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之內,待十弟離開后,鄭述懷便從懷中取出火球術秘籍,依照五行神旗的指引,慢慢演練起來。
當前的神識,足夠他修煉兩個多時辰,而且,短期之內不會需要消耗神識,所以,他準備持續演練直至神識耗盡。
亥初二刻,經過反復地演練,他滿臉汗水,道服也再次被汗水打濕。
“差一點才到小成,三天后,應該就能達到小成了。”他在心里嘀咕了一下。
五行神旗雖然能指引修煉五行法術,但是,每一門五行法術都只有一面神旗指引,效率自然比指引陣法的掌握要慢。
再者,在五行神情的指引下,鄭述懷現在只是達到收放程度下的入門。
但對一門法術的掌握,除了掌握收放自如,更重要的還有準確命中目標、預判對手走位,以及臨危不懼、處變不驚的心態。
這些都是五行神旗無法教給他的。
“以后,武藝課上和法術課上,還是得好好練習。”他微不可見地點點頭,將火球術秘籍收好。
到了亥初三刻,他雙腿盤錯,屏氣凝神,開始打坐修煉,直到丑正,才收功睡覺。
自從重陽點化長強穴之后,鄭述懷每天只需睡兩個時辰,便能精神飽滿。初十睡得稍微久一些,是因為之前點化八髎穴和長強穴,他的身體尚有些許疲憊。
......
隔日,九月十二。
陣法學堂內。
教習鄭玄炳正激情四射地講解《速熱陣》,一眾學員們聽得津津有味卻又云里霧里,唯獨鄭述懷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他在想該怎么跟炳教習表明,自己已經掌握這個新陣法,以及怎么讓炳教習向陣法閣舉薦自己。
炳教習見狀,很是不悅:“述懷,上課要認真聽!本來陣法就極難,若不下苦功夫,連一級陣法師都做不了!”他已然是二級陣法師,能布設所有的一階陣法。
而一級陣法師只能布設那種陣旗不行厥陰和陽明的一階陣法。所謂的一階陣法,是指陣旗不行太陰和太陽的陣法。
陣盤上的五行陣旗,每一面陣旗都可以行少陰、少陽、厥陰、陽明、太陰和太陽這六種狀態,以此牽引出不同的陣紋。
一級陣法師只能布設陣旗行少陰或少陽的陣法,而二級陣法師則可以布設陣旗行少陰或少陽或厥陰或陽明的陣法。兩者的區別不可謂不大。
鄭述懷見炳教習發問,便不再去理會別的,坦誠而道:“回炳教習,侄孫已經掌握了《速熱陣》。”
此話一出,另外三名陣法學員頓時炸開了鍋,炳教習也皺著眉:“課堂之上,莫要說大話。”
“回炳教習,侄孫確實掌握了,侄孫愿意接受考核。”他對著教習,畢恭畢敬地答道。
炳教習見他這樣說,便拿出一個陣盤,確認當中并未預設陣法后,交給鄭述懷:“你既然已經掌握,那便在此陣盤中預設《速熱陣》。”
他從炳教習手中接過陣盤,又看了一眼表情嚴肅的教習,便先檢查陣盤,炳教習則揮手示意其他學員保持安靜。
檢查完之后,鄭述懷便催動靈力,開始在陣盤上預設《速熱陣》。
在陣盤上預設陣法,需要消耗神識和靈力,好在經過一天兩夜的休整,他的神識已經恢復了許多,完全足夠預設一個簡單的陣法。
一刻鐘之后,他完成了《速熱陣》的預設,檢查無誤后,便將陣盤交還給炳教習。
炳教習默然接過陣盤,隨后將神識探入其中:里面竟真的赫然預設了《速熱陣》!
收回神識之后,炳教習并沒有直接宣布結果,反而盯著鄭述懷問道:“你是不是之前已經學過了?”
另外的三名學員還在等待宣布結果,卻等來了炳教習的這個發問,愣了一下之后紛紛反應過來:鄭述懷剛才真的預設了《速熱陣》。
那接下來的問題是,這個陣法他到底是不是提前學過了,如果學過,在哪里學的?
畢竟,包括鄭述懷在內的四名學員中,陣法天賦公認最高的是十二弟鄭述圭,但也基本要三個月才能學會一個新陣法。
鄭述懷看著炳教習,堅定而答:“這《速熱陣》侄孫從九月初七才開始學的,此前從未接觸過。”
炳教習收回銳利的目光,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陣譜——《困捕陣》,并將其遞給鄭述懷。
“此乃一階困陣——《困捕陣》,十天之內你若能預設出來,老夫可舉薦你入陣法閣學陣。”
鄭述懷聞言,欣喜地接過陣譜,連忙點頭:“侄孫定不辜負教習期望!”
這可是他開始學的第一個戰斗性陣法,此前所學的都是輔助性陣法。
其他的學員見狀,紛紛露出了羨慕眼光,但是,他們自知自己的天賦不夠,只能按照學堂的安排逐步學習。
至于鄭述懷現在這么快學一個陣法,他們都很疑惑,畢竟,之前大家都差不多是四個月才學會一個陣法的。
鄭述懷并不理會其他人羨慕且疑惑的眼光,將陣譜收入懷中之后,便專心聽課。
......
武藝課上,有學員在低聲交流。
“聽說了嗎?我族可能要跟興耽王家、瑞涅柳家結盟了。”
“是為了對抗秦家吧,不過,王家素來與柳家不睦,只怕兩家是假結盟。”
“我也擔心這個,可秦家有三人筑基,三家如不團結,恐被秦家逐一擊破。”
鄭述懷對王柳兩家之間的恩怨并不了解,但是,秦家他可是很清楚,因為秦家目前的轄地——昭磐和黎圭這兩個縣——以前便是鄭家的地盤。
鄭家子弟提起秦家,無一不恨得牙癢癢,但卻奈何不了。
至于三家結盟,已經傳了好幾年了,每一次最后都無果而終。
......
法術學堂,演武場上。
每個學員都在認真地練習基礎五行法術。
憑借五行神旗,鄭述懷現在短時間內施放火球術,只是命中的精準度很差。
為此,他從昨天開始,一直在努力地練習提升精準度。
法術學堂目前僅十個學員,但助教人數卻有五個。家族歷來重視基礎法術的教學,畢竟,在學員們的百藝未能達到一定水準之前,五行法術可是為數不多的戰斗技能。
在場的述字輩分成五組練習,每組兩人,配有一個助教全程指導,鄭述懷跟鄭述鴿一組,蒼教習則不停往來行走,查看各組學員們的訓練情況。
“嘭,嘭,嘭!”
某個組里,一個學員極快地連續施放三次金刃術,三次均命中靶心!
另一個組里,一個女學員也快速地命中三次木靶中心,不過她用的是冰箭術。
眾學員逐漸停了下來,不時扭頭看向這一男一女,議論紛紛。
“這兩人是誰啊?”鄭述懷扭頭問十弟鄭述鴿。
“八哥述荒和九姐述幽。”
“就是我們這輩里唯二的兩個雙靈根?”
“是啊,我這三靈根,簡直望塵莫及。”
“我也三靈根,你還算好的,修煉速度起碼比我快。”
蒼教習見學員們都停下來,便呵斥一聲,讓助教們繼續帶著練習。
“嗯,不錯不錯,已經大成了。”蒼教習看向鄭述荒和鄭述幽,滿意地點點頭,伸出六指左手,撫須而笑。
鄭述懷不禁泛起一陣感慨:“我有五行神旗相助,也尚未到達小成。而這兩人比我還小,居然已經大成了!”
他雖然心中有感慨,但手上的練習卻并不曾松懈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