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莉莉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

附和她的，是部門里的老將，江南。

江南先是沉默，而后捏緊雙拳，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我快受不了了！”

認識十年了，我從來不知道江南還有這等演技，不進演藝圈拿個奧斯卡真是可惜了。

他眼中開始蓄滿淚水：“我也是受害者，八年了啊！為了保住這份工作，我日夜忍受著她的騷擾與折磨，家庭因此支離破碎……”

他怒視著我：“方知曉！都是你害的！”

有了江南的指證，部門里有幾個同事紛紛站出來。

“我也不堪其擾！”

“現在工作難找，但在這里，我們不僅要承擔業績壓力，還要忍受方總的騷擾，太難了！”

……

我冷著臉直面他們：

“都是成年人了，說出的話，可是要負責任的！”

“你們都考慮清楚了嗎？”

江南一頓，倒是袁莉莉明顯激動起來：

“你少明里暗里威脅我們！”

朱菲菲再次將鏡頭對著我，哭腔不再，出口的得意掩飾不住：“寶寶們，看到了吧？這才是真相！”

“這個老綠茶都奔四了，還是單身，大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嗎？”

評論區又燥起來，彈幕瘋狂滾動。

【長得挺好看的，40了還不結婚，是不喜歡男人嗎？】

【細思極恐！正是因為不想因為一個男人放棄一群男人才不結婚！】

【臥槽，樓上真相了！】

眼看著直播間的人數破萬，朱菲菲的唇角止不住地上揚，眼神一掃，她的目光瞄準了不遠處的人事總監Tina。

舉著手機快速靠近Tina，她直接問道：“你是這里的人事負責人吧？有這么多人的指證，公司是不是應該開除這樣的人渣？”

“不然，誰還敢跟昊世科技合作？！”

Tina朝身后的董事長秦昊世看，董事長微微頷首。

Tina扶了扶金絲眼鏡，輕咳一聲：“鑒于營銷總監因個人作風問題給公司聲譽造成了不良影響，公司決定讓她先停職一段時間。”

我捏著拳，據理力爭：“造成了什么不良影響？”

“就憑一些人子虛烏有的造謠抹黑？公司未經調查，不分青紅皂白就判定是我有問題，未免讓人心寒！”

前世也是這樣，我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被公司開除，人事將辭退通知書丟給我，扔下一句：“辭退補償金就別想了，你給公司造成這么大的聲譽損失，公司不讓你賠償你就要偷著樂了！”

Tina眉心一皺：“方總不用激動，公司充分考慮到35歲以上難就業，這是目前能給到您的最優解。只是停職而已，等公司查明真相，自會讓您再回公司擇崗上班！”

我嗤笑：“擇崗上班？”

但凡上過班的人誰不知道，擇崗上班，說的好聽，實際就是降職、把你邊緣化。

“擇什么崗？守倉庫嗎？還是打掃衛生？”

我目光灼灼地盯著秦昊世，Tina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我是昊世科技的第二個員工，秦昊世是第一個，我是什么樣的人，他是最清楚的。

那時我為了拉業務，經常喝酒喝到胃出血，這點，他是親眼目睹的。

公司第一次搬遷到更大的新地址那天，秦昊世喝多了，哭著向我承諾：“只要有我秦昊世一口飯吃，就絕不會讓你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