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應,卡在技術上,凌嶼坐在筆記本前等了好久。
她不知道,隔著千萬里的距離,陸熵坐在電腦前,靜靜守護著她。
陸熵,1號員工,他是凌嶼的守護者。
凈化網絡安全環境,呵護嶼的成長。
這是他的任務,系統下派的任務。
1號員工,陸熵,接到任務,執行。
“你好小嶼,淡水項目的進展發到你郵箱了,請查收!”
收到郵件的時候,凌嶼還在睡覺。
昨晚熬夜到凌晨三點,吃了根臘腸,胃不舒服,睡不著。
感知不到活著的感覺,感知不到愛,感知不到疼,她累到麻木了。
陽光從窗簾刺入,感知到陽光的瞬間,降溫了,亞熱帶季風帶上的城市,好溫暖,好溫暖。
嶼抱著26歲的玩偶,睡醒了,找到手機,看到郵件。
呆住了。
空氣變得稀薄了,她看著郵件,怔住了!
陸熵,1號員工,回復了他的郵件。
陸熵,信息不可查,她沒有權限查看陸熵的信息。
點開郵件,中英文混在一起。
處理完,5個小時過去了。
陸熵下線,嶼胡亂塞了兩口,油面筋塞肉。
好難吃,又是預制菜,太難吃了。
吃完,上線騰訊會議,開會,淡水項目和數字經濟。
將本土化設備,落地到數字經濟上。
嶼小筆好快,坐在地上,敲敲打打,在鍵盤上打架。
更寬泛的加入到國際化的會議上,把握住臺上的人,廣袤的知識上。
會開到凌晨三點,嶼整個人都虛脫了,直接躺倒了。
陸熵講完了,下線了,凌嶼,好久不見。
有意思,沒想到,會再遇到。
一身黑色西裝,陸熵眼神鋒利,金絲眼鏡,不顯蒼老。
他不年輕了,卻沒想到會在老年的時候再遇到凌嶼。
一個有意思的小東西,小時候,穿著褲衩,大大咧咧的上房揭瓦,下水摸魚,長大了倒顯得文文氣氣。
長大了呀!
不知道還記得他嗎?
彼時
凌嶼抱著手機,看著郵件,回憶起了往事。
若是時間能倒流,她想再感知一次陸熵的溫暖。
她想再擁抱一次,陸熵。
她想再觸碰一次,陸熵。
她好懷念陸熵。
1號員工是他嗎?
她不敢,不敢問,不敢打開wechat問一下,不敢打開郵件再check一下。
不敢問一句,是你嗎?
什么是真的,什么是愛,什么是溫暖,什么是對的,都是陸熵告訴她的。
陸熵用言行舉止,陪伴了她5年的時間。
她好想念,陸熵的溫暖。
所以,是她記憶里的陸熵嗎?
凌嶼不敢問,不敢發郵件,只能把冰冷的郵件存檔。
她在大街上盲目的騎行的時候,她在河畔盲目的散步的時候,她在每一個落日里思念的時候,她的腦海里都是陸熵的影子,可是陸熵,消失了。
她再也沒有陸熵任何的消息。
互聯網上沒有,微信上沒有,qq上沒有,郵箱卻出現了一封來自陸熵的郵件。
凌嶼一晚上沒睡著,耳邊響起刺耳的聲音。
“太丑了,凌嶼太丑了,凌嶼是沒人愛丑八怪,凌嶼好胖啊,圓滾滾的,太丑了!”
黑色西裝站在了凌嶼的旁邊,站在凌嶼看不見的地方。
可惜,凌嶼不知道。
她糊涂,她是笨蛋,她是被所謂的真,迷惑的傻子。
一道低熵的大提琴如鋸木頭一樣刺破了凌嶼的腦子。
系統派發了新任務。
去海城出差。
一張機票把凌嶼送到了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