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曾說過,當夜進入這個學校的人,會受到學校的詛咒。”
“此處會隨機生成七個事件,解決一件,詛咒的黑線便會消除一根,全部解決完,我們才能平安出去。”
“否則,天明之時,我們就會永遠留在這里,成為怪談的一部分!”井田惠滿臉凝重。
“還有一個事件?難不成要把這些人偶和詭異的人形體全部殺光嗎?這看上去一點也不實際呀……”羽生彌子劇烈地喘著氣,今夜的運動量對她而言有些太過激烈了。
“巫女,你們姐弟倆在學校行動時,有沒有發覺哪處有不對勁的地方?”白石溪回身將撲上來的人形體砸倒,再次回到殿后的位置。
“不對勁……”
井田惠一邊控制著浮空符,帶著半空中五個昏迷的累贅,一邊絞盡腦汁地思索著今夜所遇到的事情。
“我和弟弟在進來時在石碑那開了直播,然后遇到你們,接著被人偶追殺進入教學樓。”
“我,我因為害怕,所以有些……”井田惠頓住了,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姐姐她嚇得失禁了,進了三樓的女廁所換衣服,然后就再次遇到大哥哥你們二人了。”井田建一適時搭話,頭頂遭到姐姐愛的栗暴,捂著頭一臉委屈。
“也就是說你們一路上去什么都沒遇到。”白石溪皺起眉頭,突然想起井田惠直播時說過的話。
“等會兒,你是不是說過,在月圓之夜,如果站在那塊石碑前,名字就會被刻上去?”
“對的……”
幾人抬起頭,看向天空。
低垂的夜幕下,一輪圓潤無瑕的月正靜靜懸掛于幽邃之上,灑下的光華正好讓人能看清步入校門后數米遠的石碑。
石碑上雕刻著文字,一列一列,依稀可以看清其上的字跡。
藤澤,左池,悠美子……
井田建一、井田惠……
羽生彌子、白石溪……
“難不成是石碑!”眾人眼睛一亮,異口同聲地喊道。
沒有多余的猶豫,白石溪單腿微曲,積蓄全身的力量,小腿發力朝前一蹬,身子高高躍起,手中步槍反舉高過頭頂,槍托狠狠砸向了那印刻著眾人姓名的石碑。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在黑夜的校園里回蕩,雜亂無序的腳步聲被這巨響覆蓋,所有正在行動的事物都停下了動作,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石屑四濺,塵土飛揚,石碑表面原本穩固的巖石結構在這一擊之下開始龜裂,裂痕迅速蔓延,如同蜘蛛網般布滿了整個柱體。
緊接著,伴隨著一陣沉悶的轟鳴,這石碑竟從中間斷裂開來,上半部分搖搖欲墜,最終轟然倒塌,激起一片碎石與塵埃。
白石溪手中的步槍也在石碑崩壞的過程中隨之裂開,零件散落一地,這老古董算是徹底報廢了。
那些圍住白石溪幾人的人偶,眼中光芒漸漸隱去,身上布料開始崩裂,關節發出“咔咔”的聲響,整個身體如同犯病的機械,開始不規則地抽搐。
原本固定的姿勢變得支離破碎,它們的身體開始一點點地瓦解。
先是手臂、腿部,然后是軀干,最后是頭顱,一塊塊碎片脫落,化作細微的塵埃,隨風飄散在校園里。
那些簇擁在人偶身后的制服無臉人形怪物,一個一個跪倒在地,捂著臉仰頭無聲地哀嚎,也一同化作白灰落在地面,漸漸滲入地底。
【破解詛咒進度7/7】
【獲得隨機禮包*2】
【獲得自由點數*5】
【獲得熱血少年的雨夜impact邀約】
白石溪朝羽生彌子的身后看去,只見那纏住她的最后一條黑線也應聲斷裂,如受到火焰焚燒般,從中心緩緩散成了灰燼。
“我的手臂恢復正常了!”
井田惠將袖子捋上胳膊,血管漸漸恢復成正常的模樣。
“這幾人怎么辦,他們的身體受到的靈力侵蝕程度,已經不是我能救治的了。”
井田惠將藤澤幾人放下,收回了貼在他們身上的浮空符,并將符咒整齊地碼好放入包中。
“我負責找人來送他們去醫院吧。”白石溪給渡邊警官打去電話,將事情來龍去脈給對方敘述了一遍。
這所廢校的封印松動了,官方在找到合適人選來加固封印之前,必須在外邊拉一根警戒線了。
也免得再有像藤澤他們這樣的普通人冒然進入,造成不必要的人員傷亡。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兩輛警車帶著一輛救護車閃著燈光前來。
白石溪上前與渡邊澈打了招呼,“渡邊叔,又大半夜麻煩你跑一趟,辛苦了。”
渡邊澈遞給白石溪一瓶水,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話,你小子這三個月可給我提供了不少業績啊,我都快升職了。”
“要升官了?那感情好,以后我也是有人脈的人了!”白石溪笑著回應。
“哼,你師父和我說了,讓我盯著你點,別總是往危險的地方跑。你說你,傷都沒好就急著出院。”
“出院沒一天,又給我整了這么一出!”
“你小子,小心我給你師父告狀哈。”
渡邊澈拿出手機,屏幕里是桃一郎給他發的消息。
“別嘛叔,下次你來酒吧,我請你喝酒。”白石溪訕笑。
“好,說好了啊,不許反悔,我要喝你親自調的!”渡邊澈一聽到能免費喝酒,眼睛亮了。
“出家人不打誑語。”白石溪穿回外套,僧里僧氣地雙手合十,低頭念叨一句。
“啊,原來你是和尚?”井田惠在旁偷聽許久,驚訝出聲。
“嗯,很難猜嗎?”白石溪掌心摸了摸頭頂,這被燒掉的頭發不知何時才能長回來。
總不能,不長了吧?!
“可你好像沒用過佛法呀?”井田惠疑惑,“佛法對怨靈的殺傷效果是很強的,你也不需要打得那么辛苦了。”
“我不會。”
“啊?”
人員交接很快完成,渡邊澈將昏迷的五人抬上車,帶著受傷的蒼前往了醫院。
井田姐弟回學校將摔碎的手機撿起,向白石溪道了謝,步行遠去。
羽生彌子拒絕了渡邊澈讓警車送他們回去的邀請,拉著白石溪的袖子往電車站臺走去。
警笛的鳴叫變得模糊而遙遠,鞋子踩過雜草的窸窣聲被夜色埋沒。
今夜人影綽綽、熱鬧非凡的校園因活人的離去再次變得幽靜,只余下夜風輕輕拂過野草,發出沙沙的聲響。
夜,依舊深沉;人,各奔東西。
那爬滿青苔的學校大門孤零零地佇立著,像老舊的燈泡,滋啦幾下,再次亮起幽光。
幽光后,本該破碎的石碑靜靜立在入校門后不遠處。
上面篆刻的字跡幾乎全部清空,只留下了一人的名字。
白石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