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家族(求追讀~求收藏~)
- 從三寸丁開始法天象地
- 御前帶刀肥貓
- 2341字
- 2024-11-06 08:00:00
熊熊熾火撲面而來,恐怖的高溫在升騰,落下的雨水瞬息化作白煙。
陳懇下意識護(hù)臂格擋,靈力涌出化作屏障,同時迅速后撤。
哧————
靈力屏障被燒出一個不大洞口,靈火剎那間傾瀉而入,宛若決堤之水。
手臂瞬間通紅,被火舌咬上,溫度急劇上升,并緊隨而上,要將陳懇整個吞掉。
他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似乎直擊靈魂,巨大的痛楚使得面部都開始扭曲,顯露痛苦的表情,雙臂即焚,連法象狀態(tài)下的增幅都無法抗衡。
體內(nèi)靈力再次爆發(fā),涌向手腕處的一件圓環(huán)物件,圓環(huán)霎那間大放光芒,裹住他的四肢,帶著他以數(shù)倍的速度再次遠(yuǎn)遁。
不遠(yuǎn)處,陳懇面色蒼白的喘著息,雙臂已然干癟,冒著騰騰熱氣與焦味,血液順勢而下,仿佛數(shù)道流動在旱地的紅色河流。
他忍著痛意,撐開雙臂,任由雨水沖刷,減少部分痛楚。
手腕處,藍(lán)色靈能環(huán)再次沉寂下去,果然如邵麻子所言,耗費靈力極大,不過兩次動用,幾乎抽掉了體內(nèi)七成的靈力。
不過事態(tài)緊迫,陳懇也顧不及消耗程度,更來不及考慮這件邵一帆贈予的靈器是否有問題。
被‘山神’護(hù)住的手掌倒是無恙,只是小臂至臂膀,血肉模糊,傷勢恐怖,看上去頗為駭人。
半空沸騰的靈火自行分開,顯出駱海的面容,他的右腿在顫栗,被陳懇以巨力扭曲,幾乎完全錯位。
“賤民。”駱海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額間冷汗不停的往外冒,恨不能立刻宰了對方。
聯(lián)想到那個小胖子,南明城內(nèi)也從不曾聽聞過陳懇這么一號人物,哪里還不明白,對方同樣出自那個藏匿‘山鬼’的村落。
陳懇抬眸,一股怒火止不住在胸腔躍動,對方不分是非,屠殺村民,直至此刻,還在一口一個‘賤民’。
他聽村民說過,這些人屠戮時曾口喊‘除魔衛(wèi)道’,要以正義之名行事,將整個村落‘山鬼’斬殺殆盡,離開時更是譴責(zé)部分普通村民與‘邪魔’為伍,才被意外波及,丟了性命。
這不僅是要在生命上屠殺他們,還要在道理上踐踏他們,令陳懇感到分外惡心。
他望向臂膀,那里,血肉模糊,痛楚不斷襲來,似乎很難再抬起。
對方的靈火太兇猛,稍有沾染便迅速蔓延而上,如跗骨之疽,甚至能燒融部分靈力,自己及時動用靈能環(huán)撤離,才以大量靈力撲滅靈火。
烈火重新沸騰起來,圍繞在駱海周身,源源不斷有靈力匯入其中,發(fā)出兇猛的焚燒聲音,這似乎不同于凡火,毒燎虐焰,威力要更甚。
“這等靈火,原本只需外放靈力就可以阻隔。”
“是我情報落后,有所疏忽,沒有料到這段時期,他這道靈火秘術(shù)有了部分焚燒靈力的特性。”
邵麻子望見那觸目驚心的傷勢,眼皮一跳,心懷愧疚。
而后又像是個百寶箱,取出一瓶傷藥。
“狄山。”
就在這時,一聲暴喝突兀響起。
一道黑影,如同暗中狩獵的野獸般竄出,直奔邵麻子。
“金殺鎮(zhèn)。”
掌風(fēng)呼嘯凌厲而來,邵麻子目光冷漠,數(shù)十道金色芒針凌空浮現(xiàn),射向那道黑影。
黑影正是不知何時被眾人忽略掉的黑衣男子,在駱海出聲瞬間,暴起出手。
狄山的目的似乎并不是邵麻子本人,在金針殺氣凜然之際,忽而變化路數(shù),以極為詭異的身形穿過金針封鎖的路線,仿若無骨皮肉,可以肆意變換。
而后速度極快,左手探出一柄寒光四溢的短匕,加速沖向陳懇。
“在我面前秀身法?”
邵麻子嗤笑,倏得身形留影,瞬間出現(xiàn)在陳懇面前,眨眼之間,拳掌對接,將狄山逼退。
狄山身形借勢向后,卻在那一刻,兩把短匕激射而出,其中一柄直刺陳懇面門。
邵麻子出手阻攔,金色靈力化作圓光,劈落短匕,另一柄短匕卻在這時擊中他手中的藥瓶,瓷瓶瞬間爆碎,藥粉潑灑而出,順著雨水消失不見。
狄山半空翻身落地,旋即再次沖殺上前。
邵麻子冷哼一聲,手中‘龍骨’橫列,冒出白熾般光芒,與狄山交戰(zhàn)在一起。
“你瘋了?”
馮杰終于不能再無動于衷,臉上滿是激動,往日以駱海為首,低眉垂首,少有反對之意,如今忍不住咆哮出聲。
“你瘋了不成?他是邵家嫡脈。”馮杰再次重復(fù)。
駱海淡淡說道:“又不是要他性命。”
“看不出來嗎,陳懇就是那個邪魔山村出來的賤民,與我等是死敵,不可消解。”
“他又與邵一年關(guān)系密切,早就已經(jīng)惡化關(guān)系,得不得罪有何區(qū)別,宰了陳懇,未必還會為了個死人與我等撕破臉面,否則以邵家的勢力,我們難有安生之日。”
駱海一字一句,如同驚天之錘,重重得敲擊在馮杰心口,讓他面色發(fā)白,嘴唇囁嚅半天,最后才顫巍道:“你就不怕他拿我們泄憤?”
駱海說道:“陳懇活著,也會借勢邵家,照樣拿我們泄憤。”
“我馮家勢小,惹不起邵家,陳懇若是報仇,或許只會尋我一人,未必就一定牽連鄧家。”
馮杰轉(zhuǎn)身就走,毫不遲疑,馮家在南明諸多家族中只算極小的家族,試圖謀害大家族嫡系的罪名,馮家扛不住,無法承受這般怒火。
駱海說道:“你若是留下,便是我等一同承擔(dān)問罪,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你馮家勢微,未必能入眼,自然有我在你面前,駱家雖然比不得邵家,但在南明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族,我已回歸主脈,又不是真的謀害邵家嫡系,只讓狄山纏住邵一年罷了,最多算是得罪而已。”
“但你若走了,我也即刻放棄,屆時我等便俱是屠村之人,再無分別,等陳懇借勢邵家,我等其余人,不論主脈支脈,再如何也是大家族的臉面,邵家未必愿意為了陳懇翻臉。”
“但你,螞蟻一般的小家,還有那幾個平民子弟,死活無關(guān)痛癢的存在,你說,陳懇會愿意放過你的家人?別忘了,那個村子死掉的可不只是邪魔,還有普通人。”
“你是要賭對方是個君子?”
最后一句話如同一記重錘。
馮杰停下了腳步。
他的臉上浮現(xiàn)掙扎神色,傘被滑落一旁,大雨淋濕了他,這一刻,他開始茫然。
駱海打定主意要拉馮杰下水,牽連越多,責(zé)任才越小,他剛回歸主脈,并不覺著自己能在駱家有多大分量。
但他心中確信,自己若是擔(dān)心得罪邵一年,從而退卻,未來必定不會有好下場,所以他要提前扼殺陳懇,哪怕因此得罪邵一年。
人死了,價值也就沒了,人若還活著,就未必不能讓其他人愿意為他付出更多代價。
他在昨夜,曾看見過這輛馬車,風(fēng)吹過簾子,他看見了陳懇。
馬車的方向,是城北。
邵家老宅同樣在城北。
他不敢賭,不敢賭陳懇與邵家的未來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