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禾聽到張楠的話,心中一陣冷笑。
她抬起頭,直視著張楠的眼睛,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譏諷:“張公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嫁給你了?”
張楠一愣,顯然沒想到許禾會這樣回應(yīng)。他皺了皺眉,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許二姑娘,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你明明對我……”
“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許禾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堅定,“張公子,我勸你還是別自作多情了。我對你,早就沒那個心思了。更何況,剛才你還幫著許煙。”
張楠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盯著許禾,似乎想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然而,許禾的眼神中只有冷漠和疏離,仿佛他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陌生人。
“許禾,你別忘了,你曾經(jīng)可是對我……”張楠還想再說些什么,但許禾已經(jīng)懶得再聽他廢話。
“張公子,話可不能亂說,會壞人名節(jié)的。”許禾冷冷地說道,“我現(xiàn)在對你沒有任何興趣,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請你以后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免得大家都不愉快。”
說完,許禾轉(zhuǎn)身就走,留下張楠一個人站在原地,臉色鐵青。
許禾回到沈氏身邊,沈氏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問道:“說完了?”
“說完了。”許禾點點頭,語氣輕松,“母親,我們回去吧。”
沈氏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帶著許禾和丫鬟們離開了涼亭。
回到自己的院子后,許禾長舒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現(xiàn)可能會引起一些人的懷疑,但她并不在乎。既然已經(jīng)重活一世,她就不想再像以前那樣委曲求全、忍氣吞聲。
“姑娘,您今天真是厲害!”丫鬟星兒興奮地說道,“那個張公子,以前總是對您愛答不理的,今天可算是吃癟了!”
許禾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她知道,自己今天的舉動可能會讓一些人覺得她變了,但她并不在意。她只想按照自己的方式活下去,不再被任何人左右。
許禾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的景色,心中一片平靜。她知道,自己的新生活才剛剛開始,而這一次,她絕不會再讓自己受半點委屈。
傍晚,敲門聲響起,傳來一個丫鬟的聲音:“姑娘,晚膳時間到了,奴婢們給您擺膳。”
未聽到回答,丫鬟又重復(fù)一遍,卻邊說著邊推門而入了。
然而一只腳剛踏進門內(nèi),便傳來許禾的怒斥聲:“大膽!”
主子沒應(yīng)允,丫鬟卻自作主張闖主子的門,可真夠沒規(guī)矩的。
丫鬟綠襖被這聲嚇得踉蹌了一下,好在身后的兩個丫鬟一左一右趕緊扶住她,這才沒摔。
“姑娘,您嚇了奴婢一跳。”綠襖沒當回事,撫著心口嬌嗔,走入屋內(nèi)的步伐沒再停頓。
主子說的話完全被忽視了,許禾在心里暗罵那個不好好玩游戲的自己,因為這是她自己特意選的“個性”丫鬟。
玩游戲的時候,她是覺得這個反骨丫鬟語出驚人、茶言茶語,真好玩呀!
因為她菜,她不擅長那些火爆網(wǎng)絡(luò)的游戲,所以她平時大多時候就是看劇聽歌吃吃吃!之所以下載這個游戲,是因為玩了某個小游戲而入坑,后來接著玩純屬于打發(fā)時間。
別問她為什么不去約會,還不是因為她腦子不夠用,得先顧著學(xué)習(xí)那頭,不然考不上大學(xué)。而上了大學(xué),已經(jīng)習(xí)慣獨來獨往,除了班里歪瓜裂棗的幾個男同學(xué),接觸不到別的異性,自然就一直單著了。
這個游戲并沒有什么正確玩法或錯誤答案,只是按照許禾這種玩法比較難升級,但她本來就是打發(fā)時間而已。
甚至她有點故意選擇不常規(guī)的選項,因為她沒有把自己完全代入她的游戲主角,因為她覺得這樣好玩!
可現(xiàn)在,一點都不好玩!
不過既然重生到這里,那便先把這個背主的丫鬟開了吧!
背著她給許煙那個庶女遞消息,還妄想跟許禾這個主子當姐妹,平日完全沒把許禾放在眼里,還暗地勾引原主的心上人張楠,這種丫鬟,留著糟心用的么?
她也不懂什么威逼利誘,萬一給自己留后患呢,還是開了省事。
還有很多要改變的事,一件一件來吧。
腦子里想了許多,實則不過一兩秒,許禾抬高音量朝外面道:“來人!”
外頭的粗使婆子從未聽過自家姑娘這般喚她們,一時間怔愣著沒反應(yīng),待又聽到主子更為惱怒的聲音,連忙來到跟前,“咚”一下跪在地上。
許禾揉著額間耐著性子吩咐下去:“把這個聽不懂話的丫鬟拖出去,杖二十。”
中間跪著的老婆子姓魏,家里那口子是許禾親爹的馬夫之一,她平日里雖然愛偷懶躲活計,但慣會看主子臉色,很是清楚自己身為下人的身份,從未在明面上不敬過許禾半分。
這會得了吩咐,連忙應(yīng)下,轉(zhuǎn)身單手拎起綠襖就推她出去。
綠襖自是一頓求饒:“姑娘饒命,奴婢不敢了……”
她哭得很是凄慘,然而,她的心里此時卻恨急了許禾,腦海中不斷在咒罵:這個賤奴生的野種,也配當主子,等我跟了張公子,早晚我要毒死你!
“慢著!”許禾又突然出聲,制止了魏婆子,她快速往外走,一旁的丫鬟連忙給她披上斗篷。
綠襖以為許禾心軟了,咬著唇抽泣兩下輕聲重復(fù)道:“姑娘,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哪知,許禾走到綠襖面前蹲下,卻伸手掐著她的雙頰制止了她的求饒聲:“不知悔改,還想著日后毒死我?”
綠襖怔愣住了,許禾如何看出來的,她明明只起了一丁點的念頭。
難道許禾以往的愚笨都是裝的嗎?怎么會,不可能……
許禾站起身,不再看她:“打完再讓管事婆子找來人牙子,將她發(fā)賣了去。”
最后這句是對著魏婆子說的,魏婆子低頭應(yīng)“是”,手上更毫不留情地拖走綠襖。
綠襖的慘叫聲不絕于耳,屋子里跪著的一眾丫鬟沒一個敢起身。
平日里螞蟻都不忍心踩死的姑娘,突然改口發(fā)賣綠襖。
要知道,被重新發(fā)賣的奴身,是不可能再給任何大戶人家當丫鬟的,大多都會被賣到青樓,下場可想而知。
眾人只以為昨日綠襖得了姑娘心上人的夸獎,被姑娘懷恨在心,今日綠襖伺候時又一如往日般怠慢,才徹底惹惱了姑娘,她們規(guī)矩幾天應(yīng)當便無礙了。
然而……
許禾再次發(fā)話:“順便讓他們再送一些中用的新人過來,本姑娘要好好挑挑,把這個院子里沒用的人都換了。”說完,她淡淡看向屋內(nèi)跪著的各人,隱含威嚴。
沒理會她們的小心思,將她們攆出去后,她給自己倒了杯茶。
若不是剛才這具身體習(xí)慣性地掐指一算,她就給自己留下一個巨大的后患了,趕緊喝口茶壓壓驚。
要說她為什么會習(xí)慣性地掐指一算,因為,這就是她買的外掛——神算子。
這個游戲的前期,是靠選擇衣食住行的道具等獲得游戲幣和經(jīng)驗值,只有選對了東西才能晉級。
而許禾很不擅長這些,她對古代穿搭一竅不通,簪子和釵都分不清,一邊玩一邊吐槽這破游戲搞得這么學(xué)術(shù)嚴謹干什么,一邊還樂此不疲地玩下去。
就為了能裝飾她的房間。
她很喜歡裝飾房間,也很喜歡給她的游戲小人物打扮,因為給自己的小人物打扮沒有硬性要求。
可她無法獲得物品,因為她總選錯,一錯了就要看廣告才能獲得再來一次的機會,不然就得往后退至這項任務(wù)的最開始。
然后啊,廣告就給她推送了這個外掛,看了幾次廣告,忍不住,買了。
九毛九買不了吃虧,九毛九買不了上當~
外掛是好用的,許禾用神算子外掛一算,就能得知正確答案,順利通過了這個游戲的……開頭。
通關(guān)開頭之后才算正式玩這個游戲,后面的任務(wù)和升級需求,完全用不到神算子外掛,連她自己都忘了自己有外掛這事了。
沒想到,這不中用的外掛被她帶到了這里。
既來之則安之,沒出息的許禾馬上拿來三枚銅錢給自己卜了一卦,剛才聽到了綠襖的心里話,心里有一絲疑惑,她知道她的母親是個丫鬟,但野種是怎么回事。
可惜,卦象上什么也看不到。
她忘了,算命之人,是算不出自身的命的。
不過,有這本事,提前抱個大腿總是可行的吧?一個不行就兩個!
嘿嘿嘿……
“嘭!咚!”
正當許禾想入非非之時,突然,從窗而降一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