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三日,還沒找到銷贓路子,跟屁蟲又報來,江生家里又進人了。
這次倒是大白日,晴雪天氣,李行舟納悶:“這次來的,又是誰人?”
做那兩口子鄰居,真是麻煩至極,等他們走了,還得替他們善后。
自上次魔宗搜查,就在江生家里藏了只跟屁蟲,通過蟲目窺視,那人見江生家里,地都像被牛犁過,道聲:“我等來遲了,被別人先手,不知江公子下落。”
那人仔仔細細,又搜查過一番,不見有任何留痕,又說:“江公子真是死了心,要脫離道盟么,連個聯絡暗號都不留。”
開門竄了出去,跟屁蟲輕輕展起翅膀,悄悄貼在那人身后。
落在一條小巷內,早有十幾修士等候,此時是深冬時節,哪里有人會在家門外聚集,不知他們要做什么。
那人向頭領告說:“長老,江公子家中,并未留下聯絡暗號。”
那領頭的,是個中年男人,哼聲道:“既如此,就問下鄰居,看是否知道他們下落,尤其要找出殺人魔修的下落,上面專等,知道么?”
眾修士齊聲喊是,分散開去敲各家門。
不久后,院門外也傳來陣敲門聲,催命似的,敲個不停。
李行舟開了門,不耐煩道:“敲什么敲,天氣這么冷,我還要睡午覺呢?”
門外是個普通修士,大聲問:“嘿,問你呢,隔壁江生,你可知去了哪里?”
“不知道。”
啪的聲響關了院門,給他吃個閉門羹。
那修士,自討個沒趣,又轉回小巷里,和其他眾修士議論過后,轉來都道:“都問過鄰居,都不知江人鳳去了哪里。”
“爾等都是廢物。”中年修士大罵不止。
巷外轉出個人來,上前稟告:“稟長老,剛才小的打聽到,江人鳳常和一個鄰居,去城外江邊釣魚,說不定知曉其下落。”
指著李行舟院門:“就是那戶人家。”
剛才那普通修士見道:“小的剛才就是敲他家門,反被拒之門外,如果不肯招來,拿他怎辦?”
“那就聯系城主府,亮出我等道盟身份,把里面那人下入大獄,不怕他不招,便是不招也得招。”
“那如果他真不知道呢?該拿他怎辦?”
“那就當他嘴硬,打死不肯招供,這樣我等對上面,也好有個交代。”
一眾道盟修士,都贊嘆長老的奇思妙想,齊齊轉來,圍住院門。
大力拍響門板,見里面不肯開,縱身一躍,跳入院內,李行舟早就專等,未等喊出叫聲,彈出瞌睡蟲,來幾個,幾個都倒了,栽在雪地當中,鼾聲連天。
等了許久,院外修士都奇怪,怎么進去幾個,幾個都了無音訊,縱是打斗,也應該有打斗聲才對,怎么里面反而傳出鼾聲,莫非屋里主人在睡午覺?
“有古怪!”那中年修士踢開院門,剩余修士一齊涌入院內。
見他帶來的人,都倒在雪地里,仔細察看一番,都沉睡異常,無論怎么喊叫,就是不醒。
聞得四周有倒地聲,那中年修士一轉頭,身后隨從都倒了,嚇的天靈蓋飛起,李行舟跨門進院,不知他什么時候出去了。
回身掩上院門,笑道:“你們來晚了,魔宗的人,早就來過一遍。”
“還說要把我下入大獄,冤枉我這個好人,你真是好歹毒的心!”
剛才見他們密謀,李行舟就在此專等,使個甕中捉鱉,來一個倒一個,來兩個倒一雙。
這些人真是心思縝密,連周圍巷口,都有人暗中把守,斥退路過修士,若不是早布下跟屁蟲,根本不會知曉。
剛才李行舟出去,是去解決巷口暗哨,早在他們等候時,早就挨個無了。
還幸得他們趕走過路修士,本來大雪天氣,外面沒多少人,鄰居也沒幾個,不怕此事泄露。
中年修士大驚:“你是什么人?使得什么迷藥?”
“我是什么人?你當真可笑。”
李行舟反指自己:“我是這家的主人吶,這黑石城里有嚴規,擅闖別人家門,生死由屋主來論,你無緣無故,擅自闖進我家門,是為什么?”
那中年修士還欲掙扎,李行舟手指彈起,教他身體軟倒下去,俯面趴在雪里。
虎大手執兵器,沖出房門,就要給他后心來一槍,李行舟忙止住:“不要弄臟了我的院子,還是等天黑后,拿去江邊拋尸干凈些。”
等到月明江心,把那些不速之客,都挨個送走,回了自家,李行舟獨坐院內,不由唉聲嘆氣:“此地終待不久矣,這才半月,就來了兩波人馬,那兩口子身上,究竟是有什么天大秘密?被兩方大勢力覬覦。”
靈石還沒挖多少,又不得不搬走了,可又舍不得那些靈石。
待要不搬,定會再來許多波人馬,難道都如這兩遭解決么?來個元嬰老怪,或是強力金丹修士怎辦?
要是搬家,那洞口又搬不走,即使是堵上,也定會被察覺。
早知如此,就不做那兩夫妻鄰居了,李行舟如今進退兩難。
正思考該如何行事,地下忽逢大變。
遁地蟲又往下,遁至幾十里深處,突然涌出陣陣黑氣,將那只遁地蟲熏得黢黑,金蜈爬走極快,尾后末端也被染了。
虎大在洞眾梭巡,見陣陣黑氣騰空,頓時涌滿洞穴,急忙捏起傳音符,逃來時報說:“老爺,不好了,洞內突然涌出滾滾黑氣,不久將涌至老爺處。”
“老爺,怎辦?”
聽聞此驚天大厄,李行舟趕忙起身,不禁皺眉:“這黑石城地下,怎會有股黑氣?如今要涌上來了!”
先感應遁地蟲,幸好還在,早就漲大蟲軀,堵住洞口,大半黑氣都被它堵了,趕至偏室洞口,等虎大和金蜈鉆出,搬來個石板封住。
再看兩個身上,被染了個漆黑,都像是墨缸里撈起來。
“可有什么不適?”李行舟好奇問。
“不適反倒沒有,只是身上被這黑氣浸了,挫不下來。”
虎大察看護身鎧甲,奇道:“這黑氣好厲害呀老爺,被這黑氣染上,連這身鎧甲鱗片,都是黑的。”
石板縫里涌出些黑氣,往李行舟面上撲,李行舟心中一驚,正要去躲,身上金光大作,識海震動,那只仙鼎浮在空中,現出道道金光,將那些黑氣都逼退。
“嗯!這是怎么回事?”
這使得李行舟更驚了,至寶有靈,在危急時刻自動護主,這他倒是首次見,莫非地下那個東西,能對抗這只仙鼎?
將小鼎托在手里,驅散那些黑氣。
“完了,莫非挖出個大魔王來?”
見那些黑氣如此奇怪,李行舟心中震顫。
揮手叫金蜈和虎大自去別處,自己研究起那些黑氣。
石板尚未密封,李行舟和了些稀泥,將縫隙都堵住,只留個小口,捧來一把雪,將小口堵住,黑氣如同墨水,漸漸將雪染黑。
“這地下黑氣,到底是什么?”一時不得其解。
地下那只遁地蟲,尚自完好無損,金蜈虎大兩個,渾體漆黑,好奇叫來兩個,問道:“你們被那黑氣浸染,如今可有什么異樣?”
“老爺!”
誰知虎大興奮至極,跪在李行舟腳下,渾身發抖道:“小的被那黑氣浸染,渾身力量迸發,竟比以往更強了,那股黑氣,不是妖魔之氣,定是一番大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