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派恩立刻緊張起來,一邊叫著一邊跑過去,“米勒!你們怎么回事?!沒察覺到毒氣嗎?!”
米勒轉回頭來,震驚的看到五個防毒面具齊齊向他跑來,趕快將手伸向腰間的鐵皮罐子,“???!有毒氣嗎?!我們什么都沒察覺到啊!”
“是萊茜說的!行了別管那么多你趕快先戴上!”派恩急吼吼的跑到了他跟前,“大部隊在哪?!趕快去通知他們!”
米勒凝重的神色被擋在了防毒面具后面,他正打算跟派恩一起去追趕大部隊,就看到另一個防毒面具從前面跑了過來,自顧自的說道:
“是米勒嗎?旁邊這個……哦是派恩。謝天謝地,你們已經戴好防毒面具了。來來來快跟我走?!?
派恩一時間沒有聽出來這個聲音是屬于誰的,但既然對方能叫出他和米勒的名字,那就問題不大,兩人四獸立刻跟了上去。
在趕路的時候,對方嘴上不停地解釋著:“連長讓我給你們通知一聲,這幫法國佬已經徹底瘋了,他們的炮兵竟然往自己的陣地上發(fā)射毒氣彈!
“不止如此,我們在清掃戰(zhàn)壕的時候也發(fā)現了很多被擰開的氣瓶。
“連長猜測,大概是前線指揮部說陣線守不住了,于是就命令士兵打開氣瓶,又要求炮兵發(fā)射毒氣彈,讓兩種氣體混合,從而合成上次遇到過的紅色毒氣,想要阻止咱們的進攻……”
“等會兒你說啥?!”派恩立刻叫了起來,“這么狠的嗎?!通過這種近乎自爆的方式來阻擋進攻?!”
對方聳了聳肩:“雖然有點缺德,但不得不說這個方法確實十分出人意料。
“好在這次進攻前新發(fā)的防毒面具可以十分有效的過濾紅色毒氣,這幫法國佬真是太小看德國的化學家了,他們以為我們沒法這么快就找到應對的方法,事實證明他們想錯了!”
“……哇哦,那還真是及時呢?!庇捎谝凰查g涌入的信息量過大,派恩的腦子甚至一時間都有點宕機。
命令士兵打開毒氣瓶?還要往自己人的陣地上發(fā)射毒氣彈?
真的假的?法國佬這么能忍嗎?這都不造反?
米勒想的更全面,他問道:“可是,不是說這種紅色毒氣在高濃度情況下會被皮膚吸收嗎?就算戴了防毒面具也不一定能防護周全……”
“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對方接著說。即便戴著防毒面具,派恩似乎仍然能看到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
“就在太陽剛升起來的時候,一直吹著的東風突然改變了方向,直接調轉180度變成了西風,而且風力還不小,結果就是毒氣全刮到法國人自己的頭上啦,哈哈哈~”
“不過,之前我們還繳獲了幾件連體膠衣,看上去像是給那幫法國佬準備的全面防護手段,因此也不能指望這些毒氣能給他們造成多大的傷亡……”
聽到這里,派恩才終于稍微松了口氣。
難怪沒看到紅色毒霧,原來是刮到了法國人自己頭上,而且還很快就被大風吹散了。
說話間,一行三人四獸已經通過了一段交通壕,追上了B連的大部隊,前方的戰(zhàn)壕里出現了不少身著褐色軍裝的防毒面具。
他們有的將槍伸出去與下一道戰(zhàn)壕的法國人激情互射,有的在看守俘虜,還有的在搬運槍支彈藥和尸體之類的東西,每個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
“現在戰(zhàn)斗進行的怎么樣了?”派恩又問。
“出乎意料的順利。”對方說,“只要一交上火,法國佬就會迅速撤退。但又不能用‘一觸即潰’來形容,他們很明顯是在相互掩護中后撤的,并不是毫無章法的潰退。
“我們本來應該繼續(xù)向前追擊的,但這幫法國佬溜的實在是太過順滑了,我們甚至都沒能追上。
“隊伍已經散了,連長擔心貿然追上去會出事,因此決定稍微收攏一下弟兄們,等后續(xù)部隊趕到再繼續(xù)前進?!?
于是派恩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懸起來了,“不對勁兒,情況十分甚至有九分不對勁兒……況且我們還缺乏全面的防護裝備,要是大風沒能把毒氣刮干凈,那就麻煩大了……”
“……為什么九比十大?”
派恩沒有心情解釋這個梗,因為他看到旁邊有個膽大的士兵竟然只用一頂法國軍帽墊手,就敢拎著一個鋼瓶進入掩蔽壕。
“連長讓把所有發(fā)現的毒氣瓶都集中起來。”戰(zhàn)友解釋說,“這也是沒辦法的,雖然已經把所有瓶子的氣口都擰緊了,但就這么扔在原地不管實在是太危險了?!?
鑒于自己并沒有能力改變指揮部要求持續(xù)進攻的命令,派恩只能轉過身面對四只獸娘,嚴肅地提醒道:
“絕對不要摘下防毒面具,如果感覺呼吸受阻就趕快換濾罐,記得時不時檢查一下面具有沒有破損,聽懂沒有?”
于是四只獸立刻點頭如雞啄米。
隨后她們又被派恩命令幫忙打掃戰(zhàn)場,但卻嚴禁碰任何跟毒氣有關的東西。
派恩本人則在戰(zhàn)場上轉了一圈,成功在一群幾乎完全相同的防毒面具中找到了連長貝爾延克,向他建議道:“要不要我派一只獸人回去送信?現在的情況很讓人擔心……”
以德克斯特帝國的科技水平,能被前線士兵帶著走的無線電裝置顯然還沒有研發(fā)出來,而無論是飛鴿傳書還是拉電話線都很不現實……
因此,德軍士兵的前線部隊與前線指揮所的溝通方式依然采用了最原始的方式——
不是靠吼,而是靠傳令兵口頭傳遞情報。
不過鑒于獸娘低下的文化水平,很多情報她們根本無法理解,因此目前負責傳遞情報的獸娘跟信鴿也沒什么區(qū)別。
連長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但他現在正忙于安排接下來的戰(zhàn)斗布置,因此就給派恩派了個活兒:“好,那就由你來寫信吧。主要就寫敵人反常的撤退速度和毒氣的使用情況……”
雖然多了件麻煩事,但一想到至少有一只獸娘可以被派往安全的后方,派恩還是很樂意代勞寫信的。
只不過,究竟該派哪只獸回去送信呢?
按理來講應該派運動能力最強跑得最快的萊茜去,但其實派恩是想派一只正處在發(fā)情期的獸娘回去的,亦或者讓膽小的肖蒽回去也可以……
到底選哪只呢?好難選啊……
派恩一邊在本子的空白頁上寫著情報一邊冥思苦想著,此時四只獸似乎已經幫完了忙,正從不遠處朝他走來。
他必須盡快做出抉擇。
但就在糾結之時,他卻聽到一陣奇怪的“嘶嘶”的響聲傳來,這聲音在炮火連天的戰(zhàn)場上很不明顯,要不是他看到萊茜也豎起了耳朵,他都要以為自己聽錯了。
會是某個毒氣罐被打開了嗎?
但這“嘶嘶”聲還沒維持兩秒鐘就被一聲爆燃取代,一陣仿佛來自地獄般的呼嘯聲接踵而至,甚至就連天空都染上了一絲橘黃色。
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而直到一股可怕的熱浪初見端倪的時候,派恩才猛然反應過來,當即丟下紙筆朝著她的獸娘們奔了過去,扯下防毒面具聲嘶力竭的吼道:
“火焰噴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