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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從頌河那兒出來,秦夜容心里被壓得沉甸甸的擔子松快不少。

她腳下打了個彎,朝著春夜峰后山去了。

春夜峰的綠化做的顯然比離云峰好上不少,抬眼四處可見郁郁蔥蔥的綠植。比離云殿光禿禿的大石頭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她剛來蓬萊那會兒被蓬萊連綿不斷的陰雨和酷熱的氣溫折騰的幾次三番生病,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整個人像根霜打的茄子似的。

那時候仔細研究過蓬萊的地理位置,用她前世淺薄的地理知識判斷過蓬萊的位置,應該是在赤道左右的大海中央。

就連冬天也是郁郁蔥蔥一片喜人的綠色。

走過一條狹窄的甬路,清淺的瀑布先映入眼簾。瀑布下一個身穿青色親傳弟子服的少女正在練劍。

劍招流暢,身姿輕盈。不用回頭就將身后飄飄灑灑落下來的樹葉斬了個對穿,顯然是已經將這套劍法演練了千百萬遍。

秦夜容站在拐角等玉岑音練完收劍才出聲。

“半年不見進步不小嘛,看的師姐都想跟你比劃兩下了。”

青衣少女收勢的身姿一頓,然后迅速反應過來,幾步來到秦夜容身前,欣喜不已:

“你出關了?”

玉岑音一雙清淺的眼瞳亮晶晶,眼里泛起不少細碎的光點。似是察覺到自己有些激動,努力壓下臉上呼之欲出的情緒。

“是啊,才出關。想著很久沒見到你了,趁著過年熱鬧就來看看。”

玉岑音長長的睫毛眨啊眨,臉色忽然嚴峻,“之前結嬰時受的傷好了嗎?可有大礙?”

對上少女絲毫不加掩飾的目光,秦夜容心虛地摸了摸鼻尖,她當時結嬰被天雷劈的傷根本不重,元嬰修士身體強悍,沒幾日就大好了。她閉關純粹是因為和她師父談的那點破事兒,她自閉了。

那時候玉岑音好像確實來過她洞府,但那時候秦夜容正自閉中,誰都不見。

“師姐沒事,你看我像傷勢未愈的樣子嗎?”

玉岑音聞言當真抬起眼睛認真的開始打量秦夜容,好像要把她看出朵花來。

見秦夜容言笑晏晏,面色紅潤,玉岑音才放下心,重新展露出笑顏。

少女笑容像漂亮的迎春花,秦夜容頓住。想起玉岑音在書中最后的結局,臉上笑意斂了。

這次玉岑音下山有她全程跟著,只要那智障大反派敢出來秦夜容保證把他揍得媽都不認識。

“我還以為在春獵之前看不到師姐了。”

春獵就是蓬萊弟子在筑基后都要進行的歷練,一般是這些小弟子們結伴在東海沿邊完成一些宗門的任務。不過也有不少弟子筑基后不選擇立刻參加春獵,而是在快要摸到金丹的門檻時再出去,正好歷練歷練自己的心性為結丹做準備。

這個時候春獵的范圍就不只是局限在東海了,還可以是更遠的神州大陸。

秦夜容當時結嬰前也只是在東海轉悠,除了被流清風帶回來那次也沒真正見過東海之外的樣子。

秦夜容笑笑,“這次你們的春獵我跟著你們一起。”

“師姐是有宗門的任務需要完成嗎?”玉岑音蹙眉,皺著小臉認真問道。

“唔,算是吧。”完成系統的任務不讓你和褚宴接觸也算是任務。

玉岑音眉目間更加堅定,淺淡的瞳色染上幾分決絕,“我會盡全力幫助師姐。”

玉岑音作為原世界的女主容貌生的極其漂亮,原著后期經常描述女主玉岑音是一個讓人見了就欲罷不能,神魂顛倒的絕世美人。

秦夜容彈了彈少女的飽滿的額頭,“就算天塌了也有我這高個兒的先頂著,哪就輪得到你這么決絕的獻身了。”

“......”玉岑音抿唇。

眼看著小孩兒又要犯倔,秦夜容找了理由腳底抹油跑了。

春節很快過去,春獵的日子到了。秦夜容在春夜殿過了個熱鬧的春節。頌河趕在春節結束前把她的傀儡身做好了,她又緊趕慢趕在春獵前把傀儡身煉化。

分出一半元神放在傀儡上,秦夜容適應著全新的身體,頗感驚奇。

她帶一批即將結丹的弟子下山,瞄了眼玉岑音在宗門領的任務:除盡烏妖國大妖。

對上了,和書里女主第一次下山的第一個副本完全一樣。烏妖國是東海邊緣的一個小國,不算特別富庶但也能自給自足。

變故發生在幾月前,城中忽然出現了陌生大妖,這些大妖兇殘異常,喜食人心。作為提前看過原著的秦夜容完全了解,這全是因為魔胎褚宴在烏妖國地界破封才污染了附近的妖獸。早在年前烏妖國國主就向蓬萊求助了。

這次春獵的第一站就是烏妖國。一行人御劍飛行兩日終于到了烏妖國境地。

這里的情況比眾人想的還要嚴重。還是新年的大白天,街上已經蕭條一片,毫無人的生氣。

“看來情況很嚴重。”玉岑音拍了幾家客棧沒有一家愿意開門讓幾人暫住幾晚。

“說了咱們是來除妖的嗎?”秦夜容問。

玉岑音無奈點頭。

“啊,那我們這幾天住哪兒啊?”一個圓臉小姑娘哭喪著臉。自從拜入蓬萊以來她就受過最大的罪就是辟谷了。

秦夜容看了眼昏暗的天色,當即下了決定,“先退出去,在城外安營扎寨一夜吧。他們肯定也是看天色太晚才不敢開門,等明早再問問。”

“好。”玉決音立刻應道。

一眾人又趕到城外,生起火后秦夜容主動攬了守夜的任務,讓幾個趕路累壞的師弟師妹們先睡了。

秦夜容出神地坐在樹下篝火旁,琢磨著接下來的劇情走向。玉岑音輕手輕腳坐過來,默不作聲陪她一起看篝火。秦夜容回過神來,“怎么了?”

玉岑音輕輕搖頭,又點點頭,糾結開口,“師姐,你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不一樣?哪里不一樣?”看來還是和這具傀儡身融合的不夠好。竟叫玉岑音一眼看出來。

夜已深,玉岑音仔細盯著眼前少女眉眼看了又看,剛要開口,就見秦夜容刷的站起來,眼睛死死盯著樹頂。

她急聲:“有敵襲!戒嚴!”

玉岑音立馬跟著她站起身,叫醒還在睡的弟子們后警惕的環視四周。

空氣中隱隱有些腥甜的鐵銹味,秦夜容喚出長劍,緊盯漆黑的樹林。

夜幕下一片寂靜,幾個弟子都抽出自己的武器警惕四周。只能聽見篝火劈里樹枝劈里啪啦的燃燒聲。忽然一道刺耳的啼聲從頭頂由遠及近傳來。

與此同時樹林深處沖出一群揮舞著毒鉤的蝎子。秦夜容拔劍向空中蕩出一道劍氣,大鳥展開雙翼擋過這一擊,落在樹頂上幻化出人形虎視眈眈盯著眾人。

身邊的師弟師妹們已經和蝎子們戰作一團,玉岑音拔劍上前,幾步登上鳥妖棲息的樹頂揮出一道劍光試圖將它挑落。鳥妖展開雙翼飛離樹頂躲過玉岑音的劍,兩只尖利的爪子勾上玉岑音的肩膀,直接將人帶上高空。

“師姐!”玉岑音反手去斬鳥妖捉住她肩膀的雙爪,但這鳥妖已然魔化,一雙爪子如銅墻鐵壁,任憑玉岑音如何出手也紋絲不動。

秦夜容站在原地,手里溢出白光將手中長劍直直擲出,劍意裹挾著寒氣直直插入鳥妖心臟。鳥妖凄厲慘叫,掙扎片刻,身上瞬間結滿堅冰。

“破!”一聲令下,鳥妖隨著寒冰一齊碎裂。

玉岑音隨著鳥妖一起跌落在地,肩膀傳來劇痛。手中忽然被人塞了一瓶丹藥,“這鳥妖的爪子上有毒,先把解毒丸吃了。”

秦夜容拍了拍少女瘦削的肩膀,提劍沖進了還在苦戰的毒蝎群中。這些毒蝎似乎知道大勢已去,邊打邊退,最后全都四竄逃了。

戰后復盤,有好幾個師弟師妹都在打斗中被蝎子傷到了,雖然及時吃了解毒丸,但還是昏了過去。

“秦師姐,寒林師兄他們暈過去了。”圓臉小姑娘擔憂道,“他們不會有事吧?”

秦夜容扯了扯剛才在打斗過程中弄臟的袖口,開口安慰,“他們吃了解毒丸不會有事的。”

當然不會有事,原著里也有這么一段,這些小蝎子只是小嘍啰,重要的是那只鳥妖。那鳥妖是魔胎褚宴破封后復蘇的第一個手下,聽從褚宴的吩咐給他四處收集人心。

原著里就是因為玉岑音一行人合力斬殺了鳥妖,褚宴都得不到人心,才決定以身返現親自出來。玉岑音就是這時候遇到的半死不活的褚宴。

秦夜容眼神暗了暗,揚聲囑咐,“連夜進城,這里不能待了。”

眾人連夜退回城內,經過一戰回到城內時已經天光大亮,街上零星有幾個百姓,看見眾人帶血的樣子嚇得拔腿就跑。

既是烏妖國國主來向蓬萊求救,那里應早該派人來接應才對,他們出發的消息早在幾日前就傳給了國主,可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回應。

昨日來的匆忙沒想到那么多,現在看來這其中有貓膩。

“阿音,信物拿了嗎?”秦夜容想了想扭頭問。

“我一直貼身帶著。”玉岑音聞言立刻從腰間乾坤袋里掏出一塊絳紅的令牌來。

“怎么了?我們現在就去皇宮里嗎?”

“嗯,你把令牌收好。這城里不對勁,一會兒找幾個膽大的居民問一下現在是什么情況,等寒林他們醒了我們就去皇宮和國主會面。”

“好。我現在就去,師姐你們先找地方休息一下。”玉岑音小心翼翼收好令牌,轉身消失在街角。

一行人在街上的客棧轉了幾圈,還真找到了個還開門的客棧。

小廝從大門縫隙中露出個腦袋,謹慎的看著眾人,“各位大人干什么來的,這里最近不太平,諸位還是回去吧。”他說著就要關上門。

圓臉師妹眼疾手快扶住了即將關上的大門,揚聲,“不是還開著門嗎?為什么不接客?”

“纖紅,別沒禮貌。”

秦夜容掛上笑容,語氣十分和氣,“對不住啊小哥,我師妹年紀小。”

那險些被門夾到腦袋的小廝一臉愁容,“各位大人們,這最近是真的不接客了,附近有吃人的妖怪,你們快快請回吧。”

“那正好!我們就是你們國主請來捉妖的!”纖紅瞇瞇眼。

小廝瞳孔巨震,不敢相信地抬起頭,“真......真的?”

只見眼前少女手中一陣光芒閃過,一塊青色玉佩被她握在手中,少女聲音清脆:“蓬萊弟子在此,只為斬盡海上妖禍。”

青色玉佩閃過一抹白光,儼然是蓬萊弟子的象征。

那小廝立馬將幾人請了進去,半分沒有剛才的愁容,給眾人安排完房間后又不顧眾人的推脫張羅著去后廚給幾人端吃食去了。

將幾個還在昏迷的師弟師妹安頓回房間,打發了一夜沒合眼的師弟師妹們回去休息后秦夜容獨自下課坐在大廳里等前去打探消息的玉岑音回來。

這間客棧里的人倒是出乎秦夜容所料,大廳里零零散散坐著幾個修士,沒有交談聲,沉默的觀察去而復返的秦夜容。

東海的門派秦夜容門清兒,不動聲色朝著那幾名修士掃了幾眼,沒看到眼熟的門派標志,身上也不像是門派出來的氣質。多半是東海的散修。

不過他們看著可不都像來收妖的。國主能把求救信送上蓬萊就說明烏妖國附近的門派已經收拾不了那些成了氣候的大妖了,更別提那些連修煉都難的散修。

秦夜容收回視線,指骨漫不經心敲擊著桌面,“咚咚”的清脆聲在安靜的大廳里格外清晰。

室內昏暗,窗口被木板釘的一絲光也不透,偌大的大廳只靠桌子上幾支蠟燭微弱的光來驅散黑暗。

眼前忽然投下一片陰影,秦夜容抬頭去看,一個帶著斗笠的黑袍男人站正站在她桌前,擋住了部分燭火的光。

是剛才一直在角落里坐著的男人,也是唯一一個沒在眾人進來時把目光投過來的修士。

“道友有何事?”秦夜容微微抬眼。

黑袍男人右手微微抬起,掌心閃過一抹靈力。秦夜容條件反射般站起身伸手去捉男人抬起的手。

還沒等到她抓到,黑袍男人放下手。一股淡淡的靈力縈繞在二人身邊。他剛剛灑下了一片結界。

布料細細簌簌響動,白色斗笠被掀起,斗笠下露出一張格外年輕的臉來。

少年眉眼凌冽,膚色極白,烏發被一根月白發帶松松垮垮系著,一雙鳳眼分外出挑,眉骨上一顆朱色小痣格外搶眼。

“現下可以和道友暢所欲言了。”

他一開口便是清亮的嗓音,眼里噙著和善的笑意。

喜愛戴白色斗笠、丹鳳眼、眉骨朱砂痣、月白發帶,種種特質逐漸匯聚成一個人的名字在口中。秦夜容那根警戒線猛地拉緊,腦中一片轟鳴。

這不就是,大反派——魔胎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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