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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為人知的故事

“毫無預兆,又像是本該如此。騰空出現的世界審判庭,拉入爭論中的人們進入審判,一審定終身。死后的亡靈也在此地集聚,也有活人,被分派到兩方充當見證或者說是參與者。”

“正義的一方真的能戰勝邪惡嗎?還是邪惡的一方奪得勝利。沒人知道結果如何,只有隱藏在身后的四大家族知道,被掩蓋的真相到底如何。這也是后話了。不過啊,我們的小西德要接班,一定會是個大大大英雄對吧?”

“對!!爺爺爺爺,我可厲害了,上次抓蜻蜓我都比哥哥姐姐多抓了六只呢!!”

小小的衛西德眼睛亮晶晶的看向爺爺,撲到爺爺的雙膝上,右手的無名指跟小指向里彎曲,比了個酷酷的造型,“就跟大英雄一樣。”

“哈哈哈,厲害的嘍。不過啊,小西德,你要記住一點。”爺爺爽朗一笑將小衛西德高高抱起,又突然鄭重的對他說道。

“事有利弊,在沒有威脅到自身生命的情況下,小西德你永遠不要做那個壞人,知道嗎?是永遠,永遠。”

“好!!我聽爺爺的,永遠不做壞人。”

“那爺爺我就放心嘍……爺爺我啊,還想看我們的小西德做一回堂堂正正的大英雄呢。”爺爺輕輕地將小衛西德放回地上,粗糙的大手愛惜地揉著小衛西德的刺頭一樣的短發。

小西德不理解爺爺為什么會露出那種表情,像是在惋惜,又像欣慰,可當他困頓的打哈欠陷入夢鄉,靠在爺爺懷里睡著,也只聽到爺爺嘆氣,用最低的嗓音,像在問他,又像在問自己。

“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小西德想回復爺爺說有,但是那天的太陽實在太溫暖了,爺爺的懷抱也太過讓人安心,他最后只聽到爺爺跟以往的一樣,給他唱著哄睡的歌謠,一下又一下輕拍著他的肩。

“長亭外,古道邊…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不大的四合院里,古樹上枝葉繁茂,樹下的祖孫二人,小西德聽著歌謠甜甜睡去,良久停下拍打的爺爺一雙蒼老的眼眸遙遙望著遠處緩緩落下的太陽。

太陽依舊是那個太陽,溫暖炙熱,他啊……也想多陪著家人,也想看著他的孫子健健康康的長大。但就像所唱的歌那樣,他不能自私的將家人代入危險當中。哪怕,要他付出生命。

衛家安彎了半輩子的腰艱難挺起,將小西德抱到堂屋的床上為他蓋上一條薄被后,從旁邊的桌子里拿出紙筆,展開信紙,伏案提筆。

沙沙沙。

筆尖劃過信紙的聲音一點點進入小西德的耳邊,以及那首爺爺唱了多年的歌。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不知過了多久,歌聲終了,屋外傳來巨大的撲通聲。

像是西瓜落入井水,小西德夢到爺爺給他冰西瓜,圓滾滾的大西瓜被爺爺抱著放到井口,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撲通——”掉入井底,再被爺爺撈出來切開,分給家人吃,大家都露出甜甜的笑。

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天爺爺說完那句話后當晚就去世了。

爸爸跟兩個伯伯都瞞著他。

晚飯的餐桌上亂哄哄的,穿著深藍色中山裝的衛寧杰用力扇了小西德一個耳光后雙手背到身后,圍在男人身邊的兩個男人都在爭執著什么。

“大哥,爸的事……”最小的衛國慶欲言又止的開口。

“嘿,別說了,我們不能管,也管不了。”大哥衛云深皺眉扭頭,一手握拳重重錘下桌子。

衛寧杰聞言下定論道,“你爺爺是天黑出門散步不小心摔進水井里了,就這樣了,別再出去嚷嚷。”

“騙人,爸爸你騙人!”

“臭小子,你是不是皮癢癢,我的話還聽不聽了!”

“我不……”小西德倔強的咬牙,像一頭發狂的小獸張牙舞爪的想知道真相。

下一秒被一個黃色衣裙的女子抱入懷里,女子捂住小西德的雙耳,通紅著雙眼,列出絲笑容,“乖乖,我們聽話,聽話好不好,媽媽知道你接受不了。媽媽也不想看到這樣,但是媽媽知道,乖乖是大大的英雄。最堅強的英雄對不對?”

“媽媽,你別哭嗚嗚嗚,媽媽我聽話……我聽你的話。”小西德無措地給女子擦著眼淚,怎么都擦不完,就像那天的太陽,怎么落下了就再也沒升起過了呢?

他問爺爺寫的東西在哪,也沒一個人告訴他。

爺爺明明答應他。明明,答應了。

衛西德低垂著眼眸,掩下其中的哀傷后,繼續說道,“其中四大家族的后代是世界審判庭出現的契機。”

“四大家族?”

“對,四大家族。在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那輩說過,占據世上絕大部分的財力與資源的翟、衛、夜,還有顧家。這那時出手了,與神明交換巨大的代價后,共同成為了一個審判世人真相的世界審判庭的存在。”

“神明?”沈一柯抓住了關鍵,嘶啞的嘴里第一次因為這個詞變得震驚。

這世上真有神存在嗎?

“就是神。不過誰知道呢?老一輩都神神叨叨的,說神明什么的,不過鬼都見過了,好像有沒有神也不奇怪了。”

沈一柯聽著不由皺眉,要是真的有神明存在,為什么他們看不到世人的痛苦,還要人去交換代價才能做到。這跟魔鬼有什么區別?

“就我所知,一審而定,三結局。我猜四大家族有的家族人口凋零估計也是那邪神搞得鬼嘍~”衛西德一手支著下巴得出結論,見沈一柯看向他手腕上的手環,衛西德晃晃左手,手環上的兩顆黑曜石上下碰撞著。

“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四大家族的后代,都有著開啟世界審判庭的信物。我呢,便是我爸爸傳下來的裁決之錘。”

“顧家分為兩派,一派守護一派審判。而其余兩家我就不理解了。畢竟隔的太遠了,也沒有幾個認識的。”

“那個金發男人就是守護派的了?”沈一柯想起那個拿著花傘坐在衛西德身邊的人,金發男人坐著的位置剛剛好處于底下兩邊向上的欄桿門處,雖然看著病怏怏的,但他手腕虎口處的兩圈繃帶跟粗糲的掌紋,無一不看出他是有本領在身的。

若是有人上前第一個要應付的也是他。不過……

“是啊,他叫顧江逸。呃不過我勸你別抱有那么大好奇心,守護派的人很倒霉的,與其接觸的人也必定倒霉。”

“這么邪門?會不會這也是他們跟那個神明交換付出的代價呢?”

“不清楚。不過他們家好像祖輩都這樣,倒霉慣了也就司空見慣了唄~像什么出門被花盆砸頭,出門不帶傘必下雨,買彩票買多少就沒獎而下一個人買必是大獎……”衛西德掰著指頭數著跟顧江逸在一塊時遇見的各種突發事件。

才出門一段路就見顧江逸頭頂兩個花盆渾身被路過的灑水車澆灌的半邊衣服濕透半邊衣服掛滿新鮮的泥巴,買個烤腸都能吃到隱藏款夾老鼠尾巴那種。

“……這也太慘了吧。”

“所以說啊,離顧家人遠一點總沒壞處。我說到哪來了。”

“那金發男很倒霉?”沈一柯答道。

“哦對了,他的花傘就是守護的媒介。”

說的是這個么?!沈一柯頓時無語。只見衛西德繼續說著。

“信物也隨著使用者的方便而在時間的洪流中演變成更加方便的物品,我的裁決之錘可以變換成日常使用的運動手環,而顧家那老頭,花傘貌似可以變成……”

說到這,衛西德一臉難以啟齒的樣子。

“不會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吧?看你這表情。”沈一柯問道。

“那倒不是。他的可能有點不一樣,我見過他的花傘在現實中也是傘,不過看上去更破更舊一點。”

衛西德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哈了口氣感慨,“哎,也不知道是顧家真沒后人了還是什么,這信物都不好好保管,按他們這樣也不知道下一代怎么辦嘍——”

切,還什么男人尊嚴,不就是不想說唄,顧賊頭真小氣。衛西德心底暗戳戳的吐槽。

此時遠在家中端起酒杯拿手絹狂擦的顧江逸猛地連打兩個噴嚏,疑惑的摸著額頭,“感冒了?”

……

“對了,你們審判庭還有嚴刑拷問的過程嗎?”沈一柯想起老奶奶的慘狀不由匪夷所思的看向衛西德。

“哪有?我們這可是正經機構,你哪來的結論?”

“那,人家老奶奶怎么像是被嚴刑拷打的樣子?”

“哦,你說那個呀?當然是合理的宣傳了,審判庭前會有類似宣傳視頻的通告。可能有點過于血腥……嗯?”衛西德思索著通告欄里面的最中間四個碩大的灰飛煙滅標注詞。

看來回去得改小一點了。

“拜托,好歹是正經機構,為什么還會這樣?”

衛西德撓撓頭,尷尬一笑,“咳咳,總要允許犯點錯誤的嘛~絕對改的。”

“好吧。”

“對了,側廳的候審結果會宣傳關于結果人的視頻,類似于回憶錄的樣子吧。”衛西德拍了下手,對沈一柯拋個媚眼,“一起去看看不?”

“行,去吧。”

“OK——我們到了,當當當——”衛西德拉長語調,一手推開乳白色的門。

沈一柯不由腹誹,估計就是到了他才說去側廳,果然,呵男人。

還沒開口入眼便是那個老奶奶蹲坐在地上無助的朝屏幕伸手。

周圍稀稀拉拉的人群里,是剩余的紅方人員。從側廳往右后方看到一扇銀白色大門,門外面是接二連三連起來的純白隔間。

隔間上掛著一個又一個的號碼牌,看上去是供人住宿的房間。

側廳的正中心的屏幕上,正播放著一段視頻。

在那個不被人所知道的過去里,19xx年,地處南方偏遠農村,誕生了一個比較奇怪的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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