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是！！！”漢斯手握圣劍始終沒感受到魔力波動。

凱因張大嘴，護在殿下身前的手臂和雪狼人全死的偉力相比過于孱弱。

和他們一樣的還有眾民兵以及魔女小姐，不過魔女小姐倒是表現的很含蓄，倒是緊緊閉住雙眼，似乎在感受什么。

“不過是一場戲弄，殺死它們的從不是我，是狼王。”

“狼王？”

‘不可能’三個大字出現在眾人腦海，凱因心有忌諱問道：“狼王距離我們所處的位置雖說不遠，但這群雪狼人是從我們身后而來，要殺死它們應該會經過我們。”

言外之意是為什么他們沒有見狼王。

“殺敵的方式不止一種，小小提示它們是狼王產生的。”

諾維爾壞心眼打起謎語，不過漢斯等人并不像有耐心愿意解密的人：“殿下！”

“很簡單只要提前殺死狼王不就好了？”

“殺死狼王！！”

殿下答案出奇簡單，好比遠方游子想家向朋友傾訴，朋友告訴你回家就好，問題是解決方法簡單粗暴，但誰能做到。

看出眾人困惑，諾維爾也不打啞謎解釋道：“雪狼人誕生自狼王‘魔法’，可仍舊存在極限，它們生出的雪狼人數量極限在1000。”

“可是殿下，我們炸死的不只1000個。”漢斯接過凱因的順序問道。

諾維爾繼續道：“我們之所以認為雪狼人無窮無盡，理由在于它的1000只是人口極限，而不是狼王魔力極限，只要這1000里有雪狼人死亡，狼王便可以再次召喚，直到1000極限。”

好為人師的諾維爾補充道：“這也可以用于小鎮發展中的人口承載量。”

重新睜開眼的莉莉莫打出三連問道：“殿下莫非是想說這900只雪狼人是您故意為之。”

諾維爾輕笑般點點頭：“保守是600，只是沒想到它居然派出900，果然如何具備智慧的狼，終究只是披著智慧皮囊的野獸。”

“來之前我已經派出一支百人小隊，他們帶著剩余三分之二的黑火藥炸彈從側翼繞到身后。”

“下達的命令是狼王身邊雪狼人數量不到300，才能攻擊，否則逃跑。”

“可是殿下您為何篤定....篤定它不會懷疑...”瞪大瞳孔的凱因喉嚨仿佛有根刺卡住，“所以您才親自上場，您是用自己作為誘餌！！！您怎么能！！！”

不懂人心遲鈍的漢斯這次聽懂凱因的言外之意：“您怎么能背棄我們之間的誓言。”

“我和你的誓言是保護好自己，可失去你們，我和晨曦小鎮的安全還有機會？”諾維爾笑瞇瞇打趣，“現在不是沒事，再說如果我不來這局能騙過狼王的可能性只會在40%，王對王，將對將，這是屬于動物間的法則，失去護衛的王只是高墻堆砌的黃土。”

諾維爾吐吐舌頭：“不過沒想到的是演過頭了。”

戰爭的最高水平是在指揮我方的同時指揮對方，盡顯欲望的野獸諾維爾還是能指揮。

莉莉莫好奇問道：“您從一開始就認為它不會遵守約定？”

“親愛的魔女小姐，世上絕對的事情僅有太陽東升西落...，剩下的都是相對，我們能做的是將所有可能進行考量，找出最優解。”

諾維爾耐心提醒道，“如果不是它們首先打破約定，我不可能如此簡單殺死它們。”

這句話是謊言....，模擬器的存在告訴世人哪怕是魔女小姐都可能存在禍端，當時模擬中不當人的自己在火力壓制狼王時，他就在思考如何能不費一絲一毫人力將其斬殺。

天不隨人愿，一開始根本沒找到，但在最后，狼王的卑鄙令他看到它們的傲慢，對自身判斷的傲慢，于是諾維爾以身布局，計算好剩余炸彈能準確殺死狼王范疇，在原有計劃上定下如今策略。

方能達成無人傷亡，僅有重傷的戰況。

“您....”

莉莉莫抿起嘴，不只她還有漢斯、凱因等一眾大老爺們，他們不敢相信聽見的是什么？刨析地災、了解地災、利用地災、不菲人命斬殺地災。

“您一定是天父降臨。”

一時間有人開始盲信宗教，有的人不自覺表示認同，心中茫然不知所措，長年壓倒在他們身上的一座大山，被王都幾經推脫，認為是不可能解決的大山.....

“哪有什么天父降臨...”諾維爾收起淡笑，擺出電視里外交官的嚴肅臉，“你們有見我有非人的力量？還是見我幾句話解決這場災難？都不是...”

他刻意停頓幾秒，給眾人大腦思考時間，繼續道：“這是你們一個個用雙手扔出的炸彈所帶來的，這是你們僅憑自己帶來的，我只是為你們送上一個名為炸彈的武器和解題思路，所以自信點我的人民、我的朋友。”

“想要東西去爭取，這是你們應有的權力。”

諾維爾糾正民兵中的錯誤思維，之前是因為緊迫，接下來思想、教育、軍工...一個都不能少，首先從這里開始。

“可您就像是天父..”

“閉嘴！”凱因不顧冰冷的雪地猛地下跪，“是我訓練不嚴給殿下您添麻煩。”

害怕，他是在害怕我怪罪說這話的中年人。

諾維爾捏捏臉，回想著在鏡子里看不出威嚴恐怖的清秀面龐....，看著不像鬼....

“沒事...，先起來。”

諾維爾伸手向凱因問，“有匕首嗎？”

凱因面紅耳赤抬起腦袋，起身恭敬遞出匕首，顯然他也對自己產生面對天父的情緒。

諾維爾搖搖頭，用匕首在手臂安全部位劃出一道長口，鮮紅的血液從中流出，面對盲信者需要的是一記猛藥。

他將胳膊高高舉起，任由赤紅的血滴染紅雪白大地，面無慈悲看著底下因他所作所為徹底失去分寸將頭埋在地上的民兵，以及低著頭的魔女小姐和漢斯等人。

“抬起來！看看...好好看看..你們口中天父降臨者我的血液！”

“好好看看被譽為不可思議者的身體是否真不可侵染。”

“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我們是不是一樣，流著相同的紅色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