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自成一界,方才踏入,便聽得鼓瑟簫聲,便看得歌舞升平。
這里香煙繚繞,如真似幻,羅帳懸掛,帳上遍繡銀線海棠花,風起逍動,如墮云幻海一般,給人一種置身夢境的感覺。
再說這布置,更是豪華,地鋪白玉,鑿地為蓮,朵朵成五莖蓮花模樣,花瓣鮮活玲瓏,赤足踏上,溫潤之感涌遍全身。
麒王乃是又唏噓了,一路都在左瞅右看,一青.樓刻畫的如九霄仙闕一般,的確大魄力,也難怪能在這天缺帝王城立足。
南飛梵也在看,很確定轉世人在這里,但以他的道行竟是尋不到轉世人具體在哪個房間,怪只怪這里有禁制遮掩了窺看。
再看靈玄瑤,雖握著背著書簍握著無字書,卻也在環看這如夢似幻的仙宮,身為女子的她,恐怕還是第一次來這地方。
不過她的存在,讓南飛梵和麒王都頗為尷尬,本是東荒第一美女,女扮男裝,俊的完美,以至于這一路走進來,看的青.樓的女修都神色迷離了,與她站在一起,他們就丑的不行了。
“要不,你還是出去喝茶吧!”麒王語重心長的看了一眼身側靈玄瑤,“有句老話說的賊好,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我想喝花酒。”靈玄瑤隨意回了一句,還在好奇看著四周。
“這可是你說的,日后待你解封,咱不帶罵娘的。”南飛梵干咳了一聲。
“解封?什么解封。”靈玄瑤回眸,有些疑惑的看著南飛梵。
“解封就是.....。”
“三位公子,好是面生啊!”葉辰話未說完,一花枝招展的女修便走來,手握小扇子,扭動著水桶似的小蠻腰,濃妝淡抹,下巴處還有一顆黑痣,年紀已不小,身材也不見得多好。
“目測,應是這青.樓的老鴇。”麒王那廝不由得摸了摸下巴,不得不說,他的眼神兒還是不錯的,那女修還真是老鴇。
“三位可有相中的姑娘?”老鴇一臉阿諛奉承,笑的曲意逢迎,目光尤為關注靈玄瑤,心道這世間竟有如此帥的男修。
“那必須有,把你家花魁叫出來,咱有錢。”麒王牛逼哄哄的拎出了一個儲物袋,里面還裝滿了源石,“今晚就她了。”
“這怕是不行。”老鴇慌忙擺了擺扇子,“花魁賣藝不賣身。”
“嘿,怕俺們給不起錢?”
“你滾一邊兒去。”南飛梵一腳踹開了麒王,而后拂手拿出了轉世人的畫像,放在了老鴇眼前,“我們找她,叫她出來。”
“她就是花魁。”
“她就是花魁?”南飛梵愣了一下,竟不知轉世人還是這花魁,不過想想也釋然了,以她的絕世容顏,足有做花魁的資本。
“看來三位還真是第一次來。”老鴇笑聲粗啞,“不過倒也來的巧,今夜花魁會在女仙臺獻舞,錯過今夜可要再等十年。”
“為嘛要等十年。”麒王好奇的看著老鴇。
“花魁每十年獻舞一次,歷來的規矩。”老鴇極近諂媚道。
“如此,那便等等。”南飛梵說著,便挪腳走開了,直奔中央的一座仙光四溢的高臺,不用說便是老鴇口中的女仙臺了。
“沒你事兒了,玩兒去吧!”麒王擺了擺手,也跟上了南飛梵和靈玄瑤,一雙大驢眼看的放光,一個個女修都跟花兒似的。
“三個無名小輩,也想見花魁,不自量力。”看著三人離去方向,老鴇斜眼暗嗔一句,轉身又招呼其他男修,瞬間笑容滿面。
這邊,南飛梵他們已尋了一張靠角落位置的桌子,靜靜等待轉世人的出現,若非此青.樓在帝王城,他早就沖上去搶人了。
“你你,還有你,過來陪爺喝酒。”麒王剛坐下便不安分了,隨手指了幾個路過的女修,姿色皆是貌美,身材婀娜多姿。
仨女修笑靨如花,蓮步翩躚,擺動著絲絹,香氣撲鼻,而且都是自來熟,其中一個最是不含蓄,直接坐在了麒王大腿上。
麒王倒也浪,一雙驢眼色瞇瞇的,頗有當場提槍上馬的沖動。
相比這廝而言,南飛梵就正經的多了,一手托著下巴,另一手百無聊賴的敲著桌子,搞得來陪他的那個女修很是尷尬。
最奇葩的還是靈玄瑤,坐下后便埋頭看書,連書簍都沒拿下。
陪她的女修更是尷尬,而且眼神兒很奇怪,跑青.樓來看書,你還真是勤奮,老娘陪了這么多男修,就屬你奇葩,你曉不曉得,你已成為這青.樓一道亮麗的風景,多少人都在看你。
不過,縱是心有腹誹,那女修還是笑的諂媚,在這可不能惹了客人,不然回去要受責罰,一著不慎,保不齊還要丟了命,再說了,她身邊這位文弱書生整的還是很帥的,看著養顏。
“沒勁。”眼見南飛梵他們一個無聊的敲桌子,一個只顧埋頭看書,麒王不由得撇了撇嘴,尤其是對南飛梵,人家瑤池神女是女的我就不說了,你丫一個男修,來的來了,還擱這裝。
“你家花魁在此多久了。”南飛梵直接無視麒王,而是側首看向了身側女修,隨后還不忘遞出了一儲物袋,其內有源石。
“聽姐妹們說,她是主人撿來的。”女修忙慌接過了儲物袋,樂開了花,“她來時也只有不到十歲,至今已有二百年。”
“時間對的上。”南飛梵輕輕抿了一口酒水,先是瞟了一眼身側的靈玄瑤,不由得干咳了一聲,這才又抬首看向了四方。
今夜這青.樓的確熱鬧,來的人還真不少,基本是座無虛位,連二三樓雅間也皆是如此,有妖修也有魔修,但皆是男修,其中不乏氣息隱晦之輩,也不乏圣王和大圣,甚至是準帝。
如此盛況,堪比盛會,卻出現在一座青.樓里,南飛梵不難想象那花魁(轉世人)的舞姿有多曼妙,竟是惹來了這多人觀看。
“天判神子。”南飛梵環看四方時,身側的女修驚異了一聲,遙看向了青.樓的入口,“這遙隔八千萬里,他竟然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