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的日子終于到了,一大早,林璟華就來到圣盟大試煉場。整座大試煉場在建設時就考慮到六大圣殿,因此,里面的六座試煉場也分別屬于六大圣殿。
林璟華憑借號牌直接來到騎士試煉場報道,昨天報道的時候已經完成了骨齡檢測,因此今天查驗號牌后他們就可以直接入場了。
林璟華的號牌是五,因為是本次騎士圣殿第五名五階騎士所以,號牌直接被排到前面。
圣盟大試煉場并不是露天的,每一座試煉場上方二十丈處都有一個巨大的穹頂,將下面直徑寬達三百米的試煉場籠罩在內。如果從天空俯瞰,就能看到下方的圣盟大試煉場呈獻為六個巨大的半圓形凸起。
一進入騎士試煉場,濃烈的魔法元素波動已是撲面而來,這里的魔法元素似乎已經接近實質一般,雖然沒有攻擊性,卻給人帶來一種無形的壓力。
試煉場中央,是一個直徑兩百米的巨大廣場。地面上鋪著黃土,據說黃土下面同樣有大魔法陣的存在,無論黃土被破壞成什么樣,都能在短時間內恢復。
廣場周圍,是一圈看臺,其中一座最高的看臺格外突出,那是試煉場的主席臺。
一個雄渾的聲音從主席臺上響起,“報道結束,獵魔團選拔賽初賽正式開始。望各城參賽者努力比拼。比賽規則,不得故意傷殘對手,如一方致死,另一方也判負,并且追究所在城市分殿責任?!?
“初賽全部為淘汰賽,今日進行第一輪,報道一百三十九人,五名五階參賽者前兩輪輪空,抽簽開始。所有選手做好準備。”
“不是吧,沒人告訴我五階不用來啊。倒霉!”林璟華吐槽道,白來一趟。
獵魔團選拔賽初賽首日,騎士圣殿人聲鼎沸,林璟華的左手中指的勿忘我在晨光中泛著秘銀冷輝
林璟華穿過栽滿月見草的回廊,任由紫藤花架上垂落的淡紫色花瓣掃過肩膀。
清晨的的圣城街道上十分熱鬧,林璟華此時正準備返回酒店。遠處騎士圣殿的鐘聲穿透薄霧,空氣中飄著若有若無的茉莉花香。就在他轉過街角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盲杖叩擊地面的聲響從前方傳來——“噠、噠、噠。”
只見一名紫色頭發,紫色衣服臉帶黑巾的少女正緩慢前進,她,手中盲杖噠噠作響。清晨的日光下,她的面容蒼白如雪,睫毛低垂時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唇色淡得近乎透明?,整個人顯得有些死氣。
林璟華將順手買的早餐放回勿忘我戒指后走向那個少女,正好自己有時間,幫幫別人,行行善事。
就在他收起早餐的那一瞬間,前方艱難前行的少女腳下突然一頓,身體猛的一僵。
那雙灰白色瞳孔仿佛浸著寒潭霧氣,原本空洞無光,此時卻散發光芒。
“讓我幫幫你吧,你要去哪里,我送你。”林璟華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柔和一些,不然認為自己是拐賣人口的販子就不好了。
少女抬起自己的右手,遞向林璟華,聲音有點顫抖道:“能帶我去聽云鯨的聲音嗎?”少女的請求輕得像一片雪,指尖卻死死攥住林璟華的左手。
少女帶著面紗,看不到她臉上神色,但在她觸摸到勿忘我戒指那一瞬間,她的另一只手下意識攥緊,纖柔的身體略微繃緊了一下。
林璟華靜靜的看著少女,她的手腕很瘦小,隱約透出淡青色血管,仿佛一折就斷的玉瓷?。
“可是你的眼…”林璟華遲疑道。
“沒事,坐在那里吹吹風也可以,你能陪陪我嗎?”少女拽了拽林璟華的衣袖,聲音帶著些許懇求。
林璟華鬼使神差地應下,帶著她穿過熱鬧的市集,走向城郊螢火蟲紛飛的山坡。
清風掠過時,少女忽然停步。她松開盲杖,任由林璟華牽著她的手:“這里有三十七只螢火蟲,對嗎?”話音未落,成片光點驟然從草叢騰起,將她的紫發染成星河流淌的模樣?。
林璟華望著她嘴角漾開的笑意雖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禮貌性的回答到“:是的,你的感知力倒是不錯嘛?!?
遠處圣殿的鐘聲與云鯨的低鳴交織,少女灰白的瞳孔里竟似映出了斑斕的光。
“你、你叫什么名字?”少女突然問道。
“我叫林璟華。你呢?”
“我叫采兒?!鄙倥p聲說道,她的聲音很輕,輕到只有林璟華一個人能夠聽到。
“倒是不錯的名字,不過采兒姑娘,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到過,為何看著你的臉,我會有一種熟悉感?!绷汁Z華看著眼前的柔弱的少女有些疑惑,此時他的腦海一片模糊,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只能詢問面前的少女。
“是嗎?我也覺得你的氣息很熟悉,可能我們以前見到過,只是沒有交流而已?!辈蓛汉龅囊恍Γ粗裥〈艄纤伎嫉牧汁Z華回答道,她決定逗一逗這個有些記憶不佳的騎士。
轟隆隆…
突如其來的暴雨打攪了二人的交流。
第一滴雨珠撞碎在采兒睫毛上時,林璟華的制服外套已裹住她單薄身軀。黑色羊毛布料帶著松木與陽光的氣息將她整個人從寒冷籠進一片突兀的溫暖里。
采兒尚未從冷熱交替的刺激中回神,盲杖已被抽走,竹制的杖尖“嗒”地一聲戳進泥土里縫隙,像枚釘入時光的楔子。
“你…”采兒蒼白的唇剛啟,卻被他打斷:“上來”未等她反應,少年已半跪在地,不由分說地將她背起。
“抓緊。”林璟華半跪在地,脊背弓成一座石橋。采兒指尖剛觸到他肩胛骨,便被暴雨前悶雷般的震顫驚得縮回,他的心跳聲竟透過濕透的襯衫,在她掌心擂出回響。
他起身的力道太兇,采兒猝不及防撞上他后背。鼻尖蹭過少年后頸時,嗅到一縷混著汗意的龍舌蘭香,與制服上殘留的松木味糾纏成灼人的毒。她懸空的足尖擦過道旁冬青叢,葉片刮過絲襪的沙沙聲,竟比雨打樹葉更清晰。
“你心跳吵到我了?!辈蓛浩^頭,唇幾乎貼上他耳垂。林璟華腳步一滯,托著她膝彎的手猛然收緊:“嫌吵就捂耳朵。”他跨過水洼,避免濺起的泥點染臟她裙擺,卻在她看不見的角度揚起唇角。
“采兒,你的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采兒此時臉龐發熱,腦子也似乎被雨水入侵,面對林璟華的詢問,一點也沒有聽進去,直到詢問第二遍,這才回過神來道:“我住在聯盟東面的一座城市。你盡管走,我給你指路?!?
雨絲浸透外套內襯,采兒逐漸感知到更隱秘的熱源,他肩背透出的體溫正一點點蒸干羊毛纖維,濕氣化作白霧從二人貼合處升騰。她虛握成拳的手終于松開,任由掌心貼上他鎖骨,那里有雨水匯成細流,正沿著肌理滑進衣領深處。
林璟華忽然在教堂玫瑰窗下停步。彩繪玻璃映出的霓光穿透雨簾,將采兒淡紫色長發染成紫藤色?!澳憬廾嫌胁屎纭!彼麄饶槙r,呼吸掃過她手背,驚飛三只躲雨的藍閃蝶。
酒店臺階上的波斯地毯吸飽了水,采兒落地時踉蹌半步,被他攥住手腕拽回平衡點?!巴馓?。”她想褪下那件已成第二層皮膚的制服,卻被林璟華用拇指抵住袖口:“先留著吧,進房間在脫下來,不然容易著涼?!?
他轉身踏入雨幕,往著自己的酒店方向走去。采兒倚著大理石柱聽雨聲逐漸吞沒他的腳步聲。直到龍舌蘭香徹底消散在風里,她才驚覺自己正用盲杖尖反復描摹地磚縫隙,正是他心臟在背上跳動的頻率……
Ps:這本書有人看嗎,冒個泡唄,不然沒人看,我就不寫了,但是有一個人在追讀,我都會更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