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焰魔怒吼著起身,不再想著飛起,巨口中火光凝聚,一道熔巖長柱直奔白石溪而去。
白石溪足尖輕點地面,在焰柱即將觸碰他身體之際,身形瞬間拔高,避開了那粗笨的直線攻擊。
接著,整個人踏地朝前沖刺,拉近了與焰魔的距離。
“螻蟻也敢妄圖噬象!”
焰魔看著身前還沒它膝蓋高的白石溪,揮動巨大的火臂,帶起熱浪與音爆,企圖用怒火將白石溪徹底吞噬。
白石溪側挪踏步,欄桿貼著焰魔的手臂向前,身形躍起,腳點在它的手臂上,以桿作劍,直直刺向對方眼球。
嗤——
桿尖穿透眼皮,沒入焰魔右眼。
【使用欄桿傷敵,力量+1】
“喝!”
白石溪手掌頂著欄桿底部,掌心朝前用力一推!
眼珠爆而桿入腦!
這前端本就不平的欄桿直接穿透焰魔的腦袋,桿尾徹底陷入它的眼眶,桿尖從其后腦竄出,帶出長長一截黑紅液體。
這液體濺在地上,冒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響。
“呃...你,你,力氣為什么突然變這么大,還有這桿上的靈力,你陰我......”
焰魔雙手本能地捂住右眼,指尖顫抖,炙熱的血液從它的指縫間汩汩而出,如斷線的珠鏈,帶著它的生命力一同流逝。
“出家人從不陰人,我只是禿了,然后變強了。”
白石溪揪掉頭上的結痂,扯下一大塊帶著血漬的焦褐色頭發。
頭發飄落,白石溪一腳蹬在焰魔的胸口,身體后翻,落在地面。
焰魔身體微微后仰,腳步踉蹌,一步步倒退,終是被自己絆倒在地,頭猛地砸在地面,欄桿重新被彈出眼眶,露出半截在外。
“我是螻蟻,但你未必是大象啊。”
白石溪上前將欄桿抽出,桿頭瞄準焰魔另一邊眼珠,重重往下一刺,焰魔剛抬起的手乍然跌落,徹底沒了聲息。
白石溪又往焰魔的眼眶狂戳數十下,確認它死透后,才忽地跌倒,眼睛發黑,劇烈喘著氣。
四周煙霧緩緩消散,扭曲的空氣也漸漸歸于平靜。
【中級妖怪“焰魔”已除,獲得隨機禮包*1】
殺死中級妖怪,點數變成禮包了?
白石溪躺在地上,腦海只模糊閃過這個念頭,本能地選擇開啟。
【獲得物品——“安魂瓶”】
【功能:收納亡者靈魂,保其魂魄不滅】
閃過的什么玩意白石溪根本沒記住。
他現在的狀態就和脆皮大學生跑完一千米一樣,腦袋昏沉暈眩,全身發麻無力,耳中傳來嗡鳴,再提不起一絲力氣去思考其它。
“快看,濃煙沒了!”
“龍卷風也沒了!”
迷迷糊糊間,白石溪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在朝他靠近,他握著欄桿驟然朝前一甩,驚得那人失聲大叫。
“大師,自己人啊!”
哦,是墨鏡男。
白石溪扶了扶額,想要開口,喉嚨卻像被火燒般劇痛無比,只能斷斷續續地發出音節:“水......”
“哦哦,快,快拿水來!”
源源不斷的水流入體內,喉嚨的灼燒感勉強緩解。
經歷一場大戰后,白石溪的身體集疲憊、疼痛、麻木于一體,連抬起手指都覺得費勁無比。
“這,這是焰魔!”旁邊給白石溪喂水的警員注意到他身后那巨大怪物的模樣,手抖了抖。
“焰魔?倒是形象,這破壞力簡直恐怖。大師一個人就給它干趴了,想想我覺得更恐怖了!”
墨鏡男看著白石溪,就像看一頭人形怪獸。
“破壞力何止恐怖,焰魔每次出現,帶來的損失都是過億的,因此而死的人更是數不勝數,若是沒人制止,讓這龍卷擴張下去,后果難以想象。您可真是做了件大好事啊!”
警員將空水瓶丟開,一把握住白石溪的雙手,使勁晃了晃。
“痛痛痛......”
沒有腎上腺素的支撐,回到虛弱期的白石溪現在傷口極其敏感。
“抱歉抱歉,一時激動,情不自禁,還請原諒!”
“沒事,其實我也很激動,只不過身體不允許我過于興奮。所以,救護車什么時候到?”
白石溪齜著牙,躺在地上,若是身體完好,他說什么也得去歌舞伎町的風俗街嗨皮一次。
這可是他第一次獨自弄死一只中級妖怪,雖然焰魔只能算偏弱的那種,但這也意味著今年有希望沖擊一下中級除靈師的門檻了。
這么有紀念意義的第一次,卻只能在這陪著兩個男人嘮嗑,可悲啊,可悲。
對了,好像忘了件什么事。
首嚙呢!
白石溪猛地坐起身,朝首嚙倒下的方位看去,那里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
那家伙,來到這邊后,好像發狂了,若是跑去傷人就麻煩了!
還不能休息!
“水!”
白石溪接過警員給的大桶水,費力將其舉起,將自己從頭到腳淋了一遍。
呼~
深秋的冷風吹過,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迷蒙的腦袋恢復了些許清明。
“有手機嗎?”白石溪問道。
“燒壞了。”
“我有,您需要打電話嗎?”
警員遞上自己的私人手機,并將密碼告知。
“手機麻煩借我半天,如果有個叫白石的年紀大的和尚來找我,麻煩讓他打你電話聯系我。如果沒人接,只能拜托你們開定位了。”
白石溪將欄桿當成拐杖,支撐著站起。
他現在的身體太過殘破,得留個后手。
先去小女孩的家里!
他反手將欄桿握住,正欲離去,突然想到,手機都借了,再借個交通工具好像也沒啥問題。
哦,對了,還有褲子!
他的衣物全被燒成了灰燼,就這么出去,影響可不好。
他沒有日下遛鳥的習慣。
這警員現在看他就和看偶像似的,滿眼星星。
嗯,這人應該不是南通的吧。
白石溪在警員的注視下,換上對方遞來的備用衣物,褲兜揣著他的手機,騎著警用摩托遠去。
“傷成這樣還能動,他簡直是個超人。”警員一臉欽佩。
“嗯,身體素質確實像個怪物,和我見過的正經的除靈師不太一樣。”墨鏡男應和一聲,緊了緊懷里的僧袍。
嗯?僧袍!
“大師,你僧袍沒帶啊!還有我的墨鏡,你沒還我啊!”
墨鏡男的聲音在空曠的廢墟里回蕩,可惜遠去的白石溪已經聽不到他的叫喊了。
“算了算了,就當送他好了,能交大師這樣的朋友也不錯。”
他從懷中再次掏出一副全新的墨鏡,戴回眼眶前。
......
風打在臉上,白石溪的精神逐漸轉好。
他將車停在巷子口,往內里跑去,來到女孩家前。
殘破的木門仍躺在入口處,屋內一片凌亂,架子碎裂一地,墻壁多了幾處爪印,雙人床被燒成了灰燼。
出事了!
白石溪邁步入內,整間屋子唯一無損的,便是那缺了角的桌子。
桌子上茶壺下邊壓著張黃皮紙,上面寫著:
【正午十二點,京門大橋見】
那張紙就像感應到有人觀閱一般,幾秒后化作清水,只在桌上留下一片濕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