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拉——

“喂，狐貍先生，這么快又想起了我嗎？”

明路的“獅鷲”指揮車上，車載通訊機發出了施佩爾的呼叫。

還在愣神的明路沒有第一時間去回應施佩爾。只是站在原地，為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中校默哀。

艾爾伯特上校是這樣，澤勒中校也是這樣，明路有些恍惚，不知道是游戲的劇情設置是這樣，還是說，這是個“真人”的選擇。

總之，明路心里非常不好受。

茲拉——

“喂，凱澤爾，你說句話！”

施佩爾剛開始還有跟明路調侃的心情，但他的戰斗機大隊出現在南區戰場，看見鋪天蓋地的轟炸機之后，語氣開始變得急迫起來。

明路摘下指揮車上的通訊機，回應施佩爾。

茲拉——

“施佩爾，南區完了，我們也要撤退至西區。”

茲拉——

“西區？那里已經被合圍了，你往那里去不是送死嗎?”通訊機里，施佩爾的語氣有些急切的說道。

明路清楚西區被合圍的事情，但路線A就是這么安排的，他也沒辦法。況且，他覺得西區剛剛被合圍，對手立足未穩，又調一整個集團軍來南區，相信還有一線生機。

眼下，他的部隊差不多已經集結完畢了，能走路的走路，能坐車的坐車，只要施佩爾能夠阻止住對方的空中力量，他就立刻出發，前往莫奇大橋。

茲拉——

“施佩爾，謝謝你的關心，但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只要你能遏制住埃斯拉人的空中力量，我不會讓自己白白送死的。”

明路回應施佩爾時，不再是那種對待NPC的游戲感覺，而是多出了某種似有似無的戰友感。

在天上的施佩爾聽到這話，沒有回復，只是哀傷的嘆了一口氣。接著他便打起精神來，應付他的“凱澤爾”交待的任務。

這一次，明路使用了新拿到的3級【阿斯加德羽翼】齒輪，一共52架【飛燕】噴氣式戰斗機，相當于一個飛行大隊。

他的首要任務便是把這個數量級的戰斗機編隊分組。

【飛燕】是高速戰斗機，擁有以一對多的能力，所以大編隊進攻并不合適。需要拆成4架一組的小隊進攻，才是保證戰斗效率的基本條件。

52架就是正好分成13個小組，由A至M編成小組號，每組有主機一架，副主機一架，僚機兩架。僚機負責觀察，主副機進行攻擊。

施佩爾這樣的編組通常是能對付數量龐大的敵方空軍的，可這一次不同，對手是剛剛學會“箱式戰術”的飛行部隊，只是按照小組形式編隊只能進行一些不疼不癢的襲擾。

想要完成明路的任務，他必須要想到一個能夠破解“箱式戰術”的辦法出來。

“狼群戰術？”

施佩爾的確被明路設計成了一個天才，他閱讀戰場的能力非常強，想象力也不是一般的豐富。

面對龐大的轟炸機編隊，施佩爾第一個聯想到的便是普羅神潛艇部隊的“狼群戰術”。

他把自己的戰斗機想象成潛水艇，轟炸機想象成是行動笨重的貨船，那些攻擊機和戰斗機想象成是驅逐艦和巡洋艦。

潛水艇部隊的狼群戰術便是由一艘潛水艇發現目標后，便開始通知附近水域正在巡邏的其它潛水艇，利用水下行進的隱蔽性，邊尾隨邊悄悄集結力量，等到潛水艇的數量足夠多時，便集體浮上水面，利用魚雷集火貨船。

如果數量再多一些，也可以集火擁有反潛能力的驅逐艦跟巡洋艦。

施佩爾把編好的小隊當成是一艘潛艇，把高空的云層當成是水下，當在高空鎖定了對方的“箱式”轟炸機后，尾隨、集結、集火，一氣呵成。

想法雖好，可沒有人在實戰中使用過這套“空中狼群戰術”，效果到底如何，沒有人知道。

施佩爾命令所有飛燕小組空中巡邏待命，自己則帶著A小組的飛燕沖向云層，到達9500米的高空中進行偵察。

4架飛燕同時拉動操縱桿，向著云層沖去，沒一會兒，天空中只剩下了殘留的4道白煙。

因為是噴氣飛機的緣故，【飛燕】的爬升能力在各國戰斗機中首屈一指，沒一會兒便沖出云層，向著黑暗的宇宙空間發起了挑戰。

那是施佩爾尋找的“深水區”，也是聯盟軍飛機達不到的高度。

7500...8000...8800...9300...

施佩爾的高度儀表盤在不斷的攀升，直至進入了表示警告的紅色9500米空域時才推平了操縱桿。

雖然飛燕的極限高度在11000米上下，但9500米的高度已經到了氧氣稀薄的大氣層邊緣，這個高度要是人的精神稍微放松一下，便立刻會失去知覺，飛機也會一頭栽下去。

從飛燕的座艙蓋向外看，天空不再是平的，而是鑲嵌光邊兒的橢圓形。

施佩爾感覺自己有些反應緩慢，做什么動作都要用力氣。他透過座艙蓋向下觀察，云層稀薄，視野良好。但距離實在是太高了，地面上的一切小到根本看不見，仿佛地面上的一切都跟自己沒關系一樣。

沒一會兒，高度在8000米以上的【天罰8號】轟炸機大隊從云層中鉆了出來，這是箱式戰術的“蓋子”部隊。

“等的就是你們這群貨船。”

施佩爾不著急進攻，而是呼叫巡邏的B小組跟C小組上升高度。

12架飛燕集結，施佩爾不等所有飛燕形成編隊，率先推下操縱桿。

他的座駕側身下降，急速向著下方的“蓋子”部隊沖去。

而剩下的11架飛燕也一架接著一架的側身下降，跟隨著施佩爾一同沖了下來。

施佩爾先是面對下方的【天罰】轟炸機一口氣擊發出8枚火箭彈，因為距離足夠近，也因為【天罰】轟炸機是橫向飛行，接觸面積足夠大，8枚火箭彈有7枚直接落在了轟炸機的機身各個重要部位。

只是一瞬間，施佩爾眼前的這架【天罰】轟炸機在空中被肢解，碎片四分五裂的飛濺。

施佩爾緊急拉住操縱桿，把自己的座駕又拉了上去，避開轟炸機的殘骸。

“擊發火箭彈后，不用等命中目標，立刻脫離。”

施佩爾把自身的經驗傳達給自方的飛行員。

剩下的飛燕也有樣學樣，火箭彈被擊發的一瞬間便側身脫離。

施佩爾不等看見戰果，便又一頭扎了下去。

突破了“蓋子”部隊，自然要繼續向下深入，“一層層”的突破轟炸機部隊的箱式戰術。

埃斯拉人的“箱式戰術”原本是用不同高度的轟炸機組成一個牢籠，把身處箱子里的敵軍飛機困于其中。

可施佩爾想出的“空中狼群戰術”利用【飛燕】那變態的爬升能力迅速占領了空中制高點，由箱子頂部出手，向下“劈砍箱子”，所產生的連鎖反應非常大。

施佩爾對每層的轟炸機都是擊發8枚火箭彈，一次性便突破了3層“箱子”。

隨后，他的飛機脫離高空戰場，去尋找低空區的攻擊機跟戰斗機而去。

在他的身后，B組C組也相繼完成對箱子的劈砍，跟隨施佩爾往低空區而去。

12架【飛燕】，戰果是30架【天罰8號】轟炸機，可以說是收獲頗豐。

可這些戰果不足以撼動埃斯拉人的遠程轟炸機部隊，30架轟炸機損失還不足總數的十分之一。

施佩爾必須繼續組織更多的【飛燕】再次進行攻擊。

于是，剩下的【飛燕】戰斗機小組紛紛爬升至9500米的高空，開始進行大規模的“空中狼群戰術”。

繼紅色任務之后，明路再次看見了下轟炸機雨的壯麗場面。不過這次不太一樣，天空中掉下來的不是轟炸機，而是轟炸機的殘留碎片。

明路看見這樣的場面出現，知道施佩爾已經成功阻止了埃斯拉人的空中力量。

“不白捏這個空軍王牌。”

明路感概，當初他要是一根筋的捏陸軍NPC，這個時候還不知道該怎么辦呢。

不過明路也沒太多時間感慨，他的這支由平民跟君主突擊軍團所組成的“軍民一家親”編隊，已經集結完畢，可以撤離南區了。

由佩佩的【斑紋】坦克小隊打先鋒，數千由兒童、老人和婦女組成的裝甲車隊跟隨在后，向著莫奇大橋方向率先出發。

時間緊迫，老施奈德跟老奧爾坎雖然做完了手術，但還沒法下床，只能被擔架抬進裝甲車，跟隨在佩佩的后方。

而剩下由成年男性組成的一個四百人的平民隊伍沒有裝甲車輛運輸，只能撿起滿地的鐵手火箭筒，跟隨著明路的君主突擊軍團主力負責斷后。

茲拉——

“凱澤爾，你的隊伍先不要動！對面還有數量不少的攻擊機部隊，一旦遇上你要全軍覆沒的！”

獅鷲指揮的通訊機里，傳來施佩爾的警告。

除了跟隨施佩爾進攻的ABC3個組，施佩爾所有組的飛燕戰斗機都去高空區攔截轟炸機部隊了，原本空中預警跟巡邏的力量被削弱。

這時候明路的隊伍要是移動，很容易被對方的【佩刀】攻擊機發現，過后將不堪設想。

明路聽到施佩爾的警告，立刻停住了。

茲拉——

“施佩爾，務必要找出對方攻擊機群，我們隊伍里有平民，重復，我們的隊伍里有平民！”

施佩爾一驚，之前的對話里，明路沒有告訴他要帶著平民一起撤離.....

來不及回話的施佩爾一拉方向桿，向著戰斗堡壘的身后飛去。

靠著圣蘭德運河方向，一支被拉的細長的隊伍出現在施佩爾的眼中。直覺告訴他，危險就藏在附近，只等明路的這支隊伍走出戰斗堡壘的區域。

施佩爾的直覺很準，【佩刀】攻擊機編隊在攻擊完莫奇大橋和身后的DSS警察師之后，已經發現了明路的這支小小的車隊，但有礙于防空氣球的阻礙，他們不得不等著這支車隊出來，在伺機尋找攻擊地點。

在低空飛行，到處都需要小半徑轉彎等快速變方向的能力，施佩爾率領的【飛燕】戰斗機編隊發揮不出速度的優勢。

茲拉——

“凱澤爾，我有兩件重要的事拜托你。”

指揮車里，施佩爾的語氣讓明路覺得有些奇怪。

茲拉——

“什么...事？”明路壓低了聲音，小聲的回復道。

茲拉——

“第一，我這輩子沒有被打下來過，你的波斯蘭特土炮的故事不許再講了。”

......

明路直翻白眼，心說，“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茲拉——

“第二，我最恨在戰場上殺平民的事，在波斯蘭特戰役期間，我見過太多這樣的事兒了。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的好友，我在那場戰役中，對著屠殺平民的DSS軍開過火.....”

施佩爾說完這些話便閉麥了.....

留下明路一個人愣在原地。

“這....什么意思？這是真的？還是系統自動填的履歷嗎？”明路后知后覺道，“怪不得那時候提到波斯蘭特施佩爾反應那么怪.....”

正在明路分辨不清楚施佩爾什么意思的時候，施佩爾的儀表盤上已經顯示出油料見底兒的情況。

“凱澤爾活下去，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施佩爾沒有掉頭逃跑，而是帶著剩下的【飛燕】戰斗機找到了【佩刀】攻擊機的所在區域。

“聽我命令，清空彈艙。”

下完命令，施佩爾帶頭沖進佩刀攻擊機群，與幾十架佩刀纏斗在一起。

這一舉動打亂了佩刀攻擊機群的部署，忙一團亂的應付沖進來的飛燕。

施佩爾在一頓亂戰中，先后擊毀3架佩刀攻擊機，在爬升的過程中耗盡了最后的油料。

飛機停擺，像是一片落葉般開始滑翔。

失去了速度的【飛燕】立刻成為了獵食的目標。又有3架【佩刀】攻擊機緊忙追上，不停的用機炮去咬施佩爾座駕的尾翼。

施佩爾在最后一刻，突然松開了操縱桿，脫掉了飛行帽跟防風眼鏡，他望向戰斗堡壘的方向，看著明路的車隊，露出了最后的微笑。

“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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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羅神武器檢索】

名稱：262式噴氣戰斗機

綽號：飛燕

航程：870公里

速度：845/小時

最大升高：11000米

武器裝備：4門30㎜機炮（頭部），可掛載24枚火箭彈。

【埃斯拉軍武器檢索】

名稱：8號重型轟炸機

綽號：天罰

航程：3700公里

速度：443/小時

最大升高：9300米

武器裝備：2門20㎜機炮（背部、尾部），2挺12.7㎜機槍（發動機艙），2挺7.62㎜機槍（頭部）。5000公斤載彈量。

名稱：2號重型攻擊機

綽號：佩刀

航程：720公里

速度：414/小時

最大升高：5500米

武器裝備：2門23㎜機炮、2挺7.62㎜機槍。可掛載8枚火箭彈、600公斤載彈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