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一皺,將阿英扶穩(wěn)后,卡普從她的手中接過藥方單。
眼睛掃視過去。
嘴巴子一抽,
“這么多藥材?這不就是我每年給朵麗兒那女人的其中一部分嗎?”
“咦~爺你認識啊。”梅瑟驚訝道:“不錯,這是種固本培元,能夠彌補身體氣血缺失的大補藥方。
不過藥性溫和。
是為嬰幼體質(zhì)開發(fā)的,是朵麗兒醫(yī)娘當年專門為我研發(fā)的。”
“這,我們買不起。”阿英一臉的無措:“一副藥就要五萬的貝利,一副最多能吃兩回,還起碼得一兩年才能見效。”
這是梅瑟貼心的在藥材后方添加了費用關系,這才讓阿英看得懂。
卡普嘆了口氣,只覺得自己命里缺錢,是個天生的勞累命。
“阿英,史拉布,你們知道的,我很忙,我?guī)缀鯖]時間來照顧嬰兒。
這次過來,也是從史拉布那知道阿英你剛有了孩子,就想著能不能幫我順帶帶一下路飛。
正好,那藥方是梅瑟用過的,藥材的問題由我來提供,代價就是你幫我養(yǎng)路飛。
能接受嗎?”
阿英一怔,眼眶止不住的紅了起來,史拉布看向卡普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咬了咬牙:
“這事我答應了,謝了卡普,你放心,哪怕沒有這事,憑你我的交情,我們家也不會短了路飛一口吃的。”
卡普松了口氣。
皆大歡喜,就是自己的錢包要受損。
咦~不對,前些天梅瑟他們不是剛繳獲了捕奴團那么多金條嗎?
還有自己的三成來著,加上回收那艘捕奴船的軍功,也可以用在本部那兌換物資。
“哈哈,這下倒不用愁了,那些錢肯定夠用。”
看著卡普自娛自樂的模樣,梅瑟嘆了口氣,“那您能先把藥材準備好嗎?”
“我又不是一直呆在這里,您老也不是,我們過幾天就得走啊。”
卡普笑聲止住,看向史拉布和阿英。
“也對,那我就把路飛交給你們了,今天我讓人把藥材采購齊全,到時候明天帶梅瑟過來。”
“好,那你忙你的。”
史拉布知道,這幾年卡普每次回來,都會去后邊的科爾波山那里,想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擺了擺手,卡普帶著梅瑟離開了這,史拉布、阿英一人抱著一個嬰兒,目視兩人走遠。
“爸,這次多虧了卡普叔呢,否則我不敢相信到時候亞瑟......”
“是啊,老夫又欠了那老家伙一個天大的人情,那我們只有替他把小路飛好好養(yǎng)大了。”
“嗯,我會把路飛當自己兒子養(yǎng)的。”
……
“爺,我們現(xiàn)在去見艾斯嗎?”
梅瑟和卡普走在路上,“他在哪?”
卡普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先到軍艦把藥方給博加特,然后我?guī)闳フ野埂!?
沒一會,卡普將藥方給了軍艦上的博加特,對此,博加特很是高興,因為來時路上卡普并沒有因他亂教梅瑟這事而收拾他,本來還有些忐忑,而現(xiàn)在正好用這事來“將功補過”。
不理會博加特的高興,卡普只是笑著說:“今天內(nèi)事辦好,之前的事就算過去了,花費就用我那的提成去買。
先買它個一百副。”
博加特拍著胸脯笑道:
“放心,我辦事您放心。”
梅瑟笑了笑,將一旁自己收拾好的行李包拿在手中,看著卡普道:“爺我們走吧,我也想早點見他。”
對于自己這個從出生后就再沒見過的老弟,梅瑟還是蠻好奇的,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長多大了。
想來也就和自己差不多。
畢竟是同一天生的。
也不知道現(xiàn)在的性格怎么樣。
卡普笑了笑,從梅瑟的手中接過行李,“走吧。”
在博加特的目視中,兩人下了軍艦,順著一條小路,上了山。
……
郁郁蔥蔥的叢林,時不時響起一道道不知名的吼叫。
卡普拉著梅瑟走在山林中,見梅瑟好奇的東張西望,笑呵呵道:
“怎么樣,是不是很美,和磁鼓島完全是兩個世界,一點都不冷,對吧?”
隨著越發(fā)的深入山林,四周的樹木也變得高大起來,空氣中的草木清香也變得更加濃郁。
梅瑟心情止不住的放松下來,細細的感知著自身和自然環(huán)境的那種微妙聯(lián)系。
見聞色霸氣在身周起伏著,感知著森林中各種氣息。
掙脫卡普的手,梅瑟一邊和卡普走著,一邊口中呼吸起伏,自身的氣息漸漸的變得不同,像是和周圍的環(huán)境逐漸交融在一起似的。
整個人都散發(fā)出一種空靈寧靜的氛圍。
卡普眼睛兀的瞪大,嘴巴大張的能夠塞下一個氣球,眼睛看著梅瑟,總覺得他像是要消失在自己眼中一般。
那身周氣息像是要和四周的環(huán)境同化一般,十分的詭異。
“惡魔果實能力?”
“不不,梅瑟并不是。”
梅瑟細細的品味著四周樹木所發(fā)出的“呼吸”,控制自身的呼吸,不斷地接近、同化,將自己想象成一株樹、一片葉、自在的扎根大地,自由的野蠻成長。
身體放松,順其自然。
將自身的呼吸頻率,自身的氣息,不斷地契合貼進到四周所感知到的那種頻率中。
一路前行。
良久,梅瑟脫離了那種親合自然的意境,收回見聞色,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
看向身旁的卡普。
“怎么了?爺。”
卡普眨了眨眼,細細的看向梅瑟,那種他將要消失的感覺消失不見。
“你剛剛那是?”
梅瑟笑道:“一種普普通通的呼吸方式,一種可以修身養(yǎng)性的調(diào)理辦法。”
梅瑟并沒有騙人,這種呼吸方式本就是從呼吸中演化出來的。
卡普一臉的無語,“你當爺爺傻啊,呼吸要是能做到你剛才那樣,那我能不會?”
梅瑟笑嘻嘻道:“那就是爺你太笨了。”
卡普頓時氣的吹胡子瞪眼,只覺得的自己的拳頭硬了。
正要有動作。
卻聽到梅瑟的話。
“那爺爺你想學嗎?想學的話我教你啊?”
卡普眼睛一瞪,張了張嘴嘆了口氣:“不學,想來也不是你獨自一人搞出來的,應該有朵麗兒那女人的功勞吧。”
和卡普繼續(xù)向前走著,梅瑟驚訝的看向他:
“不錯,這的確是朵麗兒醫(yī)娘從我的呼吸中摸索出來的一種特殊的呼吸方式。”
卡普目露了然。
這種堪稱是一種特殊傳承的呼吸秘法,肯定是花費了太多的血汗,那自己可不能隨便的從梅瑟這偷學,要是做了這種事,那就有些犯忌諱了。
顯然,卡普不是這種人。
見卡普的神色,梅瑟也就有所明白,笑著說道:
“雖然呼吸法是朵麗兒醫(yī)娘整理出來的,但,我才是第一順位,我有權利將它教給別人。”
“這種事,朵麗兒醫(yī)娘是不會管的,也不會在意的。我問過她,她也說了隨我便。”
“只要爺爺你能保證不隨便外傳,那我就教你。”
卡普狐疑的看著梅瑟,“真的假的?你沒騙我?”
“愛信不信,愛學不學,反正我又沒說謊,不學是你的損失又不是我的,我只當自己好心做了驢肝肺。”
卡普眼角一抽,牙齒咬的“咯嘣”響:
“小混蛋,你敢罵我蠢驢?”
“我沒說、我沒有,是你自己發(fā)現(xiàn)的。”
“啊啊啊,混蛋小鬼,你還說你沒說。”
看著卡普氣的跳腳,梅瑟知道不能再說了,不然一會被揍了,那就不好了。
于是。
“爺,你要學嗎?”
梅瑟再次問道。
卡普悻悻的嘆了口氣,“學吧,我也答應你,不經(jīng)你同意,我決不外傳。”
“那好!”
兩人邊走邊說,梅瑟在說,卡普在問。
為了更方便的教授他,梅瑟還讓卡普用他的見聞色仔細觀察自己的呼吸頻率。
隨著卡普的理解,他的呼吸開始出現(xiàn)變化。
由淺及深。
往日呼吸的本能再慢慢的發(fā)生轉(zhuǎn)變。
梅瑟也在用著見聞色觀察著卡普身體內(nèi)部的變化,原本像是有些什么在阻礙,難以透過觀察,不過在梅瑟提出后,卡普的配合下,一切又變得方便起來。
一段時間后,
見到卡普已經(jīng)呼吸入門了,梅瑟笑道:“不錯,不錯,您老還真是聰明呢。”
卡普頓時眉開眼笑起來,哈哈大笑著拍著自己胸膛:
“那還用說,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啊。能當你爺,我能差嗎?”
梅瑟面色古怪的看向卡普,口中淡淡道:“不知羞。”
憑著生命歸還對身體的掌控力,高屋建瓴下,居然說自己聰明,自己只是說說,他還應下了,不要臉。
卡普面皮一抽。
只當作沒聽見。
這時,梅瑟問道:“爺,剛才我的見聞色怎么很難突入你的身體,有種東西在抗拒,那是什么?”
果然,下一刻卡普道:
“嘿哈~,想知道嗎?那你爺我就告訴你吧,也是霸氣的一種,那種霸氣叫做武裝色霸氣,可以用作看不見的盔甲,也可以抵御外來物的入侵。”
“厲害吧?”
梅瑟點了點頭。
“嗯,厲害是厲害,那怎么才能把它激發(fā)出來呢?”
卡普瞥了眼梅瑟,摩擦著下巴,“你現(xiàn)在還欠點火候,過早的激發(fā)對身體也沒好處,等過些年吧。”
“對身體沒好處?”梅瑟好奇道:“是不是與生命力有關?亦或是自身的活力、氣血之類的?”
卡普面色一僵,無奈的看了眼梅瑟,“是朵麗兒給你說的吧?那女人怎么什么都說。
不錯,不過你現(xiàn)在先別刻意激發(fā)武裝色霸氣,這對你沒好處的。”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看,我們到了。”
兩人剛翻過一座土丘,卡普手指著一條小路盡頭的木制建筑。
“就是那。”
四周的森林郁郁蔥蔥,那是一座建立在一處山腰平地上的木質(zhì)屋舍,隱蔽在山中。
順著小路一路而下,梅瑟激發(fā)出見聞色感知過去,卡普眉頭一挑,倒也沒說什么。
“人數(shù)不少呢?”梅瑟挑了挑眉:“爺,那是?”
卡普眼角一抽,嘆了口氣,“一會你就知道了,事先聲明,雖然那些家伙名聲不好,但里面的老大達旦是個好人。”
梅瑟眼神微闔,達旦自己當然知道,一個可以為了艾斯而豁出性命的女人。
一個將艾斯撫養(yǎng)長大的老媽子。
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好人。
卡普有些難為情,畢竟是讓山賊養(yǎng)什么的,但也沒再說什么。
兩人來到建筑門前,下一秒,卡普“嘭嘭嘭”就開始砸門。
一長串的響聲出現(xiàn)。
看著門縫里震落的灰塵,梅瑟總有種門要倒塌的感覺。
一陣腳步聲從屋內(nèi)響起,緊接著一道咆哮聲出現(xiàn)。
“誰啊!!要死啦你!!不會好好敲門啊?”
“嘎吱!”
門被打開,
一個橘發(fā)披腰的大嬸探出了頭,口中叼著一根煙,看到來人,眼睛陡然瞪大:
“卡普,不,卡普先生?”
像是見到了洪水猛獸一般,連連后退:“您...您怎么來了?又來找艾斯嗎?”
卡普樂呵呵道:“看起來挺有精神嘛?達旦。”
達旦一臉的憋屈:
“開什么玩笑啊,哪來的精神,昨晚艾斯那小鬼可是鬧騰了一宿。”
“是嘛,啊哈哈,艾斯那么有精神啊,看來你們把那家伙照顧的不錯嘛。”
達旦一臉的無奈,滿滿的心酸:“那小鬼現(xiàn)在可不好管了,一身的力量可不下于成人,還特別的調(diào)皮。
要不,您把他帶走吧,我這小廟可經(jīng)不起他折騰呢。”
梅瑟看他倆聊著天,不動聲色的越過達旦,向里面走去。
而達旦在看到梅瑟后,眼珠子一凸,口中結結巴巴:“卡卡卡,卡普先生,這這這,這小鬼是誰?
怎么和艾斯有些像?他該不會就是?”
卡普笑呵呵道:“他叫梅瑟,我孫子,艾斯的孿生大哥。”
達旦眼前只覺得發(fā)黑,嘴巴抽搐著:“那您帶他過來是?”
別,千萬別,千萬別再讓我養(yǎng)了,一個艾斯已經(jīng)夠我受了,再來一個的話,我可就真要嗝屁了。
卡普:“放心,這個不要你養(yǎng)。他有別人養(yǎng)。”
達旦聞言松了口氣,一臉的虛脫表情。
進了屋,
梅瑟看著里面的布局,光滑的木地板,寬敞的室內(nèi),有著幾個隔間,是用藍色的窗簾阻隔的。
偏向左邊的地上有著一個火塘,半空中吊著一根鐵鏈,懸空吊著一個燒水壺。
此刻正被火塘中的碳火炙烤著。
這時,“嗒嗒”的腳步聲響起,梅瑟轉(zhuǎn)頭看去。
是從通往樓上隔間的樓梯那里發(fā)出的聲音。
然后。
一個黑發(fā)的差不多一米高的小男孩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