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兩頭騙
- 我真不是大陰謀家
- 妖怪火鍋
- 2531字
- 2024-10-19 19:37:04
“你是說,教會現(xiàn)在已經知道尤利安寶藏的位置了?”
維特的臉色很難看,就像陰沉的鐵塊一樣,隱隱散發(fā)出危險的氣息。
他很清楚,如果尤利安的寶藏位置真的被教會得知了,那么他就完全沒有一絲機會了。
林恩感受到這股猶如實質的沛然殺意,后背漸漸氤氳出一層冷汗。
這不是因為他太膽小,而是無法遏制的生理反應,刺激著他身體中的每一個角落。
就像是羔羊遇到了猛虎,老鼠遇到了兇貓,這種純粹生命位階的差距或許更為夸張。
恍惚之間,林恩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中了詛咒,肉體腐朽、糜爛,最終倒在地上化為一捧黑色印痕的可怕幻象。
這是靈性給予他的死亡預警!
林恩咬著牙,拼命維持著【人格假面】的覆蓋,硬是面色絲毫不變,好像沒有感受到這股蓬勃怒氣,依然用之前的語氣說道:“不……我想并不能算是教會知道了。”
“因為賽琳娜并沒有上報給教會本部……”
維特的怒氣驟然一滯,他迅速反應了過來:“你是說,她想要獨吞?”
林恩終于有了喘息的時機,他剛想要說什么,卻被直接打斷了。
維特沒等林恩回答,就低下頭喃喃自語道:“是了,有尤利安寶藏的消息,她肯定會嘗試著據(jù)為己有,而不是上報給上級……”
“這樣的話,還有機會……她為了保密,去挖掘寶藏時肯定帶不了太多人,只需要將她截殺在半路上……”
維特眼神閃爍,他再次抬起頭,急促的朝著林恩問道:“尤利安的寶藏到底在哪里?”
林恩不敢再猶豫,果斷說道:“說起來,這個寶藏還和我有一點關系……”
“根據(jù)神啟,寶藏就在邊境地區(qū)的卡羅森林西部一座城堡遺址下面的陵墓中,而這個陵墓,恰好屬于我所在的安東尼家族的先祖……”
“維特先生,這也太巧了,會不會是我的神智不夠清醒,聽錯了神啟?”
然而,林恩剛剛說完,維特已經轉變了態(tài)度,興奮的低語道:“原來如此,我懂了!”
他面色紅潤,一股豁然開朗的感覺涌上了心頭:“你沒有聽錯,正是因為寶藏藏在你先祖的陵墓之中,所以那個叫做賽琳娜的教會走狗才會留下你一條命!”
“她是覺得探索寶藏時可能會用到你……畢竟很多古代貴族的寶藏都會需要子孫血脈才能開啟……”
“她是不是還要求你跟隨著她一起去探索尤利安寶藏?”
嗯?
您這就懂了……
看著維特期待的表情,林恩嘴角抽了抽,他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根本不用準備太多劇本,畢竟聰明人會自己腦補。
他的臺詞都被對方說完了,比他自己想的還要齊全……
林恩當然不可能反駁維特,畢竟對于維特這種多疑的邪教徒來說,他自己想出來的“答案”,遠比別人告訴他的,更能讓他深信不疑。
這對計劃是有利的……
林恩真誠的稱贊道:“維特大人,您真是英明神武,料事如神!”
維特臉上得意的表情一閃而過,原本駭人的殺意已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思索。
他轉過頭去,朝著身后吩咐道:“肯特,馬上聯(lián)系人手集合,我們必須在她出發(fā)之前做好準備……”
在他身后,一直默默聽著兩人對話的中年男人點了點頭,轉身朝著酒館大門走去。
緊接著,維特敲了敲桌子,對著林恩擺了擺手:“你先回去吧,記住,不要被教會的走狗發(fā)現(xiàn)破綻,后續(xù)的計劃還需要你的輔助!”
林恩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站起身子,朝著門外走去。
他感覺后背涼颼颼、汗津津的,格外難受,但心里卻略微輕松了一些。
雖然過程有些兇險,但總算是蒙混過關……
接下里,就是他的回合了……
當路過門口那群喧囂的黑幫份子時,卻突然被那個短汗衫的禿頭男人叫住了:“嘿,兄弟,別急著走,要不要做個兼職?”
林恩聞言,緩緩停下了腳步,在他的身后,這群黑幫份子正在熱烈的喝酒吹牛,聲音大的能把屋頂掀翻,似乎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談話。
“什么兼職?”林恩問道。
禿頭男人咧開了嘴,露出參差不齊的大黃牙,說道:“兄弟既然是為維特先生工作的,那自然是有本事的。”
“東城區(qū)有些店鋪欠我們錢,兄弟如果能把錢要回來,其中一部分就能歸你……”
林恩注意到,短汗衫的禿頭男人提到維特先生時,雖然保持著尊敬,但并不畏懼或者忌憚。
這代表著,禿頭男人很可能并不知道維特先生的真實身份,也不是四神教的外圍成員。
林恩并沒有看向禿頭男人,只是平平的注視著前方,了然的點點頭:“也就是說,讓我去收保護費嗎?”
禿頭男人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帶著渾身酒氣靠近林恩,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可真有意思啊,兄弟。”
“這世道,錢就是錢,有錢就有酒有肉,有錢就有女人,只要能收來錢,你還在乎錢是怎么來得?”
林恩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是突然說道:“前些時候,你們是不是在雪松街收了一家機械店的保護費?”
禿頭男人愕然一愣,他皺了皺眉,腦袋微微后仰,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才攤開手說道:“雪松街啊……不好意思,我們收過錢的店鋪太多,記不太清……”
林恩很有耐心的說道:“店鋪中當時只有一個臉上有雀斑的女店員,仔細想想。”
禿頭男人眉頭皺得更深了,他似乎察覺到什么,臉上的笑容變得淺淡起來。
他裝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半晌才露出恍然的表情:“哦,我想起來了,那個拿扳手的野蠻暴力女人……她當時差點砸到我的胳膊,怎么兄弟,你和她有關系嗎?”
隨著這句淡淡的質問,周圍喧鬧的聲音突然變得低了下來,附近桌子的壯漢停止了交談,頻頻向著兩個人的方向看了過去。
氣氛變得有些凝固,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敵意。
然而出乎他們意料的是,林恩只是微微一笑,滿不在乎的說道:“沒有關系,我只是隨便問問,至于兼職,我再考慮考慮吧。”
說完,他向著酒館大門走去,然而還沒等出門,卻被臨近桌的一個壯漢攔住了去路。
林恩眉毛一挑,瞬間明白這是誰的意思,于是扭過頭向著禿頭男人看去。
禿頭男人面色已經冷了下去,他微瞇著眼睛,一邊點燃一根香煙,愜意的吸了一口,吐出一片霧氣,一邊伸出另一只手打理了一下自己沒剩下幾根的頭發(fā)。
然后,他才慢條斯理的說道:“叫你一聲兄弟,是給你臉,但你只是給維特先生跑腿的,最好別把自己當個人物。”
“你剛剛對我很沒有禮貌,我很生氣……你必須尊重我,向我道歉,否則你一定會后悔的,就算維特先生也救不了你,明白嗎?”
配合他的威脅,周圍桌子邊站起來幾個壯漢,兇相畢露的看向林恩,大有一言不合就上前大打出手的趨勢。
林恩沉默的注視著禿頭男人,突然有點想笑。
和剛剛真正可怕的四神教徒比起來,眼前這個一副老大做派的禿頭男人的威脅,就像是過家家一樣毫無力度……
他干脆的轉回頭去,絲毫沒有搭理對方的意思,推開眼前的年輕人,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黑狗酒館。
只留下禿頭男人面色陰沉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