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地混亂當中,李歸海趁機偷溜出去,剛才偷吃了點供品,竟有了跑路的力氣,思量道:“我如今回去,勢必還會挨頓打,不如還去投靠兄長。”
躲在墻角暗處,等天亮城門大開,跟隨人群出了云錦城,來到十里坊市。
掏出傳音符,整日不見回音,李行舟早就將其丟棄,自然聯(lián)系不上他。
“難道兄長還在閉關?”李歸海納悶道,殊不知早就跑路了。
“不管了,縱使兄長還在閉關,我也要強行闖進去,這世上除了兄長處,再無我容身之地了。”
正走在小巷里時,拐角處突轉來四五個劫修,手中刀劍晃亮,阻攔住他路途,大喝道:“那小子,要打這里路過,需得留下靈石財寶,饒你過去。”
剛逃出囹圄的人,李歸海哪里有靈石財寶給他,就是有也不給,大罵:“滾開,不要攔你爺爺?shù)穆贰!?
“你敢在哥倆幾個面前稱爺,不要命了,都給我上!”
本就城主府刀修,做過巡邏護衛(wèi),李歸海自然不怕這些劫修。
前半月李行舟曾贈過他一只靈蠶,在大牢里閉關大半月,修為竟然突飛猛進,來到煉氣七層。
以前在李行舟那里,不知多少次入夢,和睡魔切磋刀法,實力早就不可同日而語。
那四五個劫修齊上,竟然全不是他的敵手,小巷子里兵兵哐哐,路過修士都不敢去望。
數(shù)幾息過后,四五個劫修全都趴倒在地,身上深淺數(shù)道傷口,跪下求饒:“家中還有老小,請饒過我等!以后不敢再犯就是。”
正是打趴下那些劫修,李歸海搶刀在手,提起剛才那個領頭劫修,兇相畢露,威脅道:“把你們身上搶來的靈石財寶,都給爺爺拿來,敢留下半點,就是個死!”
那些四五個劫修,抖落身上東西,都被李歸海攬了,還撕下上身衣服,結個包裹送給他。
里面有十幾塊靈石,數(shù)不盡的金銀,都是白白得來,李歸海咧嘴慘笑:“果然像兄長那般,不去忍他,自身強大才是硬道理,哈哈哈。”
劫修們見他自顧自地笑,張狂無比,這人也是個劫修高手,劫修中的劫修。
都害怕他,雙腿蹬地,四腳做爬,屁滾尿流都逃遠了,再也不敢回頭望。
來到李行舟原來租住地方,卻見大門緊關,被一把大銅鎖掛住,推開不得,李歸海睜眼不敢相信,兄長竟然搬了家,是什么時候。
“兄長怎么搬去了哪里?莫不是還躲在地窖里閉關,鎖住外面門口,以此迷惑外人,肯定是這樣,我闖進去看他一看。”
說罷,拿那把搶來的刀,使大力氣把銅鎖劈碎,踹開房門,見里面黑漆漆的,全無半點人煙在,摸摸地上,已經(jīng)積下層灰。
打開地窖更是不見人影,這家就這般大,半盞茶就翻了個遍,才知曉李行舟早搬走了,竟不似上次那般,連封書信都未曾留下。
李歸海跪在堂廳內(nèi),冷汗如雨下,心內(nèi)早大海翻騰,不斷搖頭,自言自語:
“不可能,兄長怎會不辭而別,不可能的,他還跟我說,等拿到姑奶奶傳承的愿景,一輩子逍遙快樂,怎么就肯如此輕易舍棄?”
“我們還共同去測過試道石,那時他未曾帶了腰牌,還急匆匆回去拿呢!”
“他是煉氣七層,還是個符修高手,神秘而又強大,等著我給他舉薦給康執(zhí)事,久后回歸家族,早晚會有一鳴驚人那日,現(xiàn)在卻連人影也不見。”
“難道說,兄長他早就對家族心灰意冷了么?哈哈哈。”
只見李歸海狀若瘋魔,將刀插在地磚縫里,扶著那冰冷刀柄,冷靜下來說道:“也有可能是坊市租金太高,我去問問他的鄰居。”
鄰居早就都搬走了,甚至不少房屋都在拆落,李歸海扒住一人問:“這里的人都搬到哪里去了?”
那人手中正干著活計,被人扯過來,翻臉怒道:“問我作什么?我不知道。”
“你再說一遍。”李歸海提了提手中刀。
“呃。”那人害怕道:“這里好多修士,都搬到不遠處的新小坊市。”
放過了那人,李歸海暗道:“是了,肯定是這樣,族里買下坊市,兄長被趕出這處地方,卻不知為何,把傳音符都丟了。”
百思不得其解,李歸海沒有容身之處,只好先去吃了頓飽飯,再趁太陽未落山前,云錦城池尚未關門,回到李家族地內(nèi)。
“你去了哪里?”嗔公靈堂前,執(zhí)法堂弟子嚴厲問道。
進族地前,李歸海早把刀和搶來的靈石藏在暗處,那里有兄長送他的十幾張符紙,身上沒有他物,才敢回來李家族地。
“我害怕那只僵尸,偷偷溜出去躲了起來。”
“哼,害怕僵尸噬人,倒不怕殘害族人。”
執(zhí)法堂弟子好陣子奚落,李歸海低頭不言語,按捺住要發(fā)作的心,他真想像兄長一樣,抬手間教這冷嘲熱諷之人閉口。
“嗔公長老停靈期間,所有人不準出去,待到守靈七日以后,再被我等逮到,打斷你的腿!”
卻是將他放了進去,里面場景布置,還是昨晚原來模樣,看來早就收拾過,唯獨不見了李萍萍。
在靈堂里找個角落,李歸海在地上打坐。
抓過臨近李氏子弟問:“昨晚那只僵尸可曾解決?”
那子弟被人扯過來,剛要發(fā)作,發(fā)現(xiàn)是這個兇人,顫顫巍巍道:“解決了,還是元嬰姑奶奶出手。”
“哦?到底怎么出手的?快說與我聽。”
“我也不知道,只看見老姑奶奶手心翻過,那僵尸就被切成數(shù)不清多少塊。”
李歸海只聽云里霧里,不知道那姑奶奶使什么手段,羨慕不已。
想起李行舟所贈靈蠶,暗自思量:“這靈蠶在身,半月我就從煉氣五層,躍至煉氣七層,早晚我也要修至元嬰,不,我要做化神修士!”
正躲在角落里,忽然聽得有人通報:“貪公長老,癡公長老前來吊唁,親眷速來迎接。”
嗔公親眷們齊齊涌上,向兩位長老述說哀思,兩位長老也告慰一番,上了幾炷香,長嘆不已。
兩位長老在階下打坐良久,才起身勸慰眾人:“都好生安歇罷,我兩個還有族事處理,這里就交給諸位。”
“兩位長老百忙之下,還能至此,嗔公長老泉下有知,也安息了。”
“我嗔公這脈子弟,世代感激兩位長老。”
……
兩位長老出了靈堂,來到李家元嬰姑奶奶屋內(nèi),下跪半響不言語,珠簾微晃,侍女進出伺候。
很久才聽見,珠簾后那道人影開口:“不是叫他去解決那只鐵甲飛僵,怎會弄成這樣?竟身死道消了。”
“聽在場修士說,眾執(zhí)法堂弟子,總共有百十來人,還有不少城主府,星蟲谷的筑基修士,結起繩子陣法,正縛住那怪,那怪只會使蠻力,眼看就要成功,誰知到了關鍵處,暗中有人助那怪,形勢急轉直下,嗔公才遭了害。”李癡公說道。
“可惡!究竟是誰在和我南疆李家作對?”李貪公咬牙暗恨不已,發(fā)誓捉到那人,定要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