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溪一腳將身前的巨型痔瘡踹倒,這東西砸在地上,其落地造成的聲勢與遠處巨屋沉重步伐所造成的震顫感不相上下。
整個地面都在這一刻劇烈顫動,白石溪被這震動感彈到半空,幾秒后又落在地上。
“這東西有點猛啊。”
白石溪穩定了一下身形,來到安倍亂藏的身體旁。
這家伙由于體下充血,導致腦袋血液流動急劇減少而昏迷不醒。
此時那痔瘡橫倒在地,橫截面半徑將近兩米,安倍亂藏整個人被臀后那龐大之物支撐起身體,毫無意識地側臥在半米高的空中,手腳無知覺般耷拉著。
白石溪毫不遲疑地跨過安倍亂藏的身軀,轉過身,雙手沿著安倍亂藏背部的背部伸入,手掌分別搭在安倍亂藏的腋窩側方和膝關節側方,手指陷入他的皮膚之中,尋找著支撐點。
這兩處剛好提供兩個窩陷,可以充當白石溪抬起安倍亂藏的把手。
昏迷的安倍亂藏沒有任何反應,如今只能任由白石溪擺弄身軀。
噫……這場面怎么看怎么奇怪,就像是某種寢取場景一樣……
白石溪心里嘀咕著,手中動作卻未停。
他雙腿穩穩地扎在地上,雙腳用力蹬地,手臂肌肉如緊繃的弦般驟然隆起,咬著牙將安倍亂藏以及他身后那巨大的、成長條狀的痔瘡緩緩抬起。
那宏偉的痔瘡如巨劍般刺破了半空的屏障,遮擋了天空,陽光灑落在其上,給這街道留下了一道斜著的、不規則的陰影,迎風指向了奔襲而來的巨屋!
“好了,現在我們都擁有同等體型的‘機甲’了!”白石溪站直腰桿,盡量不去看手上抱住的奇怪“劍柄”。
“來一場公平的武士對決吧!”
白石溪爆呵一聲,使出全身力氣將手中“圣劍”揮出,這劍身沾滿了斑駁的血跡,鮮紅的血液灑落而出,在朝陽的映照下,顯得既凄美又艷麗。
就仿佛肉上長了朱槿,花瓣散了滿天。
“劍”舞而“花”落,血染半邊城!
整整四十米長的血紅“巨劍”從天而降,帶著不可匹敵的氣勢,轟然落在巨屋之上,巨大的沖擊力砸得屋上的門窗瞬間開裂。
窗戶上原本緊繃的油紙終于不堪重負,霎時爆裂,無數針線如同破繭而出的蝴蝶噴涌翻飛,伴隨著木屑與塵埃,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鎮子里亮起了這個神像世界里最絢爛的煙火,煙火炸出的,既有禮花般的繽紛絲帶,也有刺目的艷紅血滴。
二者交織在一起,緩緩在晨幕下鋪展開來,仿佛下了一場細雨,為這座無聲的城鎮帶來了一場花與血的洗禮。
無數雜物朝下飄落,單調的街道廢墟被增添了艷美的色彩。
天上土黃色的屏障,自被“巨劍”刺破的瘡口而緩緩消散,化為熒光漫天飄舞,與絲線、血滴交織在一起,將這片廢墟點綴得如同神域。
光與影在廢墟之上交錯,最終只余下一道人影靜靜站立在破碎的磚瓦堆上。
他手里的巨劍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躺在他腳邊昏迷不醒、褲子帶血的白袍男子。
白石溪盯著安倍亂藏的臉,蹲下身子,毫不客氣地扇了他幾巴掌。
安倍亂藏的頭左右晃蕩了一下,卻只是睡得更沉了一些。
“臉被扇紅了都沒反應,看來是真暈了。”白石溪撫著下巴,點了點頭,隨即抓起身邊一塊尖銳的瓦片,猛地朝安倍亂藏的脖子割去。
陰陽師的身體可不像白石溪那般硬朗,這幫孱弱的家伙,在沒有靈力護體的情況下,用利物將他們刺傷并非難事。
然而,就在白石溪手中的瓦片即將觸碰到安倍亂藏脖頸的那一刻,一股恐怖的氣息猛然從安倍亂藏身上爆發出來,將他彈得倒退幾步,跌坐在地上。
一縷縷黑氣在安倍亂藏身上涌出,逐漸在他的身體上方匯聚成一只黑毛紅眸的巨鳥虛影。
那只鳥眼中紅芒一閃,白石溪與它對視一眼,只覺四周陷入一片漆黑,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他與眼前的黑鳥。
黑鳥的額頭逐漸開裂,一只泛著冷光的豎眼緩緩張開,瞳孔中倒映出白石溪的身影。
與其對視一眼,宛若遇到天敵般的驚恐感令白石溪身上汗毛倒豎,他的心臟不停狂跳,造血速度提升了數十倍。
體內的血液開始逆流翻騰,壓得他的血管與骨骼發出沉重的哀鳴,仿佛隨時都會將他的身體撐爆。
撕裂般的痛感由內向外迸發,白石溪想出聲嘶嚎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他連顫抖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在意識模糊之時,他的心臟處佛光大漲,一串佛珠從中顯出而出。
低吟的念經聲從佛珠中響起,如同天籟,像清泉一般流淌過白石溪的身體,平復了他體內的躁動,同時驅散了四周的陰冷與黑暗。
一聲朦朧淺淡的嘆息聲在黑暗中回蕩。
隨后,白石溪只覺身體一松,被人一腳踹下高樓的失重感瞬間占滿全身,他猛然驚醒,仿佛獲救的落水之人,口鼻大張,喘息連連,心跳不止。
靠!真他娘地唬人!
“切,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小子,你叫白石溪對吧,我記住你了。我們會再見面的,你身上的五臟,我遲早會拿回來……”
那黑鳥深深地看了白石溪一眼,黑氣滾動,帶著身下的安倍亂藏一同隱沒而去。
“喂喂,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的才對吧!”白石溪朝黑鳥抗議道。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我徒弟這是公共場所嗎?”佛珠里突然傳來桃一郎的聲音。
緊接著一顆佛珠脫離了珠串,帶著金光飛入了即將隱去的黑霧中。
霧里傳出一聲悶哼,黑氣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那串佛珠在空中轉著圈,再次縮回白石溪的心口。
白石溪輕輕捂著胸口,眼中帶著不忿,“死黑鳥,等著,我遲早把你的毛拔光!”
還好,師父在他身上留了后手。
不過……不對!師父什么時候偷偷在他身體里放了這種東西?
莫非是打完濡女后,他昏迷的那幾天?
他受傷后,師父表面沒說什么,也沒阻止他繼續亂跑,其實心里擔心的要死吧……
噫,身體里留了其他人的東西,好奇怪啊,更別提還是串珠子……
白石溪順了順氣,站起身,在廢墟里扒拉起來,從一堆碎石殘木里翻出一顆泛著土黃色光芒的脾臟。
在他拾起脾臟的那一刻,腦海里傳出留了一連串聲音。
【獲得五臟——厚德之土】
【五臟已獲取——真陰之水、翠蔓之木、厚德之土】
【五臟收集率3/5】
【軀體收集率0/5】
軀體?
誰的軀體?
這種時候能不能別裝高冷了,說詳細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