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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暗夜冷霜

林嬌嬌,這個名字我并不陌生。她是余淮青梅竹馬的戀人,后來因為一些原因離開了小鎮,聽說去了大城市發展。我曾經在余淮的口中聽到過關于她的點點滴滴,看得出來,他很在意她。

“你怎么會來這里?”我的語氣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警惕。

林嬌嬌輕蔑地笑了笑,目光在我和余淮之間來回掃視,仿佛看穿了什么,眼神里充滿了嘲弄和挑釁。

“我來看看,是什么樣的女人,能讓阿淮忘記過去,甘愿在這小鎮上過著平庸的生活?!?

她的話像一根刺,狠狠地扎進了我的心里。我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的身份暴露。

“我和阿淮真心相愛,與你無關。”我冷冷地回擊,語氣平靜,卻暗藏鋒芒。

林嬌嬌突然收斂了笑容,眼神變得凌厲起來,她一步步逼近我,語氣陰冷地說:“何念安,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你以為你偽裝得很好嗎?別天真了,你不過是個……”

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身后的余淮打斷了。

“嬌嬌,夠了!”余淮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

林嬌嬌不甘心地閉上了嘴,但眼神卻依然充滿了挑釁。她不再看我,而是轉向余淮,語氣變得溫柔起來,帶著一絲委屈:

“阿淮,我只是不想讓你被騙了,這個女人……”

“夠了!”余淮再次打斷了她的話,語氣里已經充滿了不耐煩,“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說完,他拉著我的手,轉身離開了花店。

我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溫度,心里卻一片冰涼。我知道,林嬌嬌的話,已經在他心里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接下來的幾天,余淮對我的態度明顯冷淡了許多。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對我噓寒問暖,也不再主動和我說話。我嘗試著和他解釋,但每次還沒開口,就被他冷漠的眼神逼退。

他的疏離,像一把利刃,一刀刀割在我的心上,讓我痛不欲生。我多想告訴他,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為了我們的未來。可是,我不能說,我不能……

夜晚,我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窗外,寒風呼嘯,仿佛在嘲笑我的無力和絕望。

我該怎么辦?我該如何才能挽回他的心,證明我的真心?花店門口,余淮甩開我的手,他深邃的眼眸里,此刻翻涌著我看不懂的情緒。我張了張嘴,想解釋些什么,可話到嘴邊,卻又梗在了喉嚨里。

“阿淮,你聽我說……”

“夠了,”他背對著我,聲音疲憊而沙啞,“我現在不想聽你解釋。”

我的心,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捏住,一陣陣的抽痛。我從未見過他如此冷漠的模樣,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個騙子。

林嬌嬌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挽住余淮的胳膊,故意朝我這邊靠近了幾步,語氣里充滿了挑釁:“何念安,你看到了嗎?阿淮根本就不相信你,你在他眼里,不過是個玩物罷了?!?

“你閉嘴!”我怒火中燒,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像只花孔雀般,耀武揚威地在我面前炫耀。

“怎么,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林嬌嬌笑得花枝亂顫,她伸手,想要撫摸我的臉頰,我偏過頭,躲開了她的觸碰。

“林嬌嬌,你別太過分!”

“我過分?”她收起笑容,眼神變得陰狠,“何念安,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一個卑微的……”

“夠了!”余淮突然轉過身,打斷了林嬌嬌的話,他的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感情,“我不想再聽到你們之間的爭吵?!?

說完,他看也沒看我一眼,便帶著林嬌嬌離開了。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緊緊地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心,像是被人撕裂了一般,痛得難以呼吸。

林嬌嬌的話,像一根根毒刺,深深地扎進了我的心里。我努力地想要反駁,想要證明自己,可是,在他們的眼里,我所有的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我是個臥底,我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我只能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這份委屈,這份痛苦,我只能一個人默默地消化。

接下來的幾天,林嬌嬌變本加厲地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她帶著一種勝利者的姿態,處處羞辱我,甚至在公共場合讓我難堪。

我知道,她是在報復我,報復我“搶走”了余淮。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我根本就不想要搶走他,我只是……愛上了他。

這種愛,卑微而痛苦,卻也讓我無法自拔。

我該怎么辦?我到底該怎么辦?

余淮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我的心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無法呼吸。林嬌嬌的話語像是一把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在我心上劃下一道道傷痕。卑微?玩物?這些詞語像烙印一般,深深地印在我的靈魂深處。

我強忍著不讓淚水滑落,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我是警察,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我不能被這些兒女私情所左右。可是,我的心卻像是被撕裂成兩半,一半是理智,一半是情感,在痛苦地拉扯著。

接下來的幾天,林嬌嬌像一只勝利的孔雀,趾高氣揚地出現在我周圍的每一個角落。她總是故意出現在我和余淮獨處的時候,用一種挑釁的眼神看著我,然后親昵地挽著余淮的胳膊,在他耳邊低聲說著什么。我能感覺到,余淮看我的眼神逐漸變得陌生,甚至帶著一絲厭惡。

有一次,余淮的手下阿肯來找我,說是余淮讓我去碼頭一趟。我心中一喜,以為余淮終于肯聽我解釋了??僧斘覞M懷期待地趕到碼頭時,卻看到余淮和林嬌嬌站在一起,兩人有說有笑,親密無間??吹轿页霈F,林嬌嬌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故意當著我的面,親了余淮的臉頰。

“阿淮,你看,我給你帶了什么?”林嬌嬌獻寶似的從包里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打開一看,里面是一條男士領帶。

“喜歡嗎?我特意為你挑選的?!绷謰蓩傻穆曇魦傻蔚蔚?,像蜜糖一樣,讓人聽了骨頭都要酥了。

余淮接過領帶,淡淡地說了句“謝謝”,然后轉頭看向我,語氣冰冷地說:“你來干什么?”

“我……”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我來干什么?我來看他如何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嗎?

“阿淮,人家想你了嘛?!绷謰蓩扇鰦傻負u晃著余淮的胳膊,故意無視我的存在。

我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捏住,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我想要逃離這個讓我窒息的地方,轉身想要離開。

“站住!”身后傳來余淮冰冷的聲音,“誰讓你走了?”

我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我怕我一回頭,就會忍不住在他面前哭出來。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碼頭。

夜幕降臨,我獨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燈昏黃的光線將我的影子拉得格外漫長。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被世界遺棄的孤魂野鬼,無處可去,無家可歸。

回到家,我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眼淚終于忍不住決堤而出。我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也不知道這段感情該何去何從。我就像是一只迷途的羔羊,在黑暗中苦苦掙扎,卻找不到一絲光亮……夜深了,城市陷入一片靜謐,唯有我租住的公寓里,還亮著一盞昏黃的燈。我蜷縮在沙發一角,任憑淚水肆意流淌,像斷了線的珍珠,怎么也止不住。余淮冷峻的側臉、林嬌嬌刺耳的笑聲,以及那條刺眼的領帶,像放電影一樣,一遍遍在我腦海中回放。

我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恨自己的身份像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橫亙在我和余淮之間。我更恨自己,明明知道這是一場危險的游戲,卻還是飛蛾撲火般,泥足深陷。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驚得我渾身一顫。是繼母打來的,自從我被警校錄取,搬離那個所謂的家,我們之間就幾乎斷了聯系。

“念安,最近還好嗎?有時間回家一趟吧,你爸爸想你了?!崩^母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淡漠,聽不出絲毫的情緒。

我握著手機,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答應了。也許,我需要一個宣泄的出口,也需要弄清楚,在繼母和父親心中,我究竟占據著什么樣的位置。

周末,我如約回到了那個從小生活的地方,推開熟悉的鐵門,記憶的閘門瞬間被打開。院子里那棵老槐樹,仿佛還在訴說著我童年的歡笑和淚水。

繼母破天荒地做了一桌子的菜,父親坐在餐桌旁,臉上帶著我許久未見的慈祥笑容。我壓抑著內心的苦澀,努力想要融入這種久違的溫馨氛圍。

“念安啊,你也不小了,該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我和你爸托人給你介紹了個對象,家境優渥,一表人才……”繼母一邊給我夾菜,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

我機械地嚼著嘴里的食物,心里卻泛起一陣陣苦澀。他們究竟是真心關心我,還是只是想把我當成一顆棋子,用來換取他們想要的利益?

“媽,我……”我放下筷子,想要開口拒絕。

“怎么,你還想著那個叫余淮的混小子嗎?我告訴你,趁早死了這條心!他那種人,根本就配不上你!”父親突然放下筷子,語氣嚴厲地說道。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他們怎么會知道余淮?難道……

我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這頓飯,我吃得食不知味,內心更是忐忑不安。我隱隱感覺到,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而我,就像一只無助的小船,即將被卷入這驚濤駭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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