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唐秋心演的網劇,她的注意力轉移了一下,“誒,阿遠,你覺得我這次拍的這個劇成績會怎么樣?”
陳知遠略微沉吟,決定實話實說,“要我說,估計不容樂觀,姐你要是指著這部劇翻身,只怕很難啊。”
唐秋心雖然出道已經挺久了,而且資源一直以來也都很好,但處境其實不太妙。
這么多年來她甚至連一部稱得上代表作的作品都沒有,即使演的都是大制作,大部分時候演技發揮也都沒什么問題,但參演的作品就是一部接一部的撲街。
以至于現在除了自家投資的項目,別的劇組根本不敢用她。
大姐姐哦了一聲,有點不高興,但也沒再多問什么。
唐秋心前段時間演的那部網劇屬于是典型的大女主職場劇,她飾演的女一號是劇情的絕對核心,主要講述了初入職場的女主角在一系列困難中,憑借自己的努力一一克服,最終獲得事業和愛情兩方面成功的故事。
當然,說是這么說,但篇幅最多的內容還是女主角在幾個男性角色之間的來回拉扯,所謂困難,也大多是因為女主是個大美女,而遇到的一些歧視,以及被一些猥瑣男客戶騷擾等刻意橋段。
至于努力克服的部分,則交給男角色來神兵天降,救女主于水火。
國產職場劇是個什么德行大家都懂。
陳知遠還關注了一下這部劇這段時間的宣傳,還想著要往女性力量的方向去靠。
這下好了,職場、大女主、女性力量,沾上這幾個標簽,出爛劇的概率不說十成,那至少也是九成八。
也不知道這大姐姐是怎么想的,拍網劇就拍網劇吧,還選了這么個本子。
要說上當受騙了吧,這部劇的陣容實力是正經不弱,導演雖說是拿錢辦事,但展現出來的專業水平著實不低,男一號霸道總裁角色的演員周延斌更是電視圈的絕對一線。
要說沒上當,這劇本質量實在是不行。
陳知遠正等著唐秋心問他為什么不看好,好說出這番分析,順便提出自己的疑問,沒想到大姐姐淡定得很,只是哦了一聲。
他憋的有點難受,問道:“姐,你不擔心嗎?”
唐秋心嘆了口氣,“已經習慣了。”
這話在陳知遠聽來很是有點心酸,但還沒等他回應,唐秋心就略過了這個話題。
“不說這些煩心的事兒了,你什么時候回學校?”她問道。
“明天吧。”陳知遠答。
唐秋心眼波流轉,一雙如水的眸子泛起可憐之色,抬頭盯著陳知遠。
陳知遠抬手捂住唐秋心的嘴,“姐,你別勸我,我明天返校后天就開學了,真沒更多時間了。”
他一看就知道唐秋心想要說服自己多留一會兒,也知道自己根本抵抗不了大姐姐靈活口舌的“說服”,干脆直接捂住唐秋心的嘴,不讓她開口。
但下一刻,手心里忽然傳來一陣溫熱濡濕的觸感,那細微的酥癢直接傳到他心底,讓他忍不住的升起幾分躁動。
陳知遠趕忙收回手,氣道:“你是貓嗎?還舔我手?我剛才收拾東西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灰,你也不嫌臟!”
唐秋心眨了眨眼,支起身子壓在陳知遠身上,在他耳邊從嗓子里擠出一聲細弱綿軟的“喵~”。
要知道,現在的大姐姐可是剛洗完澡,只穿了一身睡裙,面對早已坦誠相見過多次的陳知遠,更是沒必要在身上多一分阻礙。
以至于陳知遠一低頭,一片雪膩和幽深的溝壑就沖入眼簾,面對這份美景,他又哪里能忍得住不去探尋那曲徑通幽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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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午后,傳媒大學校門口,陳知遠向車里的唐秋心告別。
很難想象,駕駛位上這個戴著墨鏡,溫柔優雅的笑著揮手的大姐姐和昨晚的粘人小貓是同一個人。
昨天夜里,最終還是陳知遠說服了唐秋心,讓她答應今天送他如期返校。
下了車,陳知遠拉著行李箱步行回寢室,很幸運,沒有發生在校門口被認識的人看到美人兒開豪車送他來學校的狗血事件,他吃軟飯的事情暫時還沒有暴露的風險。
陳知遠是卡著8月30號最后一天來報到的,這個時間已經有不少大一新生來報到了。
按照學校規定的日期,新生報到的時間要比老生晚,這樣才好讓學長學姐們當苦力,進行迎新。
當然,想要參加迎新活動的老生們肯定是要更早回學校的,像陳知遠這種卡著最后一天回學校的,肯定是沒有什么迎接粉嫩的大一學妹的機會的。
陳知遠向著宿舍一路走去,各個迎新點都有新生在排隊。
還有些已經報完到的,或是抱著盆,里面裝著新買的洗漱用品,或是拎著一大包的床單被褥,在路上滿眼新奇的打量著自己即將生活四年的校園。
這些新生的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剛剛經歷了人生中最長的暑假,正處于活力完全恢復滿值的狀態,從里到外的透出一股子朝氣。
而一些大三大四的學長,雖然可能也和大一新生一樣的清澈,但其中不少已經被早八折磨的如同朽木,僅僅只是比打工的牛馬更像人罷了。
走在校園里,陳知遠看著充滿活力的學弟學妹們,不知不覺間也受到了一些感染,想著自己腦海中那些影視資料,以及即將要開展的計劃,頓覺天地寬闊,大有可為,少年心性逐漸涌起。
陳知遠拖著行李箱走回寢室,他的寢室號是407,站在宿舍門前,一把將門推開,笑道:“好大兒們,爸爸回來了,還不快來迎接?!”
“咣當”一聲門響,寢室里三個好大兒齊齊扭頭看向門口。
“你丫把門摔壞了自己賠啊!”靠近門口的桌位上,一個長相帥氣的男生笑罵道。
這人名叫劉鴻峰,京城本地人,為人比較低調,大學三年下來,只有幾個室友知道這位京爺是個富二代,家里有些能量。
劉鴻峰留了一頭中長發,看著有那么點藝術家的氣質。
陳知遠他們這個專業住的寢室是上床下桌,四人一間,兩排床位分別靠在左右兩側。
見陳知遠回來,和劉鴻峰同一排靠里的位置,一個身寬體胖的光頭也笑道:“大兒回來了?快過來,來嘗一口你叔帶來的扒雞,你叔爺家里親自淹的。”
這位是黃鳴飛,湖陽省人,看著身寬體胖,其實不如說是壯碩,一度是導演專業籃球隊的主力中鋒,往籃下一站雙腳如同扎根,陳知遠和他打過幾次球,身體對抗的時候簡直感覺像是一座大山撞了過來。
黃鳴飛拿著另一排靠里的男生的扒雞,占著陳知遠的便宜。
不過真的帶了扒雞的這位倒也不在意,笑道:“老陳趕緊嘗嘗啊,要不一會兒全進老黃肚子里了。”
他的名字叫孔昌志,身材高大,性格溫和,來自齊魯省,算是孔家的偏遠旁支,名字中的昌字是有說法的,按照家譜字輩排到他這里該當一個昌字,只不過更具體的他本人也說不出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