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殺聲由遠及近,在山谷間回蕩,帶著肅殺之意。殷無憂心下一沉,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是武林中人常用的示警信號,難道……
“少主,大事不好!我們設在各派的暗樁全被拔除了,現在正遭人圍攻!”一個黑衣人慌慌張張地跑來,打斷了殷無憂的思慮。
夜梟聞言,臉色驟變,怒吼道:“廢物!一群飯桶!怎么會被人察覺?”
殷無憂趁著他們內訌的機會,劍光一閃,逼退了圍攻的黑衣人,幾個起落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追!給我追!一個都不要放過!”夜梟氣急敗壞地咆哮著,然而殷無憂早已不見蹤影。
斷魂崖上,姜逸塵焦急地等待著,靈兒在一旁輕聲安慰,卻掩蓋不了她眼中的擔憂。突然,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來,姜逸塵猛地抬頭,卻看到玄風渾身浴血,踉蹌著奔來。
“玄風大哥,發生什么事了?無憂哥哥呢?”姜逸塵心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少夫人,來不及解釋了,黑煞的余孽反攻了各大門派,我們快走!”玄風來不及喘息,一把拉起姜逸塵便要離開。
“不行,我要等無憂哥哥!”姜逸塵固執地站在原地,不肯離去。
玄風急道:“少夫人,現在情況危急,不能再耽擱了!再晚就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天邊突然升起數道沖天的火光,將半邊天空都映照得通紅,喊殺聲、慘叫聲、兵器碰撞聲混雜在一起,組成一曲人間煉獄的悲歌。姜逸塵臉色慘白,她知道,武林浩劫,終究還是來了。
“走!去最近的青城派!”姜逸塵一咬牙,毅然決然地說道。然而,還沒等他們動身,姜逸塵突然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無力地向后倒去……
濃重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姜逸塵只覺一陣天旋地轉,便失去了意識。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簡陋的木屋里,玄風守在床邊,一臉擔憂。
“少夫人,您終于醒了!”玄風松了一口氣,“您沒事吧?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姜逸塵掙扎著想要起身,卻感到一陣劇烈的頭痛襲來,她痛苦地捂住額頭,虛弱地問道:“無憂哥哥呢?其他人怎么樣了?”
“少主他沒事,正在外面抵擋黑煞的進攻。”玄風扶著姜逸塵躺下,語氣沉重,“少夫人,您的身體太虛弱了,需要好好休息。”
姜逸塵知道自己現在幫不上忙,只會成為殷無憂的累贅,但她心中焦慮不安,無法安然休息。她強撐著坐起身,看著窗外激烈的戰斗,擔憂地問道:“外面情況怎么樣了?”
玄風嘆了口氣,道:“黑煞的殘黨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強大,他們似乎早有準備,我們的人節節敗退……”
就在這時,靈兒推門而入,臉上帶著幾分疲憊,卻掩蓋不住眼中的興奮:“少主,我們利用玄風大哥設置的機關和暗器,成功擊退了黑煞的先鋒部隊,他們暫時退守到山谷外了!”
“做得好!”姜逸塵欣慰地點了點頭,但隨即又擔憂地問道,“無憂哥哥呢?他有沒有受傷?”
“少主他……”靈兒欲言又止,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靈兒,你實話實說,無憂哥哥到底怎么了?”姜逸塵心中一緊,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靈兒咬了咬嘴唇,低聲道:“少主他……為了保護我們,受了點輕傷。”
姜逸塵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靈兒在刻意隱瞞,以殷無憂的性格,如果不是重傷,絕不會讓她知道。她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掙扎著想要下床:“我要去看看他!”
玄風連忙阻止道:“少夫人,您現在不能亂動,您的身體……”
“別說了,我沒事!”姜逸塵打斷玄風的話,眼神堅定,“我要去見無憂哥哥!”
玄風和靈兒拗不過姜逸塵,只得扶著她走出木屋。然而,眼前的一幕卻讓姜逸塵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只見殷無憂渾身浴血,倚靠著一塊巨石,臉色蒼白,氣息微弱。他手中的長劍已經斷裂,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黑衣人的尸體,顯然經歷了一場惡戰。
“無憂哥哥!”姜逸塵不顧一切地沖上前,一把抱住殷無憂,淚水奪眶而出,“你怎么樣?你沒事吧?”
殷無憂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想要安慰姜逸塵,卻突然猛地咳嗽起來,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無憂哥哥!”姜逸塵驚呼一聲,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別擔心,我沒事……”殷無憂虛弱地說道,“只是……咳咳……一點小傷……”
姜逸塵心如刀絞,她知道,殷無憂為了保護她,一直在強撐著。黑煞的殘黨來勢洶洶,武林正處于風雨飄搖之中,而殷無憂不僅要對抗強敵,還要分心照顧她,這讓他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突然,遠處的樹林里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一個黑衣人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跪倒在殷無憂面前,驚恐地喊道:“少主,不好了,他們……他們……”
黑衣人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支飛箭射穿了喉嚨,倒在了地上。殷無憂眼神一凜,沉聲道:“看來,他們是想速戰速決了。”
果然,隨著黑衣人的倒下,樹林里涌出了大批的黑衣人,將殷無憂等人團團包圍。他們個個手持利刃,殺氣騰騰,顯然是有備而來。
“無憂哥哥,怎么辦?”姜逸塵緊緊地握住殷無憂的手,心中充滿了不安。
殷無憂拍了拍姜逸塵的手背,示意她安心,隨后轉頭對玄風和靈兒說道:“你們帶著受傷的兄弟們先走,我來斷后!”
“少主,這怎么行!?”玄風和靈兒異口同聲地說道。
“這是命令!”殷無憂語氣堅決,不容置疑,“你們留在這里只會成為我的累贅,只有你們安全了,我才能安心對付敵人!”
玄風和靈兒還想再說什么,卻被殷無憂一個眼神制止了。他們知道,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必須盡快突圍,否則所有人都得死在這里。
“少夫人,請跟我們走吧!”玄風對姜逸塵說道。
“不,我要和無憂哥哥在一起!”姜逸塵堅定地搖了搖頭,她知道自己武功低微,幫不上什么忙,但她絕不會丟下殷無憂獨自逃命。
殷無憂心中感動,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他必須盡快解決眼前的危機。他深吸一口氣,將姜逸塵護在身后,長劍出鞘,指向了包圍圈外的一個黑衣人,冷聲說道:“黑煞,有本事就出來一戰,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漢!”
“哈哈哈,殷無憂,你以為我會上你的當嗎?”一個陰森的聲音從樹林深處傳來,“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這里!”
“是嗎?那就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殷無憂怒吼一聲,揮劍沖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訓練有素,配合默契,如同潮水般涌向殷無憂。殷無憂雖然武功高強,但寡不敵眾,漸漸落了下風。
姜逸塵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想要上前幫忙,卻被殷無憂一把拉住,低聲說道:“別過來,你保護好自己就行!”
殷無憂一邊抵擋著黑衣人的進攻,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他發現,這些黑衣人雖然人數眾多,但攻擊的目標似乎并不是他和姜逸塵,而是有意無意地將他們往古墓的方向逼近。
殷無憂心中一動,頓時明白了黑煞的意圖。他們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殺了他和姜逸塵,而是想利用他們找到古墓的入口,然后奪取古墓中的秘密力量!
想到這里,殷無憂心中一沉,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快擺脫這些黑衣人的糾纏,否則后果不堪設想。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姜逸塵,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低聲說道:“塵兒,抓緊我!”
姜逸塵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殷無憂一把摟住腰肢,施展輕功,躍上了樹梢,幾個起落間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追!別讓他們跑了!”黑衣人首領見狀,頓時大驚失色,連忙下令追趕。
然而,殷無憂和姜逸塵的速度極快,黑衣人根本追趕不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消失在視線中。
殷無憂帶著姜逸塵一路狂奔,終于擺脫了黑衣人的追擊。他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將姜逸塵放下,說道:“塵兒,我們必須盡快趕到古墓,不能讓黑煞的人搶先一步!”
姜逸塵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她知道,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必須爭分奪秒。
他們兩人再次動身,朝著古墓的方向趕去。
……
夜色深沉,月黑風高。
殷無憂和姜逸塵一路披星戴月,終于來到了古墓所在的深山老林。
“就在前面了。”殷無憂指著前方的一片密林,對姜逸塵說道。
姜逸塵點了點頭,兩人放輕腳步,小心翼翼地走進密林……密林深處,瘴氣彌漫,古老的樹木虬結盤錯,仿佛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物。月光透過濃密的枝葉,在地面上投下斑駁陸離的光影,更添幾分詭異。
殷無憂和姜逸塵步履輕盈,在林間穿梭,他們身上都帶著傷,衣服也被樹枝劃破,但他們的眼神卻異常堅定。
“小心些,這里離古墓已經不遠了,黑煞很可能就隱藏在附近。”殷無憂低聲提醒,握著劍柄的手指微微發白。
姜逸塵點了點頭,握緊了手中的匕首。雖然她平日里總是一副厭世的模樣,但真到了危急關頭,卻也展現出了超出常人的冷靜和勇敢。
他們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眼前豁然開朗,一座古老的石門赫然出現在眼前,石門上雕刻著復雜的花紋,隱約可見血跡斑斑,散發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就是這里了。”殷無憂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踏入古墓的那一刻,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想進去?問過我沒有?”黑煞的聲音陰冷刺骨,如同來自九幽地獄。
殷無憂和姜逸塵頓時警覺起來,目光如電般射向來人。只見黑煞一身黑衣,面容冷峻,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仿佛一條毒蛇,隨時準備給予致命一擊。
“黑煞,你終于肯現身了!”殷無憂眼中閃過一絲怒火,握緊了手中的劍柄。
“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黑煞冷笑一聲,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撲向殷無憂。
“塵兒,小心!”殷無憂將姜逸塵護在身后,揮劍迎擊。
刀光劍影,兩道身影在林間交錯,速度快得肉眼難辨,只聽得一陣陣兵器碰撞的聲音和勁風呼嘯的聲音。
黑煞的武功陰毒無比,招招狠辣,直取殷無憂的要害。殷無憂則沉著應對,以守為攻,伺機反擊。
一時間,兩人竟斗了個旗鼓相當。
姜逸塵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但她知道自己武功低微,貿然出手只會給殷無憂添亂,于是強忍著心中的擔憂,全神貫注地觀察著戰局,尋找著出手的機會。
戰斗持續了數十回合,殷無憂逐漸落了下風。黑煞的武功本就在他之上,再加上他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出招毫無顧忌,而殷無憂卻有所顧慮,擔心姜逸塵的安危,難免有些束手束腳。
“殷無憂,你不是很厲害嗎?怎么,現在害怕了?”黑煞一邊進攻,一邊出言嘲諷,試圖擾亂殷無憂的心神。
“少廢話!”殷無憂冷哼一聲,強提一口氣,揮劍擋住了黑煞的攻擊,然而,就在這時,黑煞的嘴角卻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