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優道了謝，暗自將這份好記在了心底，便也收著了。

等三人離開首飾店，已經買了不少東西。

尤其是傅優，整身行頭都被裴雪換了新的。

“這身橘白色相間的衣衫還真適合伏小仙子，大小姐，您的眼光真好！”清靈在旁邊贊賞道。

“謝謝裴師姐。”傅優鄭重道。

“好啦，不就是一件衣服嘛。你在店里已經說了很多句謝謝了。”

裴雪并不在意，她目光注視著遠方：“好了，馬上快到晌午了，咱們去找點吃的。”

不多時，三人來到一處還算豪華的酒樓。

城中的店家似乎都認識裴雪這張臉，一進來就笑臉盈盈，一口一個裴小姐里面請。

三人的座位是二樓的一處雅間，風景很好。窗邊能看見對面的戲樓與小攤，低頭能看見一樓大廳內的場景。

陸陸續續上點好了一桌子菜，裴雪忽然慨嘆道：“也不知我喜歡的那份白茶糕有沒有變了口味。”

清靈附和道：“小姐不用擔心，我隔三岔五就來這里打聽，那家廚子一直都沒換呢。”

傅優抿了口清茶，茶色微苦，茶韻綿香。她輕輕放下茶杯，目光透過窗外，看見了對面燈紅酒綠的樓閣，有歡聲笑語從里面不斷傳來。

猛然間，一道熟悉的身影闖入眼簾。

有一身著深粉色衣衫的女子從那樓中走出，小臂上挎著一個木籃，步履似是匆忙。

傅優目光不由地被那女子吸引住了。倒不是對方長得多么美若天仙，而是那張熟悉的面龐，實在是像極了一個人，她的同寢師姐馬清秋。

“師妹在看甚么？”傅優奇怪的動作引得裴雪側目。

那深粉色衣衫的女子消失在人群中，傅優這才回了回神。

“沒什么，好像看見一個有些面熟的人，興許是我看錯了。”

那深粉色衣衫的女子從一間名叫“吟風閣”的樓中走出。而且那樓從外面看，有幾名穿著鮮亮，容貌姣好的女子在外側嬉笑，遇見男客便笑臉相迎；確實很像傳說中的，嗯...勾欄院。

世界上容貌相象之人比比皆是，她肯定是看錯了。

傅優回過目光，便看見坐在她對面的裴雪正在看著自己。

“說起來，吟風閣，確實是馬清秋母女的容身之地。”

“......”

傅優微微睜大了眼。

“那剛才那個人，真的是馬師姐？”

裴雪點了點頭。

本以為她們兩人只是簡單的同門，沒成想居然還是同鄉；

那當初，馬清秋安排她當了兔倌弟子，是故意這般還是無心之舉呢。

清靈問道：“欸，小仙子也認識馬清秋？”

“她是我同寢師姐。”

“啊？你這運氣...”

清靈有些訝異：“那馬清秋有沒有欺負過你啊？”

回想起初次見面時她不小心中了馬清秋的火毒禁制；兩人平日里也見不上幾面。雖然見面有時會被挖苦兩句，但對方也并沒有像司徒屏那樣時不時地針對她，追著她砍什么的。

傅優如實說：“沒有，我們修煉時間不同，很少碰面。”

“哼，勾欄里出來...”

裴雪低聲道：“清靈，噤聲！”

清靈撇了撇嘴，沒再說話。

“馬清秋雖然見風使舵，眼高手低，但她膽大心細，八面玲瓏，也不算是壞人。她能走到今日實屬不易，若我是她，未必都不如她。”

“清靈知錯。”清靈嘟囔道。

氣氛有些沉重，裴雪緩聲道：“清靈，以后莫要在背后亂嚼人舌根了，若是被對方知道記恨于你，我遠在宗門外，怕是一時難以回來。”

“清靈知道了。不過小姐，若是...”

“若是甚么？”裴雪側目看她。

“沒，沒甚么。”

看清靈躲閃的樣子，裴雪似乎也猜到了大概：“是不是砂衡幫的人又來找爹爹麻煩了？”

“他...”

清靈欲言又止，眼睛突然瞟見了一旁的傅優。

傅優眨了眨眼，連忙放下茶杯：“菜還沒上，忽然覺得有些悶了，我出去走走。”

“無事，又不是甚么保密的大事，清靈，你說罷。”

清靈想了想，決定忽略夫人叫她要保密的東西。

“小姐，砂衡幫那些人你也是知道的，尤其是那個首領，表面打著劫富濟貧的名聲，實際上只要是富貴點的商人路過他們腳下，那必定都要被洗劫一番的，至于銀子去了哪里又有誰知道！”

“你回來那天老爺不在，其實就是處理這件事去了。”

“不過是普通賊寇，近幾年才冒出來的烏合之眾，官府的人沒有管過嗎？”裴雪問。

“之前是有人管的，本來都已經快打到對面老巢去了，可沒成想，進了山里，大部分人都全軍覆沒了。”

裴雪眉頭緊鎖：“爹娘一直沒有和我提及此事，清靈，那首領當真這么厲害？”

“小姐，我這也是冒著風險才告知你的呀，老爺夫人都叫我瞞著你。”清靈聲音越說越小：“其實，像我們這種普通的人哪有那么大本事，不過是...”

清靈緊了緊衣袖，終于下定決心，她心一橫，壓低聲音說：“據第一批幸存逃出來的官兵提起過，那砂衡幫的首領，似乎也是一位修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