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御的助理臉色蒼白,語氣急促地說:“褚總,公司賬上……賬上的資金全部消失了!銀行那邊說……說是我們自己操作轉走的,可我根本就沒有……”
他話音未落,褚御的手機也響了起來,是公司財務總監打來的,電話那頭的聲音充滿了驚慌失措:“褚總,大事不好了!我們公司被稅務部門查出巨額偷稅漏稅,現在賬戶被凍結了,所有交易都無法進行……”
褚御握著手機的手指驟然收緊,骨節泛白,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我知道了,你先穩住員工的情緒,我馬上回公司。”
掛斷電話,褚御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看向我,眼中充滿了自責和擔憂:“詩詩,公司出了點事,我必須馬上回去處理?!?
我緊緊握住他的手,感受著他手心的冰冷,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很嚴重嗎?”
褚御沉默了片刻,才沉聲說道:“公司資金鏈斷裂,合作伙伴也紛紛撤資,現在公司面臨著破產的危機……”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褚御離開后,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聯系趙姐,詢問新劇拍攝的情況。
“詩詩,你還是先關心一下你自己吧!”電話那頭的趙姐語氣焦急,“今天拍攝現場發生了意外,道具師準備的道具全部損壞了,導演大發雷霆,現在整個劇組都在等你回去解釋!”
我頓時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一種無力感席卷全身。怎么會這樣?所有的事情怎么會在一夜之間全部爆發?
我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這一切或許只是巧合,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錯了……
我匆匆趕到劇組,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就被導演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柳詩詩,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耍大牌也要有個限度吧?知不知道因為你的原因,整個劇組的拍攝進度都耽誤了多少?”
我努力壓抑著心中的委屈和憤怒,解釋道:“導演,我也不知道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我保證,我絕對沒有……”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導演不耐煩地打斷了:“夠了!我現在不想聽你解釋,你馬上解決問題,否則就等著承擔違約責任吧!”
我站在原地,看著導演離去的背影,只覺得渾身冰涼。
晚上回到家,我疲憊地癱倒在沙發上,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只被暴風雨摧殘的小船,隨時都有可能被巨浪吞噬。
這時,門鈴聲突然響起,我起身去開門,發現門外站著一個快遞員,他遞給我一個文件袋,語氣公式化地說道:“柳小姐,您的快遞,請簽收?!?
我接過文件袋,一種熟悉的不安感再次涌上心頭。我關上門,回到客廳,顫抖著手打開文件袋,里面只有一張空白的紙,紙上用鮮紅的墨水寫著一句話:
“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好戲才剛剛開始……”
我顫抖著手捏著那張空白的紙,鮮紅的字跡仿佛帶著刺骨的寒意,直直地扎進我的心里??謶?,像藤蔓一樣迅速纏繞上我的心頭,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收到這種詭異的“快遞”了。自從褚御的公司出現危機,劇組的道具莫名其妙損壞之后,類似的信件就開始頻繁出現在我的生活中。一開始,信上的內容只是簡單的恐嚇,比如“你得意不了多久了”、“好戲還在后頭”等等。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信上的內容愈發變本加厲,言語也越來越露骨,甚至開始出現一些針對我的人身攻擊,這讓我的精神高度緊張,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
我試圖報警,但警察只是簡單地詢問了幾句,就以“證據不足”為由不了了之。我甚至想過搬家,但一想到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就感到深深的無力和絕望。
“詩詩,有個好消息!”趙姐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一掃我連日來的陰霾,“有個大IP的古裝劇正在籌備,我幫你爭取到了試鏡的機會,劇本我已經發你郵箱了,你好好準備一下……”
趙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趙姐,最近還是不要給我安排工作了吧?!?
“怎么了?”趙姐敏銳地察覺到我的不對勁,“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你放心,那些流言蜚語都是捕風捉影,我會盡快處理好的……”
“不是的,趙姐,我……”我深吸一口氣,努力組織著語言,“我就是感覺最近狀態不太好,想休息一段時間……”
“詩詩,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趙姐關切地問道。
我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不把那些恐嚇信的事情告訴她,畢竟,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說出來只會讓她徒增煩惱。
“我真的沒事,趙姐,你不用擔心我……”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試圖讓她安心。
“好吧,既然你堅持,那我就先推掉一些工作,你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有什么事隨時給我打電話。”趙姐的聲音里充滿了擔憂。
掛斷電話后,我的心更加沉重了。趙姐雖然沒有明說,但我能感覺到,最近這段時間,我的資源明顯不如從前了。之前那些主動找上門來的劇本和代言,現在都像是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嗎?
我無力地靠在沙發上,腦海里不斷回響著那封匿名信上的話:好戲才剛剛開始……
一陣急促的門鈴聲突然響起,我心頭一顫,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我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向外望去,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門外,他的手里,赫然拿著一封熟悉的黃色信封……我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隔著冰冷的門,我都能感受到那封信散發出的惡意。我并沒有立刻開門,而是拿起手機,撥通了物業的電話。
“您好,這里是……”
“你好,我這里是1802,我現在需要兩個保安上來一趟,我家門口有人惡意騷擾?!蔽冶M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掛斷電話后,我握著手機的手指關節泛白。門外的人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意圖,信封從門縫下塞了進來,隨后是急促的腳步聲遠去。
我強忍著恐懼,等保安上來后才打開門,顫抖著手撿起那封該死的信。不出所料,又是那些惡毒的詛咒和威脅,這次甚至還附上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褚御的公司門口,被人潑滿了紅油漆,一片狼藉。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幾乎是同一時間,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褚御的電話。
“詩詩,你還好嗎?最近有沒有發生什么奇怪的事?”他的聲音疲憊不堪,語氣里卻帶著掩飾不住的擔憂。
“我……”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我不想讓他擔心,但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我的控制。
“我這邊遇到了一些麻煩?!瘪矣穆曇舻统料聛?,“有人舉報我公司涉嫌商業欺詐,現在警方已經介入調查了。”
“什么?!”我驚呼出聲,腦海里一片空白。怎么會這樣?
“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瘪矣穆曇綦m然疲憊,卻依然堅定,“你最近小心一點,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掛斷電話后,我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幾乎無法呼吸。先是那些詭異的信件,然后是褚御的公司危機,現在連他都被污蔑成商業欺詐……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嗎?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再次響起,是趙姐的電話。
“詩詩,不好了!你快看微博熱搜!”趙姐的聲音焦急萬分,“有人在網上爆料你耍大牌、打壓新人,還說你……”
趙姐的話還沒說完,我就已經點開了微博。熱搜榜上,我的名字赫然在列,后面跟著一個鮮紅的“爆”字。點進去一看,鋪天蓋地的謾罵和詛咒幾乎要將我淹沒。
“我就說她怎么突然火起來,原來是靠潛規則上位啊!”
“人品這么差,活該被封殺!”
“脫粉了脫粉了,以后再也不會關注她了!”
……
我茫然地看著那些評論,只覺得一陣陣眩暈。這些憑空捏造的指控,如同鋒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割在我的心上。
我的手無力地垂下,手機滑落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這時,我才注意到,那封匿名信的結尾,赫然寫著一句話:
“等著瞧,好戲還在后頭……”
我的目光落在那張被潑滿紅油漆的照片上,照片的角落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我的腦海里一閃而過……趙姐還在焦急地說著什么,但我已經聽不真切了。我的腦海里像是有無數根針在扎,嗡嗡作響。褚御公司的事,和我的事情,真的只是巧合嗎?
不,不可能是巧合!
“詩詩,你別擔心,我已經聯系了公司的法務團隊,一定會把事情查清楚的?!壁w姐的聲音將我從混亂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趙姐,不用查了,”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這不是意外,是有人在針對我,也針對褚御?!?
“什么?!”趙姐驚呼出聲,“這怎么可能?誰會這么做?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不知道,”我無力地搖搖頭,“但這一切都太巧合了,先是那些信件,然后是褚御的公司,現在又是我的事……”
我將事情的前因后果簡單地和趙姐說了一遍,電話那頭的她沉默了許久,才沉重地開口:“詩詩,你現在在哪?我馬上過去找你。”
“我在家?!?
掛斷電話后,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目光再次落在那張照片上。照片的角落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我的腦海里一閃而過……
我猛地站起身,沖到窗邊,用力推開窗戶。冷風夾雜著細雨撲面而來,讓我混沌的大腦清醒了幾分。
照片的角落里,是一輛黑色的轎車,車牌號被刻意遮擋住了,但車身側面,有一個不起眼的標志……
那個標志……
“詩詩,你怎么了?”趙姐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轉身看向趙姐,深吸一口氣,將我的發現告訴了她。趙姐聽完我的話,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件事就復雜了?!壁w姐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詩詩,你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或者,褚總那邊呢?”
我想了想,搖搖頭:“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劇組拍戲,沒有和什么人結怨,褚御那邊,應該也不太可能……”
“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當務之急是查清楚這件事是誰在背后操縱?!壁w姐當機立斷,“我馬上聯系一些可靠的人,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線索。”
我點點頭,心里卻依然充滿了不安。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太猛烈,讓我毫無招架之力。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整個城市仿佛都籠罩在一層不安的氛圍中。我和趙姐坐在客廳里,相對無言。
“叮咚——”
門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客廳里的寂靜。我心頭一跳,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