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坐在辦公桌前摁了額頭和太陽穴，她心里已經篤定，真正的兇手已經離她不遠了，甚至可以說她的心目中已經有了兇手的幾個人選，接下來就等待自己的確認了！

張小蘭上過課回到辦公室，程清能看到她的臉明顯變紅了，而且呼吸有些局促，程清湊了過去！

“蘭姐，什么情況啊？我剛走到你教室門口，你正在發火，怎么了？”程清關心地問道！

“還能怎么，不聽話唄，我昨天讓他們把教室打掃干凈再離開，可是今天來一看，還是滿屋子的紙屑，氣死我了！”張小蘭臉色緩和了一些說道！

“可你以前可是出了名的和藹可親啊，學生今天嚇著了吧？”程清不解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這幾天總是控制不住自己想發火，總覺得什么地方都是臟臟的！”張小蘭眼神茫然地看向程清！

程清上前摸了摸張小蘭的脈搏，感覺她真的是心跳加速！

“你最近干什么了？”程清問道！

“就是陪著徐慧慧到寺院祈福，然后她送我幾盆花，我擺到家里去了！”

“沒有去別的地方嗎？”程清問道！

“沒有，對了，最近我在看一本書，書的名字叫……叫<最干凈的人>！”張小蘭說道！

“又是這本書！”程清嘴里嘟囔著！

正當程清要繼續追問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是李忠程！

“程老師，王河甘的尸檢報告出來了，的確是植物中毒，是名為夜來香的花中毒！”李忠程說道！

“夜來香？”程清邊回復邊想，她雖然不認識花草，但是王河甘生前的桌子上的確有一些鮮艷的盆栽！

“這個兇手用了這么多殺人方法，到底是為何？而誰才是他真正的殺人目標呢？”程清不禁地問道！

“如果能搞清楚，那案件就不復雜了！”李忠程說道！

“我心里現在有一個人需要第一個調查！”程清說道！

“誰？”李忠程迫不及待地問道！

“徐慧慧！”程清說道！

“葛保才現在什么情況？”程清問道！

“他的項鏈經化驗不是兇器，已經把他放了，但是要求他隨叫隨到，不準出遠門！”

“在調查徐慧慧之前，我還要去跟葛保才了解一些情況！”程清說道！

“要不要我陪你去？會不會有危險？”李忠程關心地問道！

“放心，我敢肯定兇手不是葛保才！”

“好的，那你問過后打電話給我！”

“好的！”程清說完摁掉電話的幾秒后，她就走向了后勤部！

葛保才還是一如既往地在里面忙活！

“葛主任！”程清喊道！

葛保才抬起頭，眼睛顯然是哭過的，腫腫的！

“您這是怎么了？”程清問道！

“葛光耀最近不想上學了，我怎么說都沒用，我現在是遭到報應了，都是應得的！”葛保才嘆了一口氣說道！

“他為什么不肯上學啊？”程清繼續追問！

“他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老是覺得自己很臟，我這孫子我了解，他雖然不肯學習，但內心絕對不是大奸之人啊！”葛保才都要哭出來了！

程清趕緊安撫道：“葛主任別著急，葛光耀在哪里？我跟他談談！”

“在家里，不肯出門！”葛保才低著聲音說道！

“我去找他，對了，還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如實地告訴我！”程清說道！

“什么事？”葛保才說道！

“在以前的那個中學，到底發生了什么，就是那個關于孫麗麗的女孩，還有她的媽媽嚴巧麗的事！”程清問道！

“這件事我是真的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孫子當時在天臺，但是他恐高，是另外一個人推那個女孩的，然后那個女孩才從樓上摔到一層，我孫子跟我信誓旦旦地說，他真的沒有推那個女孩！”葛保才的語氣很堅定！

“葛光耀說了是誰推的嗎？”程清繼續問道！

葛保才搖了搖頭：“我孫子恐高癥很嚴重，他當時早就瑟瑟發抖地躲到一邊了！看不清楚，那個人包裹地很嚴實！”

“還有一件事：殺害林嬌嬌的項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那個項鏈是哪里來的？”程清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

“是一個紀念品，學校的老師們曾經參加過一個心理咨詢活動，然后學校的教師基本都有的，不是純金的，是鍍金的！”葛保才說道！

“好的，現在告訴我你家的地址吧，我跟葛光耀談談！”

葛保才把地址寫在了紙條上，程清很快找到了葛保才的家！

摁響門鈴后，葛光耀開了門！

程清驚訝于兩個星期沒見葛光耀，他竟然瘦成這樣！

葛光耀看到程清很驚訝：“程老師？”

“歡迎我進來嗎？”程清微笑地問道！

“進來吧！”葛光耀說著把門徹底打開，讓程清進來！

程清這才看清了房間的情況，還算整潔，墻上曾經貼著海報的地方現在都空著，海報應該是被揭下來了，因為有海報的紙屑還停留在上面！

“你爺爺說你不想上學了，老師想來問問是什么原因？”程清親切地問道！

“累了，我感覺曾經的自己特別臟，根本不配在學校待著了！”葛光耀的眼神黯淡，聲音低沉道！

“誰跟你說你臟的？”程清問道！

葛光耀沒有回答，默默地從里面的房間拿出手機和一本書！

他把手機短信給程清看，上面寫著葛光耀連累他爺爺被公安局抓走的話，還有一本書，程清看了，又是一驚，又是那本《最干凈的人》！

“你相信老師，雖然你以前犯過錯，但是我覺得你本質上是個好孩子，你只是現在被別人利用了，相信我，給老師一點時間，我會把那個利用你的人給挖出來的！”程清雙手放到葛光耀的肩膀上堅定地說道！

葛光耀看著程清真誠的眼睛，點了點頭！

從葛光耀家出來的時候天色已晚，最近學校里發生的太多事情，讓程清暫時不想打車，而是步行在路燈交錯閃爍的城市街道上，感受嘈雜中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