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決定
- 毀滅之尊
- 寢食難安
- 2714字
- 2015-01-19 13:17:05
“二少爺體內(nèi)真元屬于五行俱全,乃是千真萬確的百年奇才……不過少爺表現(xiàn)出來的修為,恐怕還遠遠不到靈兵境界吧?”
李珣沒有否認(rèn)周禮甫做出的判斷,事實上他此時的境界堪堪在一階戰(zhàn)兵,只不過在測試時,他強行將體內(nèi)所有真元灌入那塊黑石,才會取得那樣夸張的效果。
李珣面無表情說道:“是的,我作弊了,難不成你想以此威脅我?”
周禮甫連忙揮手,笑道:“少爺誤會了,我可不是這個意思。能將這個年紀(jì)便將真元控制到如此程度,即使你不是天下獨一無二,至少也是我大燕國唯一一人!”
咂了咂嘴,周禮甫又主動為李珣沏上一杯茶,盡管這是在李珣的住處。
繼續(xù)擺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周禮甫終于表態(tài):“所以在下有個冒昧的請求,希望二少爺能來皇室學(xué)院修行?!?
“我說了,要去天河劍宗!”李珣皺毫不猶豫地拒絕。
“天河劍宗有的,我們皇室學(xué)院絕對能拿的出手!二少爺要知道,學(xué)院背后可是整個皇室,那天河劍宗固然強大,但最終不還是得向圣上低頭?”周禮甫就差把整個人貼到李珣身上了,不留余力地繼續(xù)勸說。
“而且,您終究是王爺?shù)膬鹤樱瑹o論如何,學(xué)院都不會虧待皇室后裔?!?
茶香彌漫,氤氳蒸騰而上,李珣目光隨即落在了那旋轉(zhuǎn)沸騰的茶葉上,笑道:“周大人知道我要什么嗎?”
周禮甫怔了一下,道:“我們有最好的教習(xí),最上乘的功法,最強大的寶器,而且院長是大燕帝國最強大的人,在那兒,有什么你得不到的?”
李珣沒有說,他想要的無人能給。
“我不喜歡與他們爭。”最后李珣給出這樣的答案。
周禮甫罕見地嚴(yán)肅起來,說道:“修行者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少爺天資絕人,豈能不爭?”
“少爺要明白,不論在劍宗還是學(xué)院,都有一個共通的道理,不爭,不得!”
李珣心中輕輕嘆了口氣,他何嘗不懂這個道理,只是他只想回去那片屬于他的天地,哪還有心思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去一絲一毫的爭?
良久,李珣放下茶杯,臉上第一次露出笑容,拍了拍周禮甫干瘦的肩膀,“好吧,我便去爭一次!”
周禮甫這才露出一副撿到寶貝似的表情,臨走時再三囑咐,讓李珣妥善準(zhǔn)備,第二日便要跟他一起前往帝都。
待周禮甫走后不久,李珣也出了王府。
此行終點是城郊一座孤山。
山間姹紫嫣紅,百鳥鳴啼,一片濃濃的春意。
一路踏春而上,很快便登上山頂,在百花叢中,赫然立著一塊孤零零的墓碑。
楊紫嫣之墓。
那就是他母親安息之處。
來到墳前,李珣深深跪了下去。
“孩兒不孝,臨走之際來給母親問安。”
不論如何,李珣終究是這個女人的兒子,他的靈魂來自另外一個世界,但肉體卻是母親給予。
沒有這個女人,他甚至無法誕生在這一界。
禮節(jié)做完之后李珣打算離去,但他忽然又走了回來,因為發(fā)現(xiàn)一個很奇怪的細(xì)節(jié)。
這處孤墳周遭毫無雜草,顯然是有人經(jīng)常打理過的。
以前的李珣是個傻子,自然不可能為母親掃墓。
那人是誰?
李珣想到了唯一的可能,但又覺得不可置信,而這時,一道略顯粗獷的身影從林中緩緩走來。
是鎮(zhèn)北王,李九成。
“我原本想把紫嫣搬進王府,可又擔(dān)心府內(nèi)喧嘩,吵了她的安寧,這里環(huán)境還算,便讓她在這兒安定下來?!?
李九成一身白色華服,完全不符合平日里的威嚴(yán)模樣,他目光深深落在墓碑上,語氣里有說不出的溫和。
李珣沒有想過李九成會出現(xiàn)在這里,心中有種異樣感覺。
那人最起碼也是他的親生父親,問與不問?兩難之選。
“你還在怪我?”李九成目光落在李珣身上,輕輕嘆了口氣。
李珣搖頭,道:“沒什么感覺。”
王爺自嘲地一笑,說道:“我有愧于你,還有你的母親。”
“不需要你的愧疚,相反,我還要感謝你,這十多年,要是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崩瞰懶闹袧u漸平靜。
“我很想知道,這一個多月里,你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李九成想了很久,終于問出來。
事實上,自李珣覺醒以來的這一個多月里他什么都沒做成。
他離開王府,進了深山,原本是想憑借強者們在他靈魂里留下的印記,直接完成對這個世界原始力量的領(lǐng)悟。
很可惜,這里不再是他熟悉的世界,這片天地的法則和力量的運用和原先那個世界截然不同,現(xiàn)在的李珣根本無法觸碰。
這樣一來,那個世界的強者給他留下的強大功法,卜卦、煉丹、陣法、甚至兵器方面的學(xué)問,他幾乎都不能運用。
李珣不得不重頭開始,無奈之下他從市面找來一本再普通不過的《破天訣》,這是大燕帝國軍隊中修行的功法,又被稱作炮灰法訣。
好在李珣有著無比強大的靈魂,無論是修行、學(xué)習(xí)、抑或領(lǐng)悟,他都要遠遠超過普通人,于是硬生生憑借一個多月時間將《破元訣》修煉成功,最終李珣才勉強達到戰(zhàn)兵一階的實力。
如果以天才來形容此時的李珣,其實是一種貶低,他實則已成妖孽。
對于李九成的疑問,李珣并不打算回答,而是說道:“發(fā)生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接下來你要如何打算?”
李九成怔了一下,這個兒子的變化已經(jīng)完全超出他的理解能力,既然無論如何都弄不明白他也不打算再繼續(xù)深究下去,自嘲著說道:“我需要作何打算?你都已經(jīng)決定去皇室學(xué)院了,難道還要我求你留下來不成?”
李九成如此迅速就知道這個消息,李珣微微詫異于周禮甫的雷厲風(fēng)行,當(dāng)下冷笑一聲,道:“你既然知道,那我們再來說說另外一件事!”
李九成心中隱隱感覺不妙,這個兒子實在妖異的緊,前一****還能表現(xiàn)出一個王爺該有的威嚴(yán),可短短一天工夫,就被徹徹底底壓住了氣勢。
不給李九成絲毫猶豫的機會,李珣逼問道:“王爺自己說,是讓我直接殺了李巖,還是將他廢了,再給您送回來?”
“你瘋了?他是你的哥哥!”李九成虎目圓瞪,只是連自己都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在害怕。
李珣平靜如初,道:“他對我做過的事情,你難道真的不知道?”
李九成啞口無言,他雖然沒有向府中下人過問李珣,但對李巖所作所為卻是一清二楚。
鎮(zhèn)北王臉色由憤怒漸漸轉(zhuǎn)為愧疚,畢竟站在亡妻的墳前,讓他此時來斥責(zé)李珣,幾乎是不可能。
“以后我會好好管教他,你跟他好歹是兄弟,就繞過他這一次?!毕氲嚼瞰懺谘菸鋱錾系谋憩F(xiàn),李九成忽然替李巖緊張起來,這兩人可都是他的兒子!
“好,我再退一步,過往不究。但是在學(xué)校里,他再招惹……哼!”李珣轉(zhuǎn)身離去,頭也不回。
李九成只覺后背一片冰冷,然而卻提不起任何脾氣,威風(fēng)顯赫的鎮(zhèn)北王從沒想過會被一個年輕人逼到如此地步,而這人竟然還是他多年來棄之不顧的白癡兒子!
“這……到底是福還是禍?”看著那尚未成熟的身影消失在小道盡頭,李九成臉上復(fù)雜之色難以言喻。
……
豎日清晨,一聲龍吟震徹整座熙陽城。
留戀床間余溫的人們被紛紛驚醒,走出房門,只見一頭威猛高大的炎血戰(zhàn)龍從高空緩緩下落,傲然立于王府門前的廣場上,巨大的翅膀扇出陣陣狂風(fēng),險些將王府前門淪為平地。
這就是皇室學(xué)院的迎接儀式,不需要任何繁冗的點綴,實力足以向世人詮釋一切。
周禮甫春風(fēng)得意,拉著李珣和幾名年輕人登上龍背,一聲高呼,在無數(shù)人的仰慕之下騰云入空。
空中寒風(fēng)呼嘯,李珣低頭看去,只見熙陽城漸漸變成一個小黑點,那生活了接近十六年的地方,就此與他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