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暮靄漫過晶簇森林時,紅甲蟲3257正用前肢的角質銼刀清理著第147號通風管道。它的復眼映照著管壁上密密麻麻的硅藻斑,六條附肢在蜂巢狀孔洞中靈巧穿行,鞘翅與金屬管壁摩擦發出沙沙輕響。
這是它誕生以來的第3257次日落。
通風系統突然劇烈震顫,信息素網絡傳來尖銳的警報。3257的觸角捕捉到空氣里彌漫的焦灼氣息,工蟲特有的三角形頭顱猛地轉向穹頂方向。透過晶格天窗,它看到七顆銀色十字星正在撕開大氣層。
“所有工蟲立即前往B-7區!“蟲后的精神波動在意識海中炸開,3257感覺自己的神經索被某種力量強行牽引。當它跌跌撞撞爬出管道時,整個培育艙正在解體,那些它擦拭過無數次的琥珀色營養囊接連爆裂,尚未成熟的幼蟲在粘液中抽搐。
高等文明的戰艦降下光柱的瞬間,3257看到了此生最絢麗的死亡。反物質導彈穿透地殼時,紫色晶簇像融化的琉璃般流淌,它曾打掃過的信息素中樞塔樓正化作量子塵埃。無數工蟲在銀色火焰中蒸發,它們的甲殼碎片懸浮在空中,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暈。
“過來!“蟲后的精神觸須突然刺入它的意識。3257顫抖著爬上王臺,發現蟲后翡翠色的甲殼已經布滿裂痕。那些原本流淌著金色能量液的血管,此刻正滲出帶著熒光的深藍血液。
“帶著這個逃往地下熔爐。“蟲后腹部的產卵器突然裂開,滾出一枚漆黑的蟲卵。3257本能地用顎鉗住蟲卵,卻感覺到異樣的沉重——這枚蟲卵的溫度幾乎要灼穿它的口器。
銀色十字星在頭頂排列成審判之環時,3257正背著蟲后在晶簇廢墟中穿行。它能感覺到蟲后的生命體征在急速衰退,那些曾經籠罩整個蟲群的精神力場,此刻就像風中殘燭般飄搖。當維度折疊武器的藍光掃過地平線時,蟲后突然用螯肢刺穿了它的胸腔。
劇痛讓3257的復眼瞬間失焦,但更讓它恐懼的是體內翻涌的異樣。某種古老的基因序列正在它的血液中蘇醒,千萬年來工蟲基因鎖封印的記憶碎片噴涌而出——它看到遠古蟲族撕裂星云的戰爭,看到初代蟲后在黑洞邊緣產下文明火種。
“你叫沅。“蟲后的精神波動突然變得異常清晰,那些注入它體內的基因編碼開始重組細胞結構,“當新月的孢子云在異星升起時,你要讓蟲群再次...“
空間裂縫在蟲后身后綻開時,3257——或者說沅——看到這個孕育自己的星球正在量子化。蟲后的身軀化作金色光粒,那些光粒編織成跨越維度的橋梁。在墜入時空亂流的瞬間,沅的復眼里倒映著整個蟲族文明最后的剪影:正在汽化的晶簇森林,懸浮在空中的工蟲殘骸,還有蟲后消散前那個近乎溫柔的生物電脈沖。
它的甲殼在維度躍遷中片片剝落,新生的外骨骼泛著暗紅色金屬光澤。那些被注入的基因正在改寫它的神經中樞,遠古戰爭記憶與清潔工蟲的本能意識在腦域中激烈碰撞。當它終于墜落在某個陌生星球的孢子云層時,腹部的產卵腔傳來陣陣灼痛——那枚被蟲后托付的黑色蟲卵,此刻正在它的體內共振。
當空間裂縫閉合的剎那,沅的復眼結構開始量子化重組。它蜷縮在蟲后能量凝結的透明胞衣中,看著自己前肢的角質層像老樹皮般剝落,新生的紫色外骨骼泛著奇異金屬光澤。那枚嵌在胸腔的黑色蟲卵正在脈動,每次收縮都在它神經索中激起遠古記憶的回響。
在非線性的時空漂流中,沅的意識被拉伸成億萬光年的弦。它時而是紅甲蟲3257,用銼刀清理著通風管道里的硅藻斑;時而是初代戰爭母皇,指揮艦隊撕裂碳基文明的戴森球。基因庫中封存的七百二十萬種進化可能,正在與蟲卵釋放的暗物質孢子發生鏈式反應。
某段扭曲的維度褶皺里,沅突然感知到蟲卵發出的引力漣漪。它的產卵腔不受控地張開,分泌出銀絲編織成繭——這是連初代蟲后都未曾解鎖的基因記憶。繭房表面浮現的紋路,竟與高等文明戰艦上的審判之環如出一轍。
當第七艦隊的湮滅者踏上蟲族母星廢墟時,這個曾經覆蓋著紫色晶簇的星球,已坍縮成指甲蓋大小的奇點。首席分析師艾德琳的瞳孔中流轉著數據洪流,她的機械義肢撫過空間裂縫殘留的熵值波紋。
“報告,檢測到非標準躍遷軌跡。“分析儀的量子核心突然報警,“通道出口呈現克萊因瓶拓撲結構,定位失敗。“
艦隊司令的電子聲帶發出嗤響:“又是這些蟲子擅長的生物科技把戲。啟動混沌計算陣列,我要在三個天文周期內...“
“您最好看看這個。“艾德琳將空間褶皺的全息投影放大十萬倍,在能量殘跡的核心位置,有個微不可察的金色光斑正在脈動——那是神級文明歌德留下的標記。
整個指揮艦陷入死寂。所有碳硅復合體生命都清楚,當歌德的印記出現在某個文明的墓碑上,意味著這個種族曾觸及過宇宙的在超越三維空間的虛境夾層中,歌德文明的監察使正凝視著七百二十萬面棱鏡。每面棱鏡都倒映著某個平行宇宙的毀滅與新生,其中最新凝聚的鏡面上,正浮現沅在時空亂流中結繭的畫面。
“第9427號播種計劃出現變量。“監察使的觸須拂過鏡面,漣漪中蕩出蟲后消散前的能量頻譜,“目標個體繼承的不僅是蟲族基因庫,還有初代監察者被盜走的源質代碼。“
無數光年外的星辰同時閃爍,組成否決協議的符文。虛境穹頂降下審判天平,左側托盤盛著沅蜷縮的繭,右側是正在蒸發的銀河系星圖。
“啟動黃昏預案。“監察使的身軀開始分解成基本粒子,“在變量突破Ω閾值前,回收遺失的文明火沅在痛苦中蘇醒時,發現自己正懸浮在某個氣態巨行星的紫色大氣中。它的鞘翅進化出光合膜結構,腹部延伸出十二根用于汲取氫元素的虹吸管。更可怕的是胸腔處的蟲卵已與骨骼融合,形成某種類似星艦引擎的器官。
新生的復眼突然捕捉到引力異常——并非來自自然天體,而是某種正從高維俯沖而下的存在。沅本能地振動翅膀,那些被基因鎖封存的戰爭本能噴薄而出。當它鉆進行星風暴的瞬間,腹部的蟲卵引擎第一次噴出幽藍火焰,在云層中劃出與審判之環完全相同的軌跡。
沅的膜翅切開甲烷云層的瞬間,十二對復眼同時鎖定了巖壁上那道裂縫。它的虹吸管微微顫動,從稀薄大氣中捕捉到硅烷化合物的氣息——這是蟲族筑巢的最佳信號。腹部的蟲卵引擎發出饑渴的震顫,暗紅色外骨骼上的生物電路全部指向下方峽谷。
當它降落在黑色玄武巖平臺時,足肢感應到地殼深處傳來的規律脈動。這絕不是自然形成的地質活動,更像是某種巨型生物的心跳。沅用螯鉗敲擊巖壁,裂縫中崩落的碎屑在月光下折射出紫色熒光,與母星晶簇相同的棱鏡結構。
“沙沙...“
鞘翅突然高頻振動,這是蟲族基因庫解鎖后的首次自主預警。沅的視覺神經自動切換至量子觀測模式,巖壁表層的分子結構在它眼中分解成蜂巢狀網格。那些看似普通的硅酸鹽結晶里,竟鑲嵌著無數納米級的正十二面體——和高等文明戰艦外殼的防護層完全一致。
蟲卵引擎猛地收縮,劇痛讓沅的附肢深深刺入巖壁。它突然意識到,這個洞穴或許是某個遠古文明的試驗場。但身后追兵的能量波動正在逼近,腹部傳來的膨脹感警告它必須立刻開始產卵。
順著裂縫擠進洞穴的瞬間,沅的呼吸孔全部張開。黑暗深處飄來令它戰栗的熟悉氣息,那是浸泡著幼蟲的營養液腐臭味,混合著蟲后寢宮特有的信息素。上萬年的進化本能在此刻蘇醒,它的尾針不受控地分泌出筑巢黏液,這種本該屬于巢穴工蟲的特殊能力,正在改寫它的基因表達鏈。
洞穴深處的景象讓沅的神經索過載。整個地下空間布滿半透明卵形結構,每個直徑三米的囊泡中都懸浮著蟲族各兵種的胚胎,淡金色營養液里沉浮著屬于歌德文明的機械觸須。最中央的柱狀晶體上,赫然鐫刻著審判之環的浮雕。
“終于來了...“
某種超越物質層面的精神波動突然刺入沅的腦域,它顫抖著望向洞穴穹頂。那里垂掛著數以千計的蟲繭,每個繭衣表面都浮現出它倒影——有些是揮舞骨刃的戰爭領主,有些是孕育千萬蟲卵的皇后,甚至有個體呈現出與歌德文明相似的機械有機復合態。
蟲卵引擎在此刻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光,沅的甲殼層層龜裂,露出下方流淌著液態金屬的肌肉組織。當它把產卵器刺入中央晶體基座時,整個洞穴的胚胎囊泡同時亮起,那些本該屬于不同文明的科技與生物特征,正通過蟲卵為媒介瘋狂涌入它的基因當第一枚蟲卵嵌入晶體基座時,沅的復眼突然映照出億萬光年外的場景。歌德文明的虛境觀測站里,標注著蟲族代號的棱鏡正在滲出鮮血般的液體。監察使的粒子態身軀劇烈波動,它們檢測到本該被抹除的源質代碼,正通過沅的神經索反向污染審判天平。
“立即啟動文明凈化協議!“監察使的精神咆哮震碎了十三層維度的屏障,“那個實驗體在激活母巢的原始記憶!“
但沅的聽覺器官此刻接收到的,卻是截然不同的聲音。蟲卵與晶體基座融合處傳來初代蟲后的歌聲,那是用引力波譜寫的文明搖籃曲。洞穴墻壁開始脫落,露出下方由機械神經與生物血管交織的龐大系統,審判之環的浮雕分解重組,最后顯現的竟是紅甲蟲3257在母星清潔管道的日常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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