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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親近

  • 問九卿
  • 姒錦
  • 2946字
  • 2024-12-10 12:00:00

“你們都退下!”

家丑不外揚(yáng)。薛慶治不好當(dāng)眾發(fā)作,擺了擺手,目視家丁護(hù)院和小廝丫頭散去,只剩下薛家自己人,這才指著傅景暉。

“傅氏,你即刻把這孽障給我送回侯府,順便問問永定侯,他是如何教養(yǎng)的兒子!”

傅景暉面如土色,忙雙膝跪地,“姑母救我。”

他早有家室,娶的是懷化將軍家的二姑娘,丈人和幾個(gè)舅兄都在軍中任職,脾氣火爆,要把事情鬧大了,可不得了。

傅氏沉下臉,“你不說清楚,誰也救不了你。”

別看端王性子溫和,那都是給人看的,那座皇城里,就養(yǎng)不出一個(gè)簡單的王爺。事情要是傳到他的耳朵里,這頂綠帽他戴是不戴?

“你說,是受何人指使?”

傅氏想找一個(gè)替死鬼,沒想到傅景暉聽不懂,嚇得直接就交代了,“姑母,是您傳信與我,說月沉表妹回府,邀我前來一敘。還說……走馬廄那頭,特意給我留了門,教我莫要驚動旁人,徑直往碧桐院找表妹……”

“荒唐!”傅氏氣得五內(nèi)俱焚。

這個(gè)大侄子簡直就是一個(gè)草包。

“我何時(shí)傳過信?信呢?”

“姑母,你說要閱后即焚,不可留下把柄……”

傅氏氣得幾欲昏厥,恨聲道:“我兄長怎么會生出你這等蠢貨?你好端端一個(gè)侯府世子,到姑母家里,便是被巡夜的瞧見,大大方方便是,非要鬼鬼祟祟東躲西藏,讓人當(dāng)成小賊來抓,你是要丟誰的臉?”

傅景暉垂下頭:“姑母,我,我也是一時(shí)慌了神……”

什么慌神?就是做賊心虛。

以為來跟薛月沉幽會,被人發(fā)現(xiàn)便慌不擇路。

傅氏瞪他一眼,望向薛慶治鐵青的臉,難得低聲下氣。

“老爺,此事定有蹊蹺,景暉年少無知,恐是遭人算計(jì)……”

薛慶治雖是不喜,卻也不信傅氏會做這種糊涂事,冷哼一聲便道:“你的好侄子!要是壞了王妃的名聲,我絕不輕饒。”

傅氏自覺理虧,軟聲道:“我是大姐兒的親娘,怎會害她?定是哪個(gè)天殺的暗中搗鬼……”

又道:“今晚來的都是府里人,回頭招呼下去,都管好嘴,料想不會外傳。若有人問起,便說景暉黃昏時(shí)分來的,夜間多飲了幾杯,走錯(cuò)了路。”

薛慶治聽得頭痛,不耐煩道:“這種說辭,誰人肯信?我看便是你這侄子心懷不軌……”

說到這里,他看了看薛月沉,輕輕哼聲。

“從今往后,不許他再踏入薛府半步!”

“你!”傅氏袖子一甩,也動了氣,“老爺是要斷了這門親戚,跟永定侯府交惡嗎?”

念及朝堂局勢,薛慶治臉色稍稍好轉(zhuǎn)。

“罷了。你看著辦,若有半句詆毀之言傳出,我跟這孽障沒完。”

薛慶治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傅氏氣得胸脯起伏,劉嬤嬤忙上前攙扶,與她耳語兩句。

傅氏臉色一變,惡狠狠剜一眼站在旁側(cè)的薛月盈,又森然問傅景暉:“你再說一遍,你是從哪里入府的?”

傅景暉道:“馬廄旁的后角門……”

“當(dāng)真有信?”

傅景暉很是冤枉,“姑母,千真萬確。”

他又回頭去看薛月沉:“表妹,我實(shí)是冤枉……”

薛月沉冷冷道:“你合該稱我一聲端王妃,方才妥當(dāng)。”

傅景暉臉色漲紅,少年時(shí)青梅竹馬的表妹,此刻已是身份懸殊。他赧然不已,慢慢低頭,“端王妃。”

薛月沉站在臺階上看他。

思忖當(dāng)年是如何看上這么一個(gè)人,還差點(diǎn)與他成親的?

她生性高傲,不肖再說一個(gè)字,轉(zhuǎn)身入內(nèi),這才拉著薛綏的手,緩口氣。

“六妹妹,今夜若非你及時(shí)趕到,我這名聲可就毀了……”

她和傅景暉的事,李桓是知情的。他嘴上沒說什么,可多年來,一直不冷不熱,說好聽點(diǎn)是相敬如賓,難聽點(diǎn)便是從沒有真正把她放在心上。

本就夫妻情淡,要名聲受損,可怎樣在端王府立足?

她猶自心有余悸。

又一次認(rèn)定,凈空法師法力無邊。

薛六,果然可以為她擋災(zāi)。

“六妹妹,你幫姐姐大忙,姐姐來日必不會虧待了你。”

薛綏輕聲道:“王妃也幫了我的大忙。你我姐妹,本該同氣連枝。”

薛月沉不明白她說的“大忙”是什么,只當(dāng)她有意跟自己親近,笑道:“你真是我的福星,佑我平安。往后,我便喚你平安,可好?”

薛綏低眉順眼:“隨王妃喜歡。”

薛月沉這一刻怎么看眼前的薛六,怎么順心。她笑著將薛綏送出碧桐院,生怕沒有人看見似的,特地帶上幾個(gè)侍女,將燈籠照得明晃晃的,大聲說了許多關(guān)照她的話。

于是,闔府的人都知道了,薛六姑娘得端王妃看重。

姐妹情深,遠(yuǎn)勝其他庶弟庶妹。

-

梨香院里,如意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亂顫。

“大夫人這回顏面掃地,也不知要拿誰出氣。這事嘴上沒人敢說,背地里不知傳成什么樣呢。”

雪姬輕蹙眉頭,嘆氣,“王妃向來良善,只是那永定侯府的世子,多年過去,怎還賊心不死?”

傅景暉賊心死沒死,薛綏不知。

但約他來府上的信,是她讓人遞的。

薛月沉嫁到端王府前,跟他有些眉來眼去,成婚后,她就避著傅景暉了。

可這人越是得不到,心里越是癢癢,收到信,傅景暉便屁顛顛來了。他太自信薛月沉對他的情分,甚至沒有懷疑過有人使壞。

小昭給薛綏鋪床的時(shí)候,悄聲笑,“還是姑娘技高一籌。”

薛綏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這才哪到哪。”

小昭道:“姑娘何不趁機(jī)將那些跳梁小丑,一并宰了,省得麻煩。”

她眼里似有火焰閃爍。

如意端來銅盆,為薛綏凈手,笑吟吟道:“姑娘這手,白皙柔嫩,漂亮著呢,干凈著呢,萬不可臟了。”

薛綏聞言,望著小昭一笑。

“手不能臟,這是正理。”

小昭哦聲,撅嘴嘟囔:“如此便宜他們,太不解氣。”

薛綏見她滿心想著殺殺殺,不禁莞爾,“好戲才將開始,急什么?”

大夫人此番受挫,不會善罷甘休。

薛四姑娘,少不得要受些活罪了。

-

傅氏半夜送走了傅景暉,沒有驚動外人。

可次日事情就在薛府里傳開了,添油加醋,不像個(gè)樣子,只是府里人都被捂了嘴,不敢大著嘴巴往外說。

薛月沉強(qiáng)自鎮(zhèn)定,心中卻如油煎。

回娘家本為躲兩日清閑,誰料惹來一身的腥臊。

薛月沉有苦說不出來,除了薛綏,對其他人都不給好臉。

大清早,眼眶淤青地起床,早膳都不用,便帶著丫頭仆婦擺駕回府。

薛家一大家子齊齊到府門送行。

春寒未散,冷風(fēng)肆意地割扯著面龐,寒意往骨子里鉆。

傅氏心中酸楚,幾次想解釋什么,都被薛月沉堵了回去。

“父親、母親,還望保重身子。”

傅氏握住她的手,“大姐兒,阿娘最是心疼你,斷不會害你……你千萬珍重自身,有什么事,遣人來說一聲,有阿娘做主。”

薛月沉低低應(yīng)了一聲:“女兒明白。”

她抬頭環(huán)視站在父母身后的弟弟妹妹,略微點(diǎn)頭,“你們好生侍奉長輩,守禮持家。”

眾人齊齊應(yīng)聲:“是。”

薛月沉將目光轉(zhuǎn)向薛綏,單獨(dú)交代她。

“往后府里誰敢欺你,只管到端王府報(bào)信。自有我為你撐腰!”

薛綏屈膝行禮,“多謝王妃!”

薛府眾人臉色各異,各懷心思。

薛慶治輕撫長須,剛喚一聲“大姐兒”,薛月沉已漠然轉(zhuǎn)身,仿若未聞,徑直在丫頭的攙扶下,登上王府的馬車。

她埋怨母親,沒有管束好侄子,但更恨父親昨夜大張旗鼓帶那么多人來“捉賊”,令她顏面盡失。

就算有六妹妹在她房里,可證清白。但傅景暉出現(xiàn),府里人私下卻難免笑話她,這別扭怎么都過不去。

傅氏有苦難言,走到馬車邊說了幾句寬慰的話。

薛月沉這才正眼看她,“母親不要薄待了六妹妹。王爺看重規(guī)矩,府里早做好準(zhǔn)備吧,莫失了禮數(shù)。”

為王爺繁衍子嗣,是薛家的心意,也顯她正妻的大度。

傅氏的嘆息在齒間輾轉(zhuǎn),想再叮囑幾句,薛月沉卻不愛聽了。

她瞥一眼人群里低頭垂目的薛綏,吩咐車夫啟程。

待馬車遠(yuǎn)去,傅氏手里的帕子幾乎絞成了咸菜疙瘩。

她紅著眼對劉嬤嬤道:“大姐兒是從我肚子里爬出來的,她什么性子我最清楚。從來沒給我黑過臉的女兒啊,這一回,竟與我生出嫌隙了。”

劉嬤嬤勸道:“大夫人寬心。母女怎會有隔夜的仇?過兩日,等王妃氣消了,自會明白大夫人苦心。這世上,誰會比大夫人更心疼她?”

傅氏突然想到什么,咬牙切齒。

“你去,將四姑娘喚我房里。我今日要好好盤審盤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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