著一臺平板電腦,屏幕上顯示著一則新聞,標(biāo)題赫然寫著:**“當(dāng)紅小花柳詩詩被爆黑歷史,曾……”**
我一把奪過平板電腦,視線落在屏幕上,瞳孔猛地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