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吃飯
- 穿梭在瘋子的世界最后成神
- 萬里池子
- 2685字
- 2024-10-19 19:43:57
“我是已經死了嗎?”
江言在黑暗中漫無目的地行走著,整個人恍惚無比。周圍黑如墨染,靜的可怕,但江言卻格外安心。
突然,前方出現了一絲亮光,一縷白色跳動的火苗靜靜飛在半空中。
火苗仿佛帶著某種神秘的吸引力,讓江言止不住腳步地向它走去。
隨著江言走近,那縷火苗像是有了感應一般,緩緩飛到了江言面前。
江言只感覺眼前的白色火苗有一種奇異的吸引力,讓他不由得伸開手掌,想把它握住。
他將火苗握在手里,傳來了一陣溫暖的感覺,他不受控制地將其捧到眼前,想要一看究竟。
突然,那火苗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猛地朝著江言的臉龐竄了過來,擊在他的額頭上便消失了。
“怎么回事?”江言有些疑惑,但緊接著身體便傳來一陣強烈的灼燒感,他的皮膚突然竄起了白色的火焰,隨即蔓延至全身,不一會兒江言便變成了一個火人。
“啊啊啊!”身體傳來徹骨的疼痛,江言拼命撲打起了身上的火焰,卻是越撲越大。
......
“啊啊啊!“江言猛地驚醒,渾身早已濕透。他心有余悸地左右看了看,卻發現自己仍在病房之中,“女老師”已經不在,楊小斌正在一旁關心地看著自己,秦歌依舊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發呆。
“江言,你沒事吧?”楊小斌關心道。
這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死了嗎?做夢了?他低頭看了看地上,一灘未干的血跡映入眼簾。
“別看了。”秦歌突然開口道,只是眼睛沒有看向這邊,仿佛在自顧自地講話。“你的頭確實被擰下來了,只是又長出來了。”
“長出來了?”江言深感疑惑,皺眉道:“什么意思?”
秦歌將腦袋埋在了膝蓋處,悶著聲音說道:“在這里除非被狗吃,不然怎么也死不了的。”
聽到“狗”,楊小斌嚇得縮到了自己的床上。
“所以我是重新長了顆頭出來?”江言驚道,那豈不是跟“瘋子”一樣?
秦歌微不可查地“嗯”了一聲。
“那我被擰掉的那顆頭呢?”江言疑惑道。
秦歌這次沒有回答江言的話,卻是將頭埋在膝蓋里哭了起來。
“秦...秦歌?你沒事吧?”江言有點發懵,好端端的哭什么?
“秦歌姐,別哭了.....”楊小斌怯生生的聲音傳來。
“我想死,可是死不了.....”秦歌帶著哭腔說道,她將頭從膝蓋處抬起,看向江言,凄柔的樣子讓江言一怔。她的頭發散亂地披在肩上,杏眼泛紅,帶著幾分絕望,面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
江言這才看清了她的樣子,要不是臉色實在不好,秦歌絕對算是個數一數二的美女。
“爸爸媽媽都瘋了,他們不管我了,嗚......”秦歌抽泣道:“我不想再吃人肉....我不想再待在這個地方...我想死,可是怎么也死不了....”
說完她又埋頭哭了起來,聲音比剛才更大了幾分。
“秦歌....”江言面色正了下來,他緩緩走到秦歌身邊坐了下來,將手放在她的肩上。
“我理解你...”他說道。
“可是死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爸爸媽媽只是病了,他們只是被困住了,所有人都被困住了....”江言的臉上難得閃過一絲柔色:“可不是所有人都瘋了,起碼我們還清醒著,不是嗎?“
這該死的世界給人帶來的痛苦豈是她一個女孩子所能承受的?他理解,他又何嘗不是每天處在崩潰的邊緣.....
“那有什么用?我們什么都做不了!”秦歌抬起頭,哭得眼睛通紅,情緒有些激動。
她說著,手里不知什么時候竟多了一把剪刀,抬起手就朝著自己脖子刺了下去。
江言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看著秦歌將剪刀刺入脖子,又拔了出來。
鮮血從血洞中汩汩流出,不一會兒卻肉眼可見的愈合起來,除了血跡便再沒了任何痕跡。
“現在連死都是奢望,難道清醒就是為了更痛苦的活著嗎……”秦歌通紅的眼睛絕望地看向江言。
江言對上了她的目光,輕輕奪下了她手里的剪刀,淡然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們什么都做不了?只要我們活著,就有希望!可要是就這樣死了,那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
兩行眼淚劃過秦歌的臉頰,她止住了哭泣,呆呆看著江言半晌,又低下了頭,喃喃道:“可憑我這樣的廢物,能做什么....”
“秦歌!”江言突然提高了幾分聲調,他湊近秦歌:“看著我!”
秦歌抬起頭,卻見江言的臉離自己只有一拳的距離,他眼里雖布滿血絲,卻閃著奇異的光芒,刀刻般的下巴上滿是青色的胡茬,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秦歌,你信不信我?”
她不經意對上了江言的目光,卻是不由得心中一跳,竟一時忘記自己因為什么而悲傷。
“信....信你什么?”秦歌臉上閃過一絲紅暈,聲若細蚊。
“如果這個瘋了的世界需要有人去拯救的話,那或許就是我們這些沒瘋的人!我始終相信這個世界沒有無解的題。”江言裂開嘴角,臉上帶著一絲興奮,這句話他同樣也說給自己聽。
“相信我!”
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在江言臉上,讓此時的他看起來格外爽朗自信,就像個自信的瘋子一樣.....秦歌不由得看呆,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涌上心頭,驅散了她心中一部分陰霾。
她低下頭,輕輕“嗯”了一聲。一旁的楊小斌呆呆看向這邊,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一陣鈴聲響起,比剛才的“上課”鈴更加急促。
江言皺起眉頭看向病房的門,這次又是什么?
“江言,開飯了.....”秦歌細弱蚊蠅的聲音傳來。
開飯?正好餓了,沒想到這個被瘋子掌控的精神病院還管飯,倒是挺人性化的.....
楊小斌聽到鈴聲,趕緊從床上溜了下來,對著江言急忙道:“快去食堂吧,去晚了要被殺頭的.....”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轉動鎖芯的聲音,門打開,一個滿臉胡子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了門口,他不耐煩地看了幾人一眼:“麻溜點兒,別耽誤爺吃飯!最煩你們這幫犯人了。”
又一個瘋子,看來在他的眼里我們是幫犯人.....江言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拽什么拽?遲早擰下你的腦袋當球踢。
.......
三人跟著那名中年男人走在一條昏暗的走廊上,秦歌和楊小斌怯生生地走在江言身后,各自無語。一路上安靜無比,每間病房都敞著房門,里面沒有住過人的痕跡,這讓江言不禁疑惑,這個精神病院里難道就只剩他們三人了嗎?
終于,一絲光亮出現在走廊盡頭,傳來了一陣說話的聲音。
走進光亮,一間大堂顯現了出來,里面稀稀拉拉放著幾張桌子,上面包漿似的布滿穢物,看得江言一陣惡心。
其中一張桌子前坐著兩人,都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
其中一個皮膚黝黑,看起來壯碩無比,黝黑的光頭布滿皺紋,面相兇惡。他旁邊正坐著帶著眼鏡的青年男子,跟光頭對比下來顯得比較嬌小,那青年男子面色蒼白,頭發披肩,此時正自言自語地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江言三人被那“獄卒”押著坐到一張桌子前,便遠遠看到一個臃腫的中年女人正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黑盆走了過來。
服務不錯嘛,都不用自己打飯,江言心想。
“咚”一聲悶響,黑盆重重地放在三人面前。
“吃!”那“獄卒”不耐煩道。
江言看向黑盆,饒是他的心理素質都不由得一滯,一股前所未有的惡心感涌上神經。
只見那黑盆里放著一顆被烤紅的腦袋,此時被澆了不知道什么成分的湯汁,兩顆灰白的眼珠子靜靜漂在湯汁上,那腦袋空洞的眼眶正對著江言。
“我艸你姥姥!”江言心里火起,端起黑盆就朝著身后的“獄卒”砸了過去。
黑盆砸在“獄卒”的臉上,盆里的腦袋咕嚕嚕得滾在地上,那正是江言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