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優(yōu)勝劣汰
- 毀滅之尊
- 寢食難安
- 2710字
- 2015-01-26 22:24:33
當(dāng)李珣再次踏出書館時,驀然發(fā)現(xiàn),時間不知不覺居然已過去一個多月。
也多虧他心性比同輩人要沉穩(wěn)冷靜,否則決不可能在書館這種地方每天悶上八個時辰……
天色已晚,李珣按照平日作息回到小院。
遠遠看見門口站著一位少女,手中依然拎著那個飯盒,不過這一次蘇曉蘇沒有匆忙離開,好像是專程等他。
一個多月時間,李珣已經(jīng)跟少女漸漸熟稔,也沒有了第一次那種異樣的沖動,只是偶爾回想初見時候的情景,連他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公子,您的晚飯備好了。”蘇曉蘇一如既往地垂著頭,保持著該有的謙卑。
“不用專程等我,你將飯盒放在桌上就行?!崩瞰懶χf道。
“公子,我有事要說。”蘇曉蘇看了看李珣,欲言又止。
李珣對這個看上去安安靜靜的少女并無防備,眉宇間有了些好奇之色,問道:“什么事?”
“我……已經(jīng)服侍公子有一個多月了,修繕房屋以及日常開支……還有月例,一起該付我十個金幣。”蘇曉蘇垂著頭,心想道替人做事收人錢財是再正常不過的,只是話說出來卻無比艱難。
李珣感覺喉嚨被什么東西給堵住了,他不禁暗罵自己,居然連這種事情都能忘。
重新打量著蘇曉蘇,一身質(zhì)樸到不能再質(zhì)樸的衣物,就連靴子也陳舊得隱隱發(fā)白,李珣聲音有些發(fā)澀,問道:“為什么只要十個金幣?”
她也很想多要些,可是心里另外一個聲音又在不斷阻止她,讓她在李珣面前拼命維持最后的尊嚴。
最后蘇曉蘇只好低著腦袋說道:“就值這些,不愿多收公子的?!?
李珣苦笑,他豈能看不出來蘇曉蘇也是修煉之人,資質(zhì)不算太差,可修為距離一階戰(zhàn)兵還有些距離,顯然她是受環(huán)境所迫。
十個金幣,都不夠她在一間下品功房呆上半天。
李珣從懷里翻出一個錢袋,還是從刀疤臉上搜來的那一個,塞到蘇曉蘇手里,“這些你拿著,不夠我繼續(xù)給?!?
金幣摩擦發(fā)出清脆的響聲,直覺告訴蘇曉蘇,那里至少有上百金幣。
她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可是微微僵硬的身子根本不允許她將錢袋收進懷里。
蘇曉蘇飛快地從錢袋中摸出十個金幣,她的手有些輕微顫抖,漂亮的小臉蛋上卻帶著一絲倔強表情,又將錢袋還給李珣。
李珣苦笑,“我的一點心意你都不能接受?”
蘇曉蘇搖了搖頭,卻笑得很開心,“我不亂收公子的錢?!?
說完少女直接轉(zhuǎn)身,走向茫茫夜色,她的身影單薄,有種說不出的孤獨和堅持。
李珣心里一陣難受,忽然朝著那道背影喊道:“明天你搬進來??!”
蘇曉蘇臉上驀地一紅,這位大少爺難道真的要對她做些什么?
她心中砰砰直跳,腳下步伐加快了許多,直到感覺身后的李珣已經(jīng)看不見她才稍稍松了口氣……
這一夜并不平靜,送走蘇曉蘇不久,小院里又來了另外一位不速之客。
那是一個女人,肆無忌憚地踏進李珣院中。
她穿著簡潔的白色長裙,沒有任何裝飾,身上亦無雜物,她清麗的素顏上只有端莊和冷漠,驕傲到連兵器都未攜帶。
李珣安靜地靠在大門處,冷冷盯著這名女子。
該來的總歸會來,只是他不明白,李巖為什么選擇這樣的方式?這可不是他的風(fēng)格。
“貴客駕到,歡迎之至。只不過,我是該叫你衛(wèi)長公主,還是嫂子呢?”李珣面帶微笑,只是那笑聲格外低沉,沉得令人透不過氣。
這些年蕭清雪與李珣未曾謀面,但初見李珣時蕭清雪心中就有了計較,知道這人不再是當(dāng)初的傻子,冷冷道:“隨便你怎么叫,既然我已經(jīng)來了,不請我進去喝杯茶?”
“嫂子請進,沒有茶,只有水!”李珣敞開大門。
既然來的是蕭清雪,那也就意味著今晚不會再動手,他也不必處處小心,再者說來這也是自己的地方。
蕭清雪長眉擰成了直線,隱隱閃過一絲殺氣,這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著了李珣的道。
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怎么能被人稱作嫂子!
“嫂子請坐?!崩瞰懼鲃拥沽吮姿?,語氣也如白水一樣,沒有一點味道。
“叫我衛(wèi)長公主?!笔捛逖┪⑴?,繼續(xù)說道:“我來只是通知你一件事,離開學(xué)院,從哪里來,就回到哪里去!”
李珣“哦”了一聲,納悶道:“為什么要離開?”
蕭清雪毫無顧忌地在大廳里坐下,那磊落氣勢仿佛是在自家住處,聽李珣疑惑語氣,她面無表情回道:“你哥哥很不喜歡你,還有你的母親。”
李珣冷笑,說:“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可惜我明白的有些晚了?!?
他一直覺得那個叫楊紫嫣的女人已經(jīng)很可憐,沒想到李巖居然會對一個死去的女人懷恨在心。
這時候他忽然感覺,自己太把李巖當(dāng)一回事了,肚量如此之小,何成大事?
“不晚,你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李巖去了盛德城,暫時不會回來對付你?!笔捛逖┖鋈徽f出這樣一句話來。
李珣眉間一挑,他自然不會關(guān)心李巖在那里做些什么事,而是對蕭清雪的態(tài)度有些莫名其妙,又問道:“你跟我說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蕭清雪沒再理會李珣的問題,果斷說道:“你到底走還是不走?”
“要我走?絕無可能!不過他要是誠心來我門前磕三個響頭,我倒是能放他一馬?!崩瞰懻Z氣再次冷了下來。
“放肆,他是你哥哥,你最起碼要有一點尊重!”蕭清雪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茶杯磕磕碰碰摔在地上,成了一堆碎瓷片。
李珣目光落在灑落一地的瓷片上,其實則一直在留意蕭清雪,知道她的目光里藏著一種叫做輕蔑的東西,說道:“他不尊敬我沒有關(guān)系,不尊敬楊紫嫣我也能忍!但是別指望我尊敬他!”
李珣聲音陡然高了幾分,蕭清雪被他震得嬌軀一顫,繼而心中怒意猛地竄了上來。
她站起身,指著李珣,像是一盆冷水當(dāng)場潑下,喝道:“你真以為能自己很厲害?他上個月就踏入玄兵境界,你拿什么跟他比?”
“我來勸你是為了王爺好,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到時候就不要后悔!”
說完,蕭清雪獨自結(jié)束了這次對話,直奔大門離去。
李珣看著女人遠去的身影,眉間緊鎖,他心里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這種感覺并非來自李巖,而是別的地方。
諸多煩惱并沒有打斷李珣的作息,他依舊堅持練了兩個時辰燕回劍方才休息。
在誕生他的那個世界里,修劍者會養(yǎng)成劍氣,而這個世界卻只能以真元御劍,根本不存在劍氣的說法,兩界差距猶如天地。
李珣的靈魂深處有強者們的痕跡,其中劍技占了極為重要的一部分,即使這個世界里不存在劍氣,那些心得也能對他有至關(guān)重要的幫助。
李珣就像是一顆種子,在他開始修煉時,就自然而然的開始茁壯成長。
此時,黃天就站在改命塔上,注視著一切。
“李巖那小家伙是他的兄長?這兩人怎么到底怎么回事?”黃天并非自言自語,而是在向他身后的周禮甫問道。
很多人眼里周禮甫只是掛牌副院長,然而極少數(shù)站在高處的人都明白,周禮甫其實是圣上和院長的影子,說得難聽些,就是死忠于皇室的狗腿。
這個狗腿很有覺悟地跟在黃天后面,將李九成家事全部抖落出來,其中自然包含了兩兄弟的諸多恩怨。
黃天聽完之后頗有些興致,但周禮甫卻暗自擔(dān)心,說道:“這兩個小家伙身份有些不同,這么放任不管,恐怕不太妙,不如讓我去插手。”
“你倒是喜歡做這個和事老,讓他們兩去斗吧,鎮(zhèn)北王偌大家業(yè)也只要一人繼承,這倆小家伙早晚要分個高低!”
周禮甫微微一驚,抬頭勸道:“李巖已經(jīng)踏入玄兵境界,李珣天資再好,這次也沒有勝算??!”
黃天笑道:“物競天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