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通緝
- 穿越成刺客,先殺我夫君?
- 星棲鹿
- 2092字
- 2025-05-12 22:35:42
“警戒!”
車廂內,窸窸窣窣脫下濕衣的聲音才落,外面突然炸響一句提醒,聽起來是風翎的聲音。
蘇羨心頭一緊,手在衣服里轉了兩圈都沒找到袖口。
她擔心是那些那些來歷不明的匪徒去而復返,思緒飄飛,手上的動作一不留神又出了錯,心頭的煩亂更勝。
“出了什么事?”
她一邊和襦衣上的系帶斗爭,稍微拔高嗓音問車外的江渙。
不遠處,風翎看著對面浩浩蕩蕩的一隊人馬,已經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誰知道其中有沒有隱藏埋伏。
沈時溪才從驚嚇中恢復沒多久,出于好奇想看看山崩后的路。剛湊上前就聽到風翎煞有介事的警告,急急忙忙朝著馬車的方向跑。
跑了兩步,她想起匆匆一瞥間,對面車隊上旗子的顏色,驚喜叫道:“是我爹的人!”
換好衣服的蘇羨與江渙趕來時,就見沈時溪正一本正經地試圖說服風翎:“藍底黑邊三角旗,錯不了,絕對是我爹派來的人,不會傷害我們。”
此時對面車隊已經距離路上那堆尚未清完的黃土碎石很近了,打頭的人步下生風,三五步便邁了過來。
來人嗓門洪亮,眼神也不錯,一眼便看見了人群中的沈、凌二人,向著身后招手:“快!快來!女郎和郎君都在這兒!”
漢子看了看眼前的狼藉,又扭過頭喊:“趕緊的,帶上家伙來干活!”
一群人突然加入了清路的隊伍,話都沒說幾句,干得熱火朝天,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藏著不良居心的。本來已經清出一條窄徑的路沒過多久便能容馬車通行。
“看樣子今天還能在關城門前趕到寧昌。”
正在喝水的漢子聽到江渙的話,擺了擺手,手背囫圇在嘴邊一抹,吞下把兩腮填得滿滿的水道:“不成了。”
“這兩日城內宵禁提前了一個時辰,來不及趕回去。家主就是擔心這個,才派我們來接應各位,今晚可以先到附近的莊子住下。”
“宵禁提前?”沈時溪歸心似箭,懊惱讓聲調都不自覺拔高幾分,“為什么?”
“家主私下悄悄打聽過,據說是在查什么敵國的細作……”
寧昌的城門緩緩閉合,年輕的署吏收起這幾日看了上百遍的畫像,無精打采地伸了個懶腰。
“這人真的會從這兒過嗎?這兩日天天盯著,眼睛都要瞎了也沒見哪個長得像。”
身旁同行的人捶著站久了發漲的腿,應道:“是啊,搞這么大陣仗,要是人家根本沒往這兒來——嘖嘖……”
兩人身后年紀稍長的署吏驀地清了清喉嚨,正說話的那人抬眼看見不遠處站著幾個跟那位大人物一同下來的下巴比鼻孔高的主兒,撇了撇嘴噤聲不語。
州衙內,蕭承禧呷了一口杯中的茶,嫌棄地放回桌上。
他的視線掃過桌邊放著的那張通緝畫像,線條粗疏,畫像上的人卻依舊顯出些非比尋常的氣質,打眼一瞧倒像是哪位畫師筆下的美男圖。
袖下的五指已握成拳,蕭承禧磨了磨后槽牙,腦中又浮現出那日林鶴堂似笑非笑的臉。
“綏遠,畫上此人你可眼熟?”
來不及找出破壞祥瑞的真兇,甚至連夜闖棲鳳觀那人交代出的兩個同伙都在洛津消失無蹤——
蕭承禧恨不得把洛津府尹那張只會堆笑的老臉拍在地上碾兩腳,卻只能匆忙趕回玉京對著林鶴堂也擺出一副歉疚惶恐的笑。
他雖不清楚為何匯報完洛津之事,林鶴堂突然問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但也只能看一眼下人遞過來的畫像,恭敬回道:
“林相,下官不曾見過。”
林鶴堂神情淡然地望著他,笑道:“看來你這幾年屬實春風得意,萬兩白銀在你腦中連道淺印子都留不下——刑部主事三千兩,戶部主事五千兩——是這個價吧?”
蕭承禧脊背一僵,正欲開口,林鶴堂卻沒給他這個機會,唇邊依舊掛著永不達眼底的淺笑。
“這都是些小事,”林鶴堂有一搭沒一搭地叩著桌面,“但你也太馬虎了,什么人都敢往朝廷里放。”
汗珠爭先恐后地從蕭承禧的額角和鼻尖處往外冒,他此時腦子轉得飛快,卻不敢搭腔。
賣官這事一直是林鶴堂默許的,那些個調令文書有事無事都會從他門口一遭——突然提及定是出了什么問題。
他斟酌著開口:“可是此人不堪用?”
“他死了。”
林鶴堂眼皮都懶得抬,說出的話讓蕭承禧愈發摸不到頭腦。
“準確的說,在京兆府的記錄中,他被土匪擄走,下落不明。”
林鶴堂掃了依舊不明所以的蕭承禧一眼,大發慈悲地解釋:“這兩日,我倒是聽聞了一個有趣的故事。”
“靖國的齊王去年十二月秘密去了信州,接替了一個死在上任途中的縣令身份,堂而皇之地來了玉京,在刑部司門司做主事。才過了一月有余,又被調去了戶部,搖身一變成了倉部主事。”
如一顆驚雷落地,蕭承禧只覺全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涌,雙膝一軟,從椅子跪落在地。
“林相……”
蕭承禧強忍著耳中嗡鳴開口,林鶴堂做了個讓他閉嘴的手勢。
“急什么,故事還未講完。”他慢條斯理地繼續,“天有不測風云,他在與同僚一起去鄰縣時遭遇土匪……就在眾人都以為這位不幸的主事沒了生機時,他在半月前又出現在了洛津,成了一位絲綢商人。”
“綏遠啊,”林鶴堂收起了唇邊的笑,眼神冰冷,“巧得很,他出現在洛津的時候,恰好是你在的那幾日。”
雜亂的叮當碰撞聲將蕭承禧的思緒拉回,被不慎碰翻的茶盞在桌上骨碌碌轉了兩圈,終究落在地上實現了粉身碎骨。
茶湯浸濕了蕭承禧的衣袖,觸感溫熱,他卻因回憶中林鶴堂的眼神打了個寒噤。
桌上的畫像吸足了水,墨跡洇開,畫中男人的笑像極了嘲諷。
“別管這些了。”蕭承禧皺著眉看來收拾狼藉的手下,“有消息嗎?”
“五處陸門和兩處水門今日都未發現畫像上的人。”
蕭承禧煩躁地揉了揉額角:“再派幾隊人出去,把北向的官道野道都盯緊。他要南下回去,寧昌是必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