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貴族做的好端端，何苦惹諾維爾殿下，殿下說什么他們做什么不就好了，好端端的失去一切。”孔德大口刨食，吃的滿嘴油漬。

諾維爾和他一起坐在，不顧形象的大口吃飯，時不時點頭回應：“你很羨慕貴族的生活？”

“廢話....，或者說誰不羨慕。”孔德擦擦嘴，“但也只是羨慕。”

“你可以試試王國為賢是舉考試，我可以幫你補課。”諾維爾同樣用衣袖擦擦嘴。

孔德眼睛發亮，隨之又暗淡下來：“算了，就算學再多，也不可能。”

“是因為貴族的貪污？”

“是有，但更多的是，農奴的孩子，不說文字都不認識幾個，連前往王國的金幣都沒有，更別說參加考試的資格。”

農奴，中世紀奴隸更好聽的一種說法，翻譯成現代語是種地的奴隸，所有所得都不屬于他自己。

“所以我很感謝殿下，現在比起成為貴族享受，更希望能幫助殿下。”孔德抬頭望向天空，“說起來你為什么會跟殿下作對，我感覺你不像一個壞人。”

人生中第一次被男生送好人卡，有點意外。

諾維爾思索片刻，慢悠悠道：“壞人可不會把壞蛋寫臉上。”

“你的眼睛很干凈，聽見我是農奴也沒有鄙夷，哪怕只有這一點，我也不希望你是個壞人。”

“和殿下作對除外。”

孔德颯爽笑著，長期挖戰壕，布滿泥土的臉龐勾勒出笑意。

諾維爾輕笑般搖搖頭，肯定道：“你看出來了。”

“活閻王那副嬌弱姿態，我可沒見過。”

“好一個孔德，看著憨厚，沒想到心眼挺多。”諾維爾打趣道，“好吧，我確實是...”

“我知道你就是殿下派下來監督他的領導！”孔德雙手抱胸，在諾維爾沒說完前，橫沖直撞插入。

天才....身為晨曦小鎮的領主，說是凱因領導不算問題。

諾維爾順勢接過話：“聰明。”

“嘿嘿，我就知道。”孔德食指摩擦鼻子，有點小開心，他偷偷摸摸巡視四周，并未發現其他人，小聲好奇詢問，“你見過諾維爾殿下？”

“明天見。”

“殿下是不是身高3m，不威自怒，似獅子般威猛，宛如天降魔神！”

“你從哪聽來的？”

“之前小鎮集體居民被殿下集合那次，在前排看清殿下樣貌的人都這么傳。”孔德舔舔唇，“這樣才能解釋殿下敢收下魔女當助力。”

.....

有人歌頌自己是好事，但這歌頌的貌似過了，諾維爾思索片刻，反手指向自己好奇問：“你覺得我是怎么樣？”

“你？”孔德長大嘴巴，搖搖頭，又長大，又搖搖頭，“太普通，如果去掉這雙眼睛放在人群中，除了和普通貴族一樣皮膚白點，要是干幾年活，如果人不熟大概認不出來。”

“和普通人一樣....好！很好！”諾維爾開懷大笑，“這張臉不全是壞處。”

“你們貴族真奇怪，總自命不凡喜歡被人高高舉起，現在又喜歡被人說普通，古怪。”

“古怪嗎。”

諾維爾仰頭詢問，“一個月后擺脫農奴身份，要不要去學習？”

“不是說了，我現在只想幫殿下。”孔德憨厚面孔不斷搖晃。

“諾維爾殿下將在不久會舉辦夜校，它會無條件為你們傳授知識，從最簡單的文字開始。”

“殿下是要教我們知識！！！”孔德瞪大眼不可置信，“免費的！”

“用殿下來行騙，在目前的晨曦小鎮，估計沒有人敢。”諾維爾笑容不減。

“可...為什么？”

“知識總得不斷地總結經驗，有所發現，有所發明，有所創造，有所前進。”諾維爾停頓幾秒，補充道，“這是殿下說的。”

“殿下說的....”

孔德一遍遍讀著諾維爾剛說過的話，讀著讀著不自覺暢快大笑，不一會又低下頭，傳出細微抽泣，“可殿下，這樣...這樣對您有什么好處。”

好處有很多，舉一萬條都說不完。

諾維爾將兩人吃完的盤子放在一邊，按照規定一會有人前來收拾。

他沒有用言語打攪孔德思緒，也沒有過多安慰，今日想看的他已經看到，食物、環境、人員...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小鎮抗風險能力節節攀升。

按照魔女小姐改良過爆炸范圍在0.7m左右的黑火藥炸彈計算，戰壕已經能為民兵抵御0.6m近距離內炸彈爆炸產生的沖擊。

“謝謝你告訴我。”孔德擦著眼淚，關切道，“不過回去后你還是把這件事告訴殿下。”

“殿下不會在意，這個消息會在不久向小鎮全體居民通知。”

“你不懂殿下。”孔德鄭重將雙手搭在諾維爾肩頭，“殿下每一步深思熟慮，他決定在這個時間告訴我們一定有他的道理，我會將這件事忘記，你最好今晚向殿下請罪。”

諾維爾給殿下請罪，我給我免罪.....

“說不定殿下并沒有你想的那么復雜。”諾維爾嘗試說服對方。

孔德搖搖手指惋惜道：“你們離得近，自然是不懂殿下的偉大。”

“殿下留魔女，眾人不解；制造機器，眾人不信；下達旨意，眾人選擇抵抗....，殿下一路所作所為都身處他人質疑。”

“但每一次最終結果都是正面，機器為小鎮帶來溫暖、律法為小鎮帶來秩序、民兵維護小鎮和平，一切的一切你敢說，沒有殿下的精明指導，會有今天？”

律法并不完善，民兵數量是小鎮成年男性的一大半....更多的都有弊端。

諾維爾如果不是每天聽著報告，看著紙面記載，或許真相信自己有他口中那般偉大。

“多有少人跟你有相同想法？”

“不多。”

還好，晨曦小鎮正常人多。

“我們民兵隊里除了那群貴族派的死鴨子嘴硬，其他人和我一樣。”

.....

諾維爾揉揉眉心，過分對個人神化有好處，也有壞處，希望他們在獲得知識的洗禮后，可以改變對自己的觀點。

“好，等下我去找殿下說明情況。”

“等什么等，快去，殿下的時間不是等你的，而是你要用你時間等殿下，怎么當貴族的。”孔德幽怨的驅趕著諾維爾，仿佛在恨那個去見自己的不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