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女朋好不好？”

這句話，在宮小年職業生涯中，說過的次數倒也不是太多，大概只有幾十次吧，畢竟其它大部分時候，都是妹子主動表白，他被迫營業。

而在那些為數不多的表白中，也從來沒有人拒絕過宮小年。

就跟此刻呂青瓶回答的‘好’一樣。

但宮小年卻清楚，這一次有點不一樣。

他看著呂青瓶純澈明亮的眼眸，問道：“你知道什么是女朋友嗎？”

呂青瓶搖搖頭。

宮小年道：“差不多就是妻子的意思，妻子你知道嗎？是要跟人成婚生孩子的。”

“這個知道。”呂青瓶點點頭：“我娘就是我爹的妻子。”

“對嘍。”宮小年厚著臉皮問道：“那還做我女朋友嗎？”

“好呀。”呂青瓶道。

宮小年：“……”

本想著十日拿下，現在這算什么？直接通關大結局了？完本撒花好不好啊？

他看著呂青瓶一臉認真的表情，甚至懷疑現在提出跟她生孩子的要求，她可能都會說好……

不過他自不會那么無恥，只覺得沒意思，你問任何一個小女孩，也都是會答應的，童言無忌嘛這不是！

宮小年的確是想攻略呂青瓶，把她變成自己女朋友，但他要的是呂青瓶喜歡上自己，而不是玩小孩子過家家！

“以后再說……”

宮小年敗下陣來，跟呂青瓶吃好早飯后，便準備出門。

“出門的話，把頭發扎起來吧，太長了。”宮小年提醒，呂青瓶容貌本就如天人，一頭長發再披散著的話，會太引人注目。

但考慮到呂青瓶不會扎頭發，以前都是劍童幫她扎的，道：“你去把你綁頭發的綢帶拿過來，我來幫你系。”

“好。”呂青瓶去自己房間拿來綢帶，遞交宮小年，宮小年接過綢帶，其繡工精致，觸感絲滑細膩，一看就又是古董級別的物什。

于是乎，宮小年有了觸摸呂青瓶頭發的機會。

她的頭發黑亮柔順，光澤滿滿，沒有一絲一毫的分叉和枯干，比洗發水廣告里的頭發都更勝一籌，觸感上摸上去滑溜溜的，還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比任何一種洗發水的味道都好聞。

但很快，問題來了，他用發圈扎頭發是會的，但用發帶卻不會，于是打開手機，搜索起發帶怎么綁頭發。

呂青瓶也新奇地看著宮小年手機上的視頻。

還挺難……宮小年正準備看第二遍視頻時，便見呂青瓶拿起發帶，雙手于腦后自己綁了起來，三兩秒就綁好了。

宮小年：“？”

“你不是說你不會么？”他問。

“之前是不會啊。”呂青瓶道。

“看了視頻就學會了？”

“是的呀。”

算你厲害……宮小年感慨呂青瓶真的很聰明，任何東西幾乎一學就會，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頂級悟性嗎？

不愧是修煉天才。

“那你以前怎么不學？”宮小年好奇問道。

“師父讓我一心一意修行，不要把時間放在修煉以外的事。”

呂青瓶道：“我就不學啦。”

“除了修行就是修行，那豈不是很無趣……”宮小年道。

“還好，有天音陪我。”呂青瓶道。

“也是，總算有個人能陪你說說話，聊聊天。”宮小年感慨道：“要不然也太枯燥了，你師父也真是的，太嚴格了吧。”

“天音不會說話。”呂青瓶道。

“不會說話？”宮小年愣了下，柔聲問道：“那你……豈不是很孤獨？”

除了修行就是修行的日子，雖然有劍童陪在身邊，但卻不能說話，宮小年一聽就覺得孤獨，更別說呂青瓶這樣過了整整一百年。

“還好呀。”呂青瓶道：“除了天音，還有小金和小白。”

“小金和小白？”宮小年不解：“他們是誰？”

呂青瓶指了指陽臺外的朝陽。

宮小年反應過來：“小金不會是太陽吧？”

“嗯！”呂青瓶道。

“那小白是月亮？”宮小年問。

呂青瓶：“嗯嗯！”

宮小年徹底沉默了，他看著眼前純粹無暇的少女，心底泛起一些莫名的情緒。

她可能并不懂什么是孤獨，卻早已習慣了孤獨……

宮小年忽然有了一份責任感，他笑容燦爛，一臉認真道：“沒事，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有我陪你，不會再孤獨了。”

“嗯。”呂青瓶點頭，微笑：“一家人，你陪我。”

……

……

停車桿緩緩上升，寶馬車駛出長安府小區。

車內，呂青瓶新奇地打量窗外的風景，綠化帶、馬路、紅路燈、行人、路上的其它車輛……昨晚回宮小年家時，雖然已經看到過這些東西，但在夜晚和白天不同背景下，還是不同的。

一旁，宮小年道：“我們現在去永康路，那里是一條商業街，兩邊都是商鋪，有賣衣服的，也有好吃的，就跟你們古代的街道差不多。你以前逛過街嗎？”

“沒有，師父不讓下山。”

呂青瓶從窗外收回目光，對著宮小年搖搖頭。她自從被師父帶去青山宗，就沒有外出過，或者說，沒有離開過天矛峰。

不是說她行動受限，不能離開，到最后她的修為已經比師父更高，甚至是蒼靈天下最高，沒人能阻攔她。只是師父說不要離開，她就聽話的不離開了。

“你師父叫什么？”宮小年問。

他對呂青瓶的師父是有些不滿的，他把呂青瓶管的那么嚴，將其培養成蒼靈天下有史以來唯一的一位修行者，從修行角度來說，是成功的。但從呂青瓶人生的角度，他剝奪了呂青瓶的所有樂趣，有些……不能說殘忍吧，至少對她不公平。

“云萬重。”呂青瓶道。

“男的女的？”宮小年問。

“女的。”呂青瓶道。

“不管她，反正以后她也管不了你了。”宮小年道：“一會我帶你好好逛一逛，你會喜歡的。修煉哪有逛街好玩？！”

“好。”呂青瓶應聲。

宮小年看到呂青瓶臉上期待的樣子，很滿意地收回目光，注視前方，認真開車。

呂青瓶靜靜看著宮小年的側臉，眼神也靜靜的。

這個世界，沒有師父，也沒有天音，但還好，有一模一樣的小金和小白。

更好的是，有老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