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二月二十六日,山東濟寧市安松鎮。
雖然仍處于冬季,但因其位于山地丘陵區,阻擋了南下的寒風,再加上這兩日天氣晴朗,接連數日都艷陽高照,所以氣候只是有些許涼爽,并沒有如往年冬季一般寒冷。
正是黎明時,一輪金黃色的紅日,在朦朦霧氣中從地平線噴薄而出,皎潔的月光也漸漸隱藏起來。
安松鎮,一個坐落于丘陵地區的小型市鎮,三面被層層丘陵環繞起來,西面正對著一條橫寬四十米左右的安居河——雖然河上覆蓋了一層薄冰,但有些地方的冰塊已經融化,隱隱能聽見冰面下的流水聲,所以人馬皆不敢直接從冰面上通行,只能從河面最窄處的那座浮橋上面通行。
安松鎮不大,常住居民也不過寥寥千人。說是市鎮,其實要是只看大小,也不過是個大一點的村莊罷了。當地民眾多從事商業和手工業為主。因其臨近濟寧城,所以算是承擔了一個中轉站的任務。附近大部分村莊的居民,都會將收獲的農產品與大量的山貨和手工制品,來到此地與當地商人進行貿易,換取生活物資和零錢。
按照慣例,這一天,本應該是一年一度,當地鎮子請戲班搭臺唱戲的日子,本應是車水馬龍,人聲鼎沸的一片盛世景象。但今年卻略有些奇怪,甚至有一股蕭條之感,鎮子中央的廣場上本應該擺滿戲班的服裝與給鎮子里有頭有臉的人看戲用的桌椅板凳,此時卻擺上了大量的沙袋。許多身穿黃色軍裝的士兵正將一箱箱彈藥按照長官命令運輸到指定地點。鎮子東面兩公里處,一片頗具規模的圓形戰壕已經形成,戰壕內甬道縱橫交錯,沿途還分布著大大小小的避彈坑。數個機槍火力點或明或暗分布在戰壕各處,形成交叉火力。
沒錯,此時正是民國二十七年,中日全面開戰第二年。
日軍下一步的計劃,欲攻下津浦鐵路,貫通南北。
為了制止日軍這一戰略謀劃,第五戰區李首長在這一線布置大量兵力,并且已經讓下屬部隊盡最大可能遷走了將要變成部隊駐地的附近居民,且向許多鄉村居民宣告日軍將來,號召村民盡量離開村莊或者躲進山里。他李大長官要堅壁清野,用以加劇日軍后勤壓力。
不過,一來,他不能幫助這些村民準備好生活保障,二來,這年頭兵災嚴重,百姓對日本人的殘暴和血腥雖然道聽途說過,但到底是個未知概念,可他們對國民黨軍隊里的兵痞十分了解。再加上民國時期崩壞的社會秩序和基層治理,以及大戰在即,根本沒有多余的精力去處理。所以響應者寥寥,對廣大鄉村的動員也就不了了之了。
戰區長官們在此地搭建防線,準備側擊北段南下之敵,以曹福林五十五軍駐守此地,防備日軍。
這也是為什么這支番號為五十五軍新編第五團的部隊會來到這個地方的原因。
此時正是早飯時間,鎮子東南側,第五團一營駐地。一個簡易茅草棚下,擺著剛做好的早飯。
除卻必要執勤和負責搬運物資的軍士,幾乎全團的士兵都來到了,領取他們的早飯,按他們在此駐守十天的往常慣例,早晨都是每人兩個野菜玉米餅,粥雖然不限量,也不過是玉米面粥,且極為寡淡。
但今天早晨的早飯卻格外豐盛,不僅玉米餅子換成了用白面蒸的大餅,甚至還有一大鍋紅燒肉,灶臺旁邊,擺著一大摞切好的大蔥。
登時,這幅場景立刻在隊伍中間引來一陣騷動,一部分剛執勤回來的士兵更是連軍大衣都沒脫直接跑去排隊。
炊事班班長范德祿,穿著一身破舊的土黃色軍裝,頭上的帽子戴的歪歪扭扭的,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看見這幅騷亂的場景,立刻拿大鐵勺敲了一下鍋沿,絡腮胡嘴里一口東北話大聲叫嚷起來:都別他娘的瞎嚷嚷,知道你們這幫窮鬼這幾天餓壞了,所以,謝營長特別跟上邊申請,弄過來了半扇豬肉,給你們這幫兔崽子打打牙祭,紅燒肉一人一碗吃完沒有,粥和大餅都隨便吃,一會要是因為打飯給吵起來或者打起來了,你們可別怪我老范的勺子不講情面。
聽到這范德祿如此說,盡管隊伍中還是有些許騷動,不過喧嚷聲已經小很多了。
這范德祿是團里公認的老兵油子,今年四十九歲,當兵已經20年,年輕的時候是個潑皮無賴,后來北洋軍閥混戰那幾年被抓了壯丁了,一開始在東北軍就是個伙房的后勤兵,第一次直奉大戰時,兵敗被俘,跟著排長一塊投降了。
在直系軍閥里當個炊事兵,誰料到,后來這廝因為年輕的時候當過二道販子,再加上膽大手黑,幫著他們營長倒賣過幾次煙土,得到了營長看重。再加上其潑皮無賴的行徑,在士兵里面也算是一號人物,所以很快就升班長,后來又當上了代理排長,誰知道排長的凳子還沒坐熱,第二次直奉大戰爆發,他所屬部隊在戰場上被打散了,看見屬下和戰友被炮彈和子彈一個個解決掉,嚇破膽的范德祿立刻脫下軍裝就跑路了,在跑路的過程中,又被一支兄弟部隊給抓壯丁了,還被一個排長給一拳崩掉了兩顆牙。
后來部隊又經過改編重組,他因為在部隊里八面玲瓏,也就在部隊里不上不下的混,再后來中原混戰的時候,一發重炮炮彈落在了隔壁戰壕里,他剛好在死人身上撿財物,飛濺的彈片穿透了他的左腿,從此成了個瘸子。
雖然后來部隊又進行了多次重組,但他倒是靠著媚上欺下的手段一直沒被清除出去,最后流落到了五十五軍。組建第五團的時候,因他和幫著副團長倒賣過幾次山貨,混了個臉熟,所以就讓他來管一營這個十幾人的炊事班。
一邊排隊,就聽見在隊伍中剛剛執勤回來的三連機槍班的下士馬鎖匯,在左耳插著一支不知從哪弄過來的筷子,半蹲在地上,在隊列中神秘兮兮的說:“我可是親耳聽二連的張五保說的,他昨天去幫著搬師部送過來的物資了,他可是親眼看見咱們放武器的倉庫里,多了好幾十箱的武器子彈,還有好多的紗布,聽說昨天團在鎮子里那個富戶家里弄了個什么……叫什么臨時……急救站。要我看啊,這是鬼子快來了,這份好飯估計是讓咱哥們去賣命的呢,上邊也是會想的……”
話未說完,登時便被一個略顯年輕聲音大聲打斷“馬老六,你什么意思,你也是個班長,當了好多年兵了,你現在說這話什么意思?”。
許是想起范德祿剛才說的話,一連一排排長中尉陳相的聲音又開始放低,但周邊十幾人仍舊聽得清清楚楚。
“咱們為什么駐在這里你不清楚嗎,不就是為了抗擊日本人啊,如今大戰在即,上峰給弟兄們改善伙食你還在這里陰陽怪氣,小鬼子在南京做的那些事你沒聽過嗎?你在這動搖軍心,是何居心?”
看著人高馬大的陳相,馬鎖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但看著周圍這么多人,馬鎖匯也不肯失了面子,反而挺起胸膛。
“陳相,你少在這裝大頭蒜,誰不知道,你小子就是山東人,你當然得在這頂著,仗著家里有點錢,去青島學過洋學,你以為你二十出頭就當上了排長靠的是什么”。
說到這里,馬鎖匯停了一下,看了一眼四周,大聲嚷嚷起來“還不是咱們師部參謀長是你姐夫,你以為部隊上的人都是瞎子。你打過一場仗嗎?你跟鬼子真刀真槍干過嗎?你不過是個小白臉,老子二十歲當兵,到現在也有十年了,要不是大字不識一個,輪得到你做排長,你還有臉還在這里給老子叫嚷。”。
話說,這陳相本來是濟南商會副會長家的公子,父親陳老會長,是前朝的舉人,四十多歲才有了這個兒子,膝下只有三個女兒的他可是喜歡的緊。從小就對他傾心培養,請名家大師教導,在他十五歲的時候,更是把他送到了青島讀書。
在陳老爺子看來嗎,當今天下巨變,接觸點外界事物的風氣,對兒子是有利的。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曾經參與過當時各種運動。不過令陳老爺子沒想到的是,這個小兒子在青島上了幾年學,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第一件事就是要報名參軍。這可給書生世家的陳老爺氣壞了,父子兩人鬧得不歡而散。
最終,陳相去找了在五十五軍當團參謀長的大姐夫,再加上自身有文化,在青島的時候又愛參加騎馬和擊劍,各項訓練指標都十分優秀,又有他姐夫推薦,剛一入伍,就進了軍官速成培訓班學習了三個月,剛一畢業,便被第五團一營長謝弼亭給要過來了,還破格授予中尉軍銜。
而陳家,早已經遷往了大后方去躲避戰爭。
此時的陳相早已經面紅耳赤,看著周圍的人的指點和暗笑,想起自己一心報國,甚至不惜和家人鬧翻,投筆從戎,再看一眼馬老六那丑惡的嘴臉,他登時青筋暴起,作勢欲撲,想要狠狠教訓一下不知好歹的馬鎖匯。卻被戰友幾個給摁住并勸說。
灶臺前范德祿早就注意到這一塊的騷動,用大勺敲了一下鐵鍋,吸引了廣場上人的注意,也讓那邊劍拔弩張的兩人冷靜了一下。
畢竟,之前有幾個不懂事的新兵頂撞了范德祿,他們怎么被這個老兵油子整治的,場上所有人都知道。為了來之不易的紅燒肉,兩人無奈都只能住手。
一場風波就這樣消散。
等到給廣場上的士兵和軍官分完后,眾人都三三兩兩席地而坐,去狼吞虎咽的吃飯。范德祿拿起灶臺上剩下的那一大碗肉和十幾張餅和大蔥,哼著小曲,一瘸一拐,走向了西南方向的鎮公所——營指揮部。
此時,營長謝弼亭正和昨天被軍部里派來押送物資的小范參謀商討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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