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郁駕車準備回住所。
中途來了一通電話。
手機震動,他長指將手機控在放在耳邊,一手轉著方向盤,那頭有人朗著聲音說道:“阿郁,我們在老地方等你。”
陸郁來到“老地方”,由人引著進包間。
他禮節的朝服務員道:“謝謝。”
服務員眸子發亮,沒想到帥哥長相極品,還如此講禮貌,緩緩退出門將門關上。
“阿郁,嘗嘗這酒。”
來人與陸郁是發小,手指夾煙,煙霧繚繞在他五官精致的臉上,袖子井條挽起,眉頭微微鎖著,薄唇湊著麥克風,深情款款的唱著歌。
跑了十八彎山路的調。
陸郁松了松領帶,端杯飲酒,默默忍耐他的“天籟之音。”
“阿郁。”陳浮抖了抖煙道:“聽說林茗玉回來了?”
陸郁聲調聽不出起伏:“回來了。”
陳浮看戲望去,見陸郁那張臉上平靜不起波瀾,“漬,你之前不是對林茗玉愛的深沉嗎?弟妹……這是俘獲了你的心?”
陸郁結婚,只是尋常吃了家宴,并沒大辦。他見過蘇宛,聰慧美麗,亭亭玉立,與陸郁也是郎才女貌。
俘獲陸郁的少男心很正常。
陸郁幽暗朝他看來,頗有種你就話多的意味。
“沒有便沒有唄。你這眼神挺滲得慌的。”陳浮抖了抖肩。
陳浮湊了湊近:“那能告訴我,你在愁什么嗎?”
愁?
何談愁?
陳浮指了指他的眉宇,從剛進來時就夾著沒下來過。
他有煩心事。
陳浮說:“見過林茗玉了?”
陸郁點頭。
陳浮了然開口:“想林茗玉?覺得對不起她?畢竟你那個時候可是把她捧在手心里怕化了,跟個稀世珍寶似的供著。”
陸郁回想起林茗玉抓自己的手腕,久違的肢體接觸驟然使他那時侯心跳加速。
陳浮靠在沙發上,懶懶道:“看樣子是。不會也理解,林茗玉那時候救了你的命,你又喜歡她,重重buff加持,你能忘掉才怪。”
陸郁煩躁的一口喝了杯中的酒。
深邃的眼眸裹著一絲淡淡的憂郁。
陳浮說:“陸郁,何苦呢?何苦賭氣呢?你看你一沖動結了婚,若是與茗玉和好,那便是社會敗類,進退兩難了吧。”
陸郁平時冷靜自持,唯獨在人生大事上犯了渾,一紙婚約,便將兩個不愛的人捆綁在一起,何必呢?為了家里的催婚?若是沒有感情,沒有愛情,這婚姻就跟挖的墳墓似的,作繭自縛困住自己。
陳浮搖了搖頭,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陸郁聰明一世竟也糊涂一時。
不像他,雖然活著糊涂,腦袋不如陸郁靈光,但在看待人生大事上,他還是有獨到見解的。
與不愛的人結婚,如同凌遲。
他同情的看著深陷墳墓的陸郁,碰了碰杯子:“來喝酒,一醉方休。”
陸郁碰了碰,一飲而盡。
目光一對,年少的肆意勁涌上,兩人都有著把對方灌趴下的心思。
陸郁先行倒下。
陳浮扯出一抹笑:還是我略勝一籌。
跌跌撞撞的起身,可差點吐出來。
陸郁睡醉了便安安分分的躺在沙發上,他喝醉了也沒有多大的動靜,安安靜靜地拉著自己的手放在肚子上,兩腮坨紅,睡姿安穩。
像一個等人接,但等久睡著了的幼兒園小孩。
陳浮拿著他的手機,翻著通訊錄。
打電話給陸容:“你哥喝醉了,快來接他。”
掛斷電話,手朝沙發上摸麥克風。
準備再唱歌。
只唱了一首,陸容就來了,與之還有蘇宛。
陳浮一愣,兩人來的快,去的也快。
陳浮更快,抱著陸容的大腿道:“我也醉了,剛好你們來了兩個人,留下一個管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