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下方的陳武忙著教導一行人訓練使用槍械時,遠在他們之上樓層的時墨卻是饒有興致的開始了對于這棟高樓的探索。
主線任務共有三個,最打先的一條便是要在這里生存三天,在并不清楚這種高樓層高的前提下,貿然去挑戰水中漁群是一個相當愚蠢的行為。
畢竟那些玩意又不是只能生存在水中的生物,真把那些東西給逼急了一窩蜂的全部涌上樓,他們人數就算再多一倍也吃不消。
……尤其是在那些漁還擁有極強的自我進化能力的前提下。
這個道理時墨清楚,那么想來其他玩家應該也能明白這一點,只要那些玩家還活著,那么他們最后必然會選擇來到更高樓層處避難。
他已經基本上探清楚了,他們所處的這棟高樓實際上就是一棟居民樓,采取的是東西兩側兩梯三戶的設計,每層樓有六戶,東西兩側各有一個上下行的消防通道外加兩部電梯,而東西兩側間則是由長廊相連。
電梯已經壞了,只要那些人想往上來,那么必然會走東西兩部消防通道其一,他已經在樓梯間里留了紙條,也不怕到時候找不到人。
不過相比起那些現在不知道在何處的其他玩家們,時墨卻是對于眼下所處的這棟高樓要更感興趣。
之前他有嘗試著想一口氣爬到頂樓,但在又往上爬了五層之后就放棄了,從樓梯口間的間隙往上看去,上方的樓層幾乎無窮無盡。
……這棟高樓的高度,似乎是無限高。
不僅如此,每一層樓的布局似乎都像是上一層樓的復制,從樓梯扶手上的污跡到墻上的刻痕,每個細節都復刻的惟妙惟肖。
至于每戶人家的布局是否相同,出于最基本的謹慎,時墨暫時沒有進去,但光就眼下的這些發現,就足夠他深思了。
“……天快要黑了。”
轉過頭,時墨微瞇著眼睛看向了外界的雨幕,他現在在樓梯間拐角處的平臺這休息,方才上上下下探索花費他不少體力,同時還扣除了他不少理智。
現在的他,理智已經被扣到了23點,如果換做是其他玩家的話,對方的理智現在已經處于危險邊緣了。
不過對于時墨來說,身體固然很疲勞,但伴隨著理智值的不斷扣除,他現在則是感到越來越精神。
“被雨水淹沒的世界,自我復制的樓層,無窮無盡的高樓,水中游蕩的漁群……”
靠著墻壁坐下,時墨下意識地用右手手指敲擊起了手背。
這個考核場景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簡單,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是自我復制的樓層?這棟高樓本身就不安全?”
轉過頭,時墨看向了樓道上方那扇虛掩著的門。
在他發現了每層樓的布局都一模一樣,似乎是不斷自我復制的產物這一線索之后……他的理智一口氣的扣除了三點。
“如果說這棟高樓本身就潛藏著某種未知的風險的話,一個人可能無法安全度過晚上……”
往嘴里丟了顆青蘋果味的水果糖,時墨在口中嘟囔了一句。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之前天色只是陰沉如黃昏,能見度雖低但也勉強可以視物,而在現在,要是沒有強光手電的燈光照耀,完完全全就是兩眼一抹黑。
就在時墨含著糖沉吟間,怪異的聲響突然間從樓下傳了過來,時墨最開始本來還以為是那些玩家終于上了樓,但在聽了一會之后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那個聲音不像是什么腳步聲,反而像是有著什么沉重的物品在樓梯上拖過時所發出的聲響,沉悶異常。
微皺了下眉頭,時墨迅速且輕盈的從地上爬起了身。
之前出于安全考慮,他并沒有打開手電照明,所以倒也不怕燈光會泄露自己位置,其實他倒是挺想買一個那種軍用的夜視儀來著,可惜一天的時間還是太短了些,根本不頂用。
“大概距我這里兩層樓的距離……是從下面一路爬上來的?”
在趴在樓梯口這側耳傾聽了一會后,時墨在心中做出了判斷。
沒有猶豫太多,提起自己的背包,時墨悄無聲息的摸上了樓。
不過他也沒有走遠,而是就埋伏在了樓道口附近,默默的等待著那個沉悶聲響的到來。
約在五分鐘后,他聽到了那個近在咫尺般的聲音,同時伴隨著那個聲音一同到來的,還有點亮了黑暗樓道口的些許微光。
小心的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不發出任何的聲響,借著樓道門的縫隙,時墨朝著樓梯間那邊看了過去。
……然后就僅僅只是這一眼,他的臉色頓時就變得相當難看起來。
此時出現在他視野當中的,是一只體型龐大到幾乎占據了大半個樓道的怪物,從外形特征上來看,這只怪物和他之前遇到那只“漁”長的極像,皮膚呈現出溺水者般的青灰,指尖連著半透明的蹼,只是體型要大了整整一圈。
與此同時,不同于他先前所遭遇到的那只“漁”,樓道當中的這只“漁”卻是莫名給了他一種相當蒼老的觀感,行動速度極慢,幾乎是一步一步的沿著樓梯往上挪。
當然了,如果僅僅只是這么一只體態蒼老的“漁”的話,倒也不至于讓時墨那么震驚,真的讓他臉色有些不好看的,是被這只“漁”抓在手中的那個東西。
……那是一個披頭散發,渾身血污不知生死的人類女性身影。
本來只是普通體型的“漁”體態就已經近兩米了,這只“漁”的體態更是其兩倍有余,那個女人在對方手中,簡直就像手上拿了個玩具般那么輕松。
那照亮了樓道的些許微光,正是女人手上戴著的一個水晶腕表所發出的光芒。
好消息,其他玩家找到了。
壞消息,對方在怪物手上。
一直到那只漁已經向上走遠之后,時墨這才從門口走了出來。
仰頭注視著上方的樓道,他的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了些。
……漁是生活在水里的,但這只漁,它為什么要往樓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