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言回來時捎了一些紅豆酥,那家店生意火熱想來東西味道是不錯的。他將裝著紅豆酥的紙袋子提在手里,另只手按了密碼開了家門。
偌大的客廳里見不到宋以芮的身影,于是他將東西放在了茶幾上朝二樓走去,二樓的房間門全部敞開著沒有一點聲響。
鐘言靠在宋以芮房門前看了下,房間內整理得特別整齊,與那天比多了一些物件,隨即他的視線落到了房間內的小桌子上。
桌面上擺了許多科普書,封面五顏六色的很是花哨。他看了會兒便轉身下樓了,想起前不久她醒來時他是萬般頭疼,現在大家都不裝了倒是更舒心些了。
“喲,你老今天這么早回來了啦?事情處理完了?”宋以芮剛換了鞋抬眼便見鐘言從二樓下來,她心情似乎很好連帶著語氣也特別高漲。
鐘言跟著下來靠在了沙發上,拿起旁邊的遙控器按開了電視,淡淡地回應著:“嗯處理完了,早點回來看看你有沒有被氣哭。”
“…只要你們倆最近消停一點我就不會被氣哭。”宋以芮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嘀咕著他到底有什么毛病,看她不爽故意找茬兒?
她不過是去送了一趟東西,回來就遇見她那傳說中風流成性的老公。他突然回來就罷了,說話還陰陽怪氣的這誰能忍?
“咳咳,桌上袋子里有別人送給我的紅豆酥,聽說是難得買得到的老字號。你不是喜歡甜食么拿去嘗嘗吧。”鐘言心虛的不敢去看她,他清了清嗓子指了指茶幾上的袋子。
宋以芮隨手把背包扔在了鐘言的旁邊,然后從印著店內logo的袋子里拿了一個紅豆酥放進嘴里咬了一口。紅豆酥外面裹了一層糯米紙,入口綿密香甜軟糯。
“還挺好吃的,他哪買的?小吃街那家?”宋以芮邊吃邊看著一旁目不轉睛盯著電視的鐘言問,哪個沒眼見的客戶明知道鐘言不喜甜偏偏送甜食給他?
這人怕不是看不慣他故意的吧?
鐘言聽這話才偏頭看了眼她,見她吃得蠻開心的嘴角微微勾起:“不清楚,看來你挺喜歡吃這個的。”
“天上掉的餡餅怎么能不喜歡?”宋以芮將手上的餅屑擦掉,一屁股坐在了鐘言旁邊翻找著她那大紅色的背包。
鐘言看著她的動作有些不解,她是如何將那么多農作工具塞進包里的?她難道是藍色小叮當轉世嗎?
“你剛剛干什么去了?”
“進貨。”說著她從包里亮出一把小鏟子,得意洋洋的說。
鐘言一時間有些噎住了,怎么有一瞬間感覺她跟鄉下丫頭似的不拘小節。瞧她這模樣是真的打算親自動手,也好她找些事情做至少不會妨礙他。
“你在家怎么搗鼓都無所謂,在外面你注意下自己的言行舉止別出洋相。”鐘言給她交代了句便自行回了房間,只留下宋以芮一人。
宋以芮當然知道她現在是千金大小姐得端著樣子,以后要是因為她掃了鐘言面子,鐘言估計除了她。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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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落》這部劇聚集了不少知名的導演制片人,男主角女主角也由現下知名一、二線演員擔任。
蘇悅悅在劇組里不過是特別渺小的存在,她既無背景也無名氣可以說完全是小透明。雖說劉辛名義上是她的經紀人,但他手底下帶的人參差不齊,也沒法一心一意只帶她一人。
她拿到這個戲份不多的反派角色前,她與劉辛打通了不少人脈,塞了不少東西好不容易才得到這個角色。
或許是他們倆做得太明顯,引起了不少人的鄙夷,這導致她在劇組存在感低微。
日常工作中她也沒少受氣,她明白自己心太高又很傲氣。她惹不起那些背后有靠山有名氣的人,所以她只有低聲下氣的說話。
“我聽說演女反派的那個蘇悅悅是靠塞錢進劇組的啊?貌似跟鐘家那個已婚少爺似乎也有關系。”
“唉,你不知道呀?她與鐘家那少爺青梅竹馬,不過鐘家少爺拋棄了她跟其他女人結婚了!”
“那這么說,是別人幫她塞錢進組的?”
“人家有一張漂亮臉蛋,塞點錢很正常對吧?”
“哎呦,小聲點等會兒讓人聽見了!”
…
兩人交談的聲音一句不落地傳進蘇悅悅耳朵里,她咬了咬嘴唇冷著臉色轉身走進了女廁所。
剛還在說小八卦的兩人見正主走了進來,連忙甩了甩手急匆匆地走了。
蘇悅悅瞧著鏡子里自己的臉,面色黯淡蒼白,她無聲地笑了下從包里拿出唇膏涂抹起來。
“人善被人欺,兔子急了都會咬人呢。”
直到她的唇上染上了紅色她才收起了唇膏,然后洗了洗手轉身離開。
蘇悅悅回到休息室里給鐘言發去了消息,隔了會兒鐘言回復了。她看到回復內容時勾唇笑了笑,之后便神采奕奕地去了片場。
“林秘書,你去幫我辦一件事,記得做得隱蔽些。”鐘言皺著眉想了想,喚來了林秘書交代了幾句后他這才看起了近期的娛樂新聞。
瞧著沒什么新意,無非是一些愛恨情仇緋聞八卦。
他不明白這些小明星明知道里面是大染缸還非要往里邊湊,單純為了名氣為了金錢嗎?或許身處環境不同,想要的東西也不同吧。
蘇悅悅為了實現夢想想要往上爬,他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手段,那宋以芮又是什么為么?
外頭的林秘書聽到鐘言讓她以匿名投資偶像劇時,她都摸不到頭腦什么時候他們公司還拓展了影視行業?難不成他們老板喜歡某個小明星?
《青花落》的導演是個性子極其古板的人,他只認同自己的觀點所以林秘書提出要匿名投資時,他直接否定了。
林秘書跟著鐘言見多了這種人,所以她使用了迂回戰術。
最后在林秘書的勸說下,導演還是答應了。他看著林秘書神氣地模樣,忍不住嘖嘖稱贊:“瞧見沒,人家這才是巧舌如簧,能說會道。”
“您向來最討厭這種人,為什么這次答應了?”全程在場的副導演問道。
“因為他們實在給得太多了,我根本無法拒絕。”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