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艘巨舟下來,不由得大吐苦水,不過就是個會飛的城池,實際沒什么好玩的,白瞎了那三塊靈石,只當作是打了水漂。
而且在飛舟上,有著不少萬獸宗弟子,看見下方修士,都拿別樣的眼光看你。
讓眾下方修士懷疑,若不是宗門有令,下方修士可以登上飛舟,說不定會將人,強行趕下飛舟去。
如今又有大宗門,欲降伏那只虎蛟龍,其實力底蘊,遠勝當日那黑袍金丹,李行舟想從中取事,怕是不能。
“早知道昨夜就去,何必等至今日?”李行舟后悔不已。
一時偷懶,法寶使用尚不熟練,想著等天亮再去,沒想到竟會這樣。
也并非不能先下手為強,只是降伏那虎蛟后,還要在這黑石城里,待到明年春天,挖掘足夠靈石。
就這,還要看收服那怪,到底順不順利。
這一出手,必然鬧出動靜出來,可就在大宗門前,暴露己身存在,只能逃走,靈石的事情,是別想了。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兩敗俱傷,如上次飛僵那般,我再來個漁翁之利。”便去睡個午覺。
希望那萬獸宗,能夠盡早出手,他好看結果,不要等地下的水漫上來。
整日里睡不著,頭頂那飛舟噪聲非常,到了月亮上來時,上面的修士們狂歡醉飲,忽有道喊聲,響徹黑石城:
“請昨日力戰惡蛟那位劍修道友,上飛舟來,洽談明日降蛟事宜。”
看來是飛舟上的金丹,甚至是元嬰強者說話,沒人理他,更無人敢去假冒那劍修,可有真本事么?李行舟坐在天井里,只得祈禱:“江生啊江生,你可千萬別壞我好事,別去幫他,別去幫他,求你了。”
良久,不見那江生和他娘子,兩個飛身上去,反而把燭火吹熄了,自去安眠,不去管他,李行舟暗松口氣。
人家是來隱居的,拋棄往日地位與靈石,肯定不想引人注目,昨日能出手救人,已經是極好的心腸,你萬獸宗,縱有再好的實力與底蘊,人家也不鳥你。
過了好一會兒,飛舟上又傳下雷音:“請半月前,在江邊惡戰蛟龍,那位御蟲道友,來商談降蛟事宜。”
看來不久前,李行舟惡戰虎蛟那日,被江邊閑散修士看見了,幸好當時臉上蒙著黑布,沒人看清他的真面目。
“把我也叫上了?”李行舟說道。
去個屁,開口就是要人去幫你,有什么好處,有什么酬勞,真是半點都沒講,高高在上,那般態度。
再說了,李行舟現在,也在圖謀那只虎蛟龍,拿來有大用處,兩個是對手,怎會平白無故去幫你?不搗亂添麻煩,都算是不錯的。
人家江生兩口子上去,兩個都是金丹期劍修,飛舟上的大宗門弟子長老,肯定是和和氣氣。
換做李行舟,這個筑基小修上去,可就不一定了,哪里來的筑基修士?膽敢冒充,什么?你有真真切切的實力,絕對非比尋常,顯擺那只金蜈,說不定會殺人奪寶。
也不去管他,等明日趕緊走,切莫妨礙曬太陽。
卻聞那萬獸宗門,明日就要對那蛟龍出手了,心下稍許高興,又有些擔憂。
能互相打平,或是兩敗俱傷,那是最好不過,若那只虎蛟龍,真被萬獸宗門降伏,這些地下礦脈里的靈石,是半顆也別想。
如果虎蛟龍能碾壓萬獸宗門,它的實力,也不是李行舟能打過,到時再上去,也難免遭吃癟。
“不就想偷些靈石來用,怎會這般麻煩!”
整日里什么也沒做,早早吃過晚飯后,便去睡下,連制符的事也不去管。
次日不等天未亮,飛舟向江邊開拔,讓李行舟不由贊嘆,大宗門的效率就是不錯,昨夜他整宿未眠,眼巴巴等他們走。
不管結果如何,這場爭斗,還是要去觀它一番。
那飛舟不一時,來至那惡蛟江上,經歷上次之事,再無多少人來看,人有幾個膽子,命也只有一條,只有城內走出三兩個膽大修士,稀稀落落,藏在江邊坡上。
李行舟也找了個草坡藏身,偷偷露出頭來。
見那飛舟橫在江面上,卻依舊如芝麻粒大小,江面橫闊八百里,莫說這飛舟,就是黑石山脈,也不能填滿。
要問他為何不驅使跟屁蟲,暗中跟隨查看,而是親自前來,主要是以防事情變化,可趁機好出手,到時見事情有變,再趕來就晚了。
“上億靈石,究竟能不能為我所擁有,就看這虎蛟實力如何了。”暗自捏緊拳頭,緊盯江面不放。
飛舟之上,傳來陣喊話:“惡蛟,你自上來,受我等降伏,封你個宗門神獸,我萬獸宗門,有萬千弟子,幅員遼闊,靈獸無數,將你好生供養,豈不美哉?”
江水里竄出那只虎蛟龍,龍爪指住飛舟道:“讓我與你為奴,真是想的極美,不過一艘飛舟,我豈會怕你?出來與我一戰!”
“我乃御獸宗門,且不與你戰,你還是和我座下寵獸一戰罷。”
話音剛落,飛舟上盤出條千丈青色大蟒,見那大蟒,雙目掣電,分叉紅舌,凌空卷向虎蛟龍。
身形比他巨粗,那虎蛟也是不敢托大,翻身下了江水,大蟒亦跟上,炸起兩道逆流瀑布,兩個在水下戰的不知怎樣,但見那江水猶如沸騰,浪涌翻山,不一時,染紅了江水,天邊有赤霞之色,卻是那日頭翻過山來。
江水也平靜下來,不知死的是哪個?
岸邊眾修士翹首去望,飛舟上眾御獸弟子,也都扒在欄桿邊看。
直過了半響,只見江水流動,不見兩個異獸,究竟有哪個上來,那飛舟上一聲吼動:“你還我的大蟒來!”
這聲發吼,江面也震動,岸上人捂住耳朵,虎蛟龍竄出水面,叫道:“好美味的大蟒蛇,多謝款待。”
見他虎首上沾滿血跡,還在啃食蛇尾,竟是在江水里,把那大蟒生吃活剝了,待把蛇尾巴也吞了后,虎蛟龍震吼:“既然你們送食,本大王就不客氣了。”
猛擺蛟龍尾巴,拍水而至,發出破空響聲,飛舟上那修士,也現出真身來。
那修士,花白頭發如枯草,脊背瘦弱,但穿著蟒袍服,觀其威勢,當是個金丹后期,甚至元嬰修士。
將袖子一擺,擺出道道金光,頓時天穹里,落下道道金鏈,單節就粗壯如磨盤,縱橫當空,形成道陣法,將虎蛟龍鎖在陣內。
“這是什么?”虎蛟龍驚詫問道。
“這是萬獸宗的鎖龍陣,早些時候,就在云中布下,惡蛟,你吃了我的寵獸坐騎,就由你來頂替罷!”
“哼!鎖龍陣,名字到好聽,卻不知道,能不能鎖住本大王?”
虎蛟龍哪里肯伏?擺過左邊龍爪,道聲:“風來!”頓時風至,黑風滾滾,割面如刀。
擺過右邊龍爪,又道聲:“云來!”頓時云至,烏云壓塌,雷電數聲不絕,隱隱在云當中。
那虎蛟龍笑道:“我有呼風喚雨的本事,豈會懼怕你這鎖龍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