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丞相
- 穿越成刺客,先殺我夫君?
- 星棲鹿
- 2030字
- 2024-12-22 23:57:14
蘇羨睡了個難得的懶覺,出現在隱廬酒坊時精神已恢復了七八成。
見識了眾生皆苦,但自知自身難保的她并不會為超出能力范圍外的苦惱絆住手腳,惦記著與梟約定好的時間,她甚至提前了一刻鐘到。
店內一向冷清,只有掌柜的自己在柜臺后撥弄著算盤。
蘇羨正準備開口打招呼,后面一道粗聲粗氣的聲音響起:“掌柜的,糧食給你送來啦,你點點?”
掌柜的抬起頭,先沖著蘇羨笑笑,又對著她身后的男人道:“不用點,你拉去后院卸下就成。”
“哎,得嘞?!?
男人抹了把額上的汗,轉身往門外停著的糧車走去。
蘇羨本不過隨意掃了一眼,看到車上那兩袋糧食,卻察覺出不對來。
她不動聲色地多瞧了幾眼,直到拉著糧食的車往后街拐去,她才收回視線。
“他應該在樓上,還是那間屋?!闭乒竦慕o蘇羨指了指方向,嘟囔道,“這小子最近怪得很,總是在屋里成天不出來。”
蘇羨眉毛輕挑,趴在柜臺邊,看掌柜的將算盤珠子打得噼啪作響,沒忍住好奇道:“你在算什么?”
掌柜的頭也不抬:“算賬唄,不明顯嗎?”
“客人都沒有,”蘇羨撇嘴,“算的什么帳算不完?”
掌柜的瞪她一眼,“沒有進賬也有出賬,剛買的糧米不就得算嗎!”
他撓撓頭,“啪”的一聲將筆拍在桌上,“你看你總打岔,我都忘記算到哪兒了。”
“我幫你算就是了,”蘇羨笑笑,“你買了多少糧?”
“一石糧?!?
“最近糧食貴嗎?”
“貴啊。”掌柜的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所以你記得提醒那小子少喝點酒,店里的陳釀全進他肚子里了——不過最近倒是便宜了些?!?
“那我現在就去提醒他?!碧K羨問完想問的,抬腳就溜,也不聽掌柜的氣急敗壞的聲音,拍打著梟所在的房間門。
屋內。
少年裝扮如常,比上次所見精神了許多,仿佛重拾了之前的活力,卻總隱隱讓蘇羨覺得有些不同。
“我可查出了不少事情。”梟咧嘴一笑,拍拍胸脯道,“最近早出晚歸,現在我可算得上很了解丞相的人了。說吧,你想知道什么?”
“賣什么關子?!碧K羨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見蘇羨不搭腔,他依舊笑嘻嘻的,滔滔不絕講了起來:“林鶴堂,當今皇上的親舅舅,為相十二年……”
梟最初所講之事,大寧人盡皆知。
當今天子質純,俗稱智力有缺陷,卻是幾個兄弟中身體和運氣最好的。大皇子年少早夭,另外幾王奪嫡時沒把傻子弟弟放在眼里,卻不想勝利者被一場突如其來的瘟疫帶走,只剩他這一根獨苗成了熬到最后登基的人。
景佑元年,太后輔佐朝政,太后胞弟從此仕途坦蕩,一路擢升,直到一年后,終于破格登上大寧百年來空缺不設的丞相之位,從此成為了朝堂上真正呼風喚雨之人。
如今為相十二載,朝中勢力幾乎均為丞相黨羽,其子林羽娶了吏部尚書之女為妻,此后更是肆無忌憚地把持朝政,在官員任免上把持大局。
講著講著,方向逐漸離譜起來,梟開始說起八卦秘辛,如丞相與妻子情深,至今只娶一妻,其子卻是處處留情的多情種,如今已抬了五房妾室,還在外養著一個外室。
“就這些?”
梟洋洋灑灑講了一刻鐘,卻沒講出什么有用的事,蘇羨實在聽不下去,伸手打斷。
“我又不是來聽你說書的,你怎么盡打聽些風流事?”蘇羨皺眉瞥他一眼。
梟清清嗓子,自顧自往下說:“玉京城內紈绔不少,但論的上頭兩位的,一位是丞相之子林羽,另一位如今在大牢里關著,是司門郎中何澤之子,名叫何維興?!?
蘇羨聽著這個名字耳熟,卻一時想不起來,梟卻不給她開口發問的機會。
“要說何維興一個小小五品官員之子怎么能如此跋扈,能和丞相之子齊名,那是因為借了家中的光——”
“大將軍何瀾?”
蘇羨終于在回憶中搜索出熟悉感的來源,她曾聽人談論過何維興當街殺害御史臺某個官員之女的事。
“不錯不錯。”梟點頭道,“就是借了大將軍的光,而大將軍是丞相如今最大的政敵。”
有細小的念頭在蘇羨腦海中一閃而過,她還未來得及抓住,就聽見梟已經繼續講下去。
“何家三代為將,軍功無數,手握兵權,忠心耿耿?!睏n嘴角挑起一抹笑,“雖然天子不堪大用,但大將軍堅定維護皇權,所以和丞相相看兩厭,沒想到水火不容的二人,下一代卻臭味相投,何維興和林羽二人曾經常一起出沒花街柳巷之地?!?
蘇羨皺起眉頭,這些消息類型與她預想的完全不同,可若說全然無用,她說不清是什么地方,讓她覺得不那么簡單。
“街頭百姓皆知何維興當街殺害御史中丞劉崇之女,劉崇在朝堂上死諫要求還女兒一個公道,是丞相及時攔下,提議召大將軍先回京再做商議,百官附和。”
“現在何維興雖下獄,但其父何澤所受影響不大,他為人懦弱圓滑,雖是何家人卻未與丞相交惡。”梟咕咚咕咚喝了兩口水,“何家有事一向是等大將軍何瀾處理,所以何澤存在感很低,一直做著閑職司門郎中,也不求升官。”
蘇羨眼前一亮,看見梟一邊舉著杯子往嘴里灌水一邊沖她點頭,“對,就是江渙之前的上司?!?
梟大約是講完了,停了半晌不再說話,蘇羨在心中回想著方才他講過的事情,眉頭越擰越深。
“不對呀!”蘇羨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問題,“你講了這么多,我沒聽出來江渙和丞相有什么關系?”
梟的眼睛里含著的笑意和戲謔爆發,放下手中的水杯,清了清喉嚨慢條斯理道:“問題就在于此——”
他拖著長長的尾音,像老學究一樣搖頭晃腦,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我并未查出江渙和丞相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