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激怒
- 女仵作驗尸破案,兇一點怎么了
- 小寶同學
- 4322字
- 2024-10-22 18:00:00
婆子、婢女們一看又是她們兩個,立刻圍過來就要還手。
因存了要報復回來的心思,婆子、婢女們皆咬牙切齒。
玉壺見狀,并沒有松手,又是哐哐兩耳光扇出去后,才大叫道:“世子妃在此,我看誰敢動手!”
眾婆子、婢女嚇得立刻朝四周掃去,掃見站在陰影中的陳清寧,隨即嚇得魂飛魄散的跪到地上,開始求饒。
玉壺和銀燭豈會放過這個機會?
當即手腳并用,朝著他們就是一頓亂捶亂踢。
陳清寧也不制止,等她們打得差不多了,才慢慢從陰影中出來,走到幾人跟著,看著她們鬼哭狼嚎的模樣,一字一句地重復著他們剛才的咒罵:“被關在大理寺,不知道被那些獄卒怎么折騰?世子不在京城,不知背地里勾搭了多少男人?破鞋、爛蹄子,就該被賣去煙花之地被人凌辱?爛心肝黑肚腸,就該千刀萬剮扔亂葬崗?不要臉的淫婦,白給你們的兒子、兄弟玩,他們都不會多看一眼?”
她每重復一句,幾個婆子和婢女便打一個哆嗦,號哭求饒的聲音也緊跟著越來越空洞、絕望和悔不當初。
“世子妃饒命呀,”似是感受到了她無盡的殺意,其中一個胖婆子啪啪打了自己兩耳光后,痛哭道,“不是老奴要這樣咒罵世子妃,是老夫人,是老夫人讓我們不要給世子妃準備吃食,讓世子妃去向她討求原諒。”
陳清寧嗤笑:“也是老夫人讓你們用惡毒的話咒罵我的?”
“老奴該死,老奴嘴臭,”胖婆子又狠狠扇了自己兩耳光,“老奴發誓,老奴以后再也不會咒罵世子妃,求世子妃放老奴一馬吧,老奴家中還有八十歲的老娘要贍養,絕不能出事呀……”
“放你們一馬?可以。”看著胖婆子及幾個婢女激動的面色,陳清寧冷漠道,“不過放你們一馬之前,你們先回答我幾個問題。我沒有嫁來南陽侯府之前,你們吃的、用的、穿的是什么,月俸有多少?我嫁來南陽侯府之后,你們吃的、用的、穿的又是什么,月俸又有多少?”
胖婆子忙不迭的恭維道:“世子妃沒有嫁來南陽侯府之前,我們穿的都是破布爛裳,吃的、用的也都是爛臟玩意,簡直比那牛馬還不如,月俸一月也只有三文錢。世子妃嫁來南陽侯府之后,我們穿的雖是粗布衣裳,但一年可以領取四回新衣,也都干干凈凈,月俸更是漲到了二十文錢,是京城待遇最好的府邸。”
“原來你們都知道是我改善了你們的吃穿用度,也改善了你們的收入,”陳清寧臉上劃過絲絲譏諷,“但你們是怎么報答我的?在我落難之時咒罵我,虐待我,呵,如此忘恩負義之人,還想讓我放過?簡直可笑!”
胖婆子一愣之后,立刻又哭嚎著求起了饒。
陳清寧不為所動地看向玉壺與銀燭:“去找兩根趁手的棍子過來,給我狠狠的打!”
廚房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柴火。兩人沖進廚房,隨手抽了兩根木棍又沖回來,鉚足了勁地往幾人身上招呼。
陳清寧退到一邊,冷眼看著。待她們打得差不多了,才叫停道:“去把那兩碟剩菜和饅頭拿過來。”
銀燭尤不解氣地扔下木棍,快步將剩菜與饅頭拿過來后,按照陳清寧吩咐扔到地上,想不定地又踩了幾腳。
陳清寧贊賞地看她兩眼后,向眾婆子與婢女命令:“都愣著做什么,趕緊吃呀,吃干凈了,這事就過去了,否則都給我死!”
不等她將話說完,幾個婆子和婢女便爭先恐后地抓起地上的飯菜開始往嘴里塞。
“夠了!”
在婆子和婢女們將地上的飯菜都吃得差不多時,徐恩帶著李氏匆匆趕來。
兩人身后還跟著綠竹與碧桃。
再之后,還有十余家丁及一眾看熱鬧的下人。
看著滿院的狼藉與婆子、婢女們凄慘的模樣,徐恩心底瞬間涌上來一股狂喜之色,腰背也不知不覺的挺了起來。
先前在長福院,被她的話語震懾,本來有些畏懼于她。
但現在!
會寧王說得對,他不能殺她,但可以讓她生病!
謝溶會查案又如何?
他還能阻止人生病不成?
原本,他還在琢磨讓她怎么生病,才能不顯刻意,沒有想到她自己把機會送上門來了!
看著陳清寧,徐恩痛心道:“清寧,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他們做錯了什么,你竟對她們下如此毒手?”
一眾婆子與婢女聽到他的話,立刻拍腿大哭起來,邊哭邊說著陳清寧讓玉壺和銀燭凌虐他們的事。
玉壺與銀燭氣極、怒極,忍不住站出來將他們的惡行說了一遍。
徐恩看向一眾婆子與婢女,“當真如她們所說的那般,你們……”
先前向陳清寧求饒的胖婆子立刻跳起來叫冤。
反正那些飯菜都已經被他們吃得差不多了,沒有證據的事,還不是她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徐恩看著她跳腳的模樣,很是滿意地點一點頭后,看著玉壺與銀燭問道:“她們是誰?”
綠竹立刻將兩人的身份說了。
徐恩聽完,面上立刻流露出了厭惡的神色:“難怪你會突然性情大變,原來是受這兩個粗婢的蠱惑。來人,將她們拖下去杖斃!”
陳清寧朝玉壺伸手。
玉壺下意識地將手里的木棍給了她。
陳清寧拿著木棍,掃一眼要前來捉拿玉壺和銀燭的幾個家丁,將他們威嚇住后,才慢慢地朝著胖婆子走去。
胖婆子立刻嚇得朝徐恩大喊救命。
徐恩心里的狂喜又增一分,有意等陳清寧走近后,他才上前,攔在胖婆子身前,苦口婆心地勸道:“清寧,我知道你在怪我沒有及時趕回來救你,讓你在大理寺……你有什么不滿都來找我,不要再拿他們撒氣了。”
陳清寧微不可察的勾一勾嘴角:“你確定?”
他當真以為她看不出,看熱鬧的那一眾下人是他故意帶過來的?
想讓她當眾撒潑,坐實她是在故意找茬?
徐恩被她眼中的冷意鎮住,不敢以身犯險地往后退開兩步后,有意軟下聲音,哀求道:“我說過,孫維城是我的副將,他為救我而死,我不能扔著他的家人不管。你要實在不喜歡他們母子,我可以將他們母子安排去別院,好不好?”
嘖。
聽著隨他的話,那些跟過來看熱鬧,卻又什么都不知道的下人們鄙夷的議論聲,陳清寧忍不住笑了。
她也沒有去爭辯他說的是真是假,只是將目光落到胖婆子身上,“他們母子的事稍后再說,現在,將他們幾個給我攆出南陽侯府!”
“清寧……”
“怎么?”陳清寧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是說我受了委屈,讓我有什么氣都撒你身上嗎,怎么這點要求都無法滿足我?”
徐恩無奈地嘆一口氣后,吩咐旁邊的家丁,“來人,將他們扔出去!”
家丁們立刻簇擁上前,拖起鬼哭狼嚎的一眾婆子與婢女就朝后門走去。
陳清寧淡聲命令:“你們兩個也跟著一起去,免得有人陽奉陰違!”
玉壺與銀燭立刻跟了上去。
目送著眾人走遠,陳清寧收回目光,掃向那些前一刻還議論紛紛,此刻卻噤若寒蟬的下人,冰冷冷道:“以后誰敢再當著我,或者背著我嚼舌根,下場就跟他們一樣!”
“清寧,”眼見局勢脫離掌控,徐恩趕緊開口,“我說過了,你有什么氣朝我撒就是,何必……”
“好呀,”陳清寧再一次打斷他的話,并將目光落到了李氏身上,“綠竹與碧桃說,是你為了嫁進南陽侯府,嫁給徐恩,才指使她們在長公主府污蔑我品行不端,害我被關進大理寺,不知可有此事?”
李氏沒有料到矛頭會落到她身上,本能地矢口否認道:“當然沒有!”
陳清寧倨傲道:“你怎么證明你沒有?”
“我就是沒有。”李氏一邊說著,一邊委屈地看向徐恩。
徐恩又故意重重的嘆一口氣后,失望地說道:“清寧,我已經說過了,我會將他們母子安排去別院……”
“不要轉移話題,”陳清寧毫不客氣地又一次打斷他的話,并再次質問李氏,“你怎么證明不是你指使的她們?”
徐恩無奈道:“他們母子跟我一起回的京城,你出事時,她們母子距離京城還有近千里遠,如何指使她們兩個?”
等的就是這個答案!
陳清寧立刻看向綠竹與碧桃:“也就是說,你們兩個在撒謊?”
“她們已經向我說明過此事,”徐恩再次開口,“指使她們的不是李氏,而是冒用李氏之名的人。至于那人是誰,我查清楚后,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陳清寧看著他,緩緩地勾起了嘴角。
徐恩看到她的笑,警惕的后退兩步后,又快速的反省了一下他的回答,確定沒有什么問題,才又再一次開口:“我有證據,你要不信,我回頭可以……”
陳清寧的笑容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燦爛。笑到最后,徐恩竟不敢再將話說下去。陳清寧揚一揚眉梢,也不讓他繼續說下去,而是確認道:“你確定我出事的時候,你們母子還在距離京城近千里遠的地方,是嗎?”
徐恩警惕道:“你又想鬧什么?”
陳清寧斂起笑容,冷喝道:“回答我!”
徐恩被她的氣勢所懾,下意識答道:“當然,跟著回來的那六十個護衛皆可以作證!”
“很好。”陳清寧再一次笑了,也再一次轉向李氏,“你的夫君沒有出事前,你們母子在家都是靠什么為生的?”
徐恩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擋住李氏后,謹慎道:“你問這些做什么?”
陳清寧看著他:“自然有我的用意,你不會是心虛,不敢答吧?”
“孫維城沒有出事前,她在家都是靠著給人縫補衣裳賺取些微薄的收入在過日子,”被一次次的落面子,徐恩也惱了,不由提高聲音說道,“你滿意了?”
陳清寧看著他的雙眼:“你確定?”
徐恩大聲道:“確定!”
他的副將的確叫孫維城。
而孫維城在半年前,也確實為救他而死。
孫維城的家在距離京城千里之遙的南海郡。
他不怕她去查。
陳清寧推開他,走到李氏跟前,強硬的抓過她的手,翻來覆去的看上兩遍后,舉著她的手道:“何時靠縫補衣裳賺取微薄收入過日子的人,手卻這么白白嫩嫩、細細滑滑,連一塊薄繭也沒有,還染著這么漂亮的手指甲了?”
又沖看熱鬧的那堆下人道:“看一看你們的手,你們當中也不乏平時只端茶倒水的人,你們的手可有這樣白嫩細滑?”
李氏驚恐地想要掙開她的手,卻怎么也掙不開。
徐恩有心想幫忙,對著她譏諷的雙眼,卻怎么也不敢上前。
陳清寧微微一笑,甩開李氏的手后,又扯起她身上的衣裳:“這身衣裳,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是出自錦繡莊吧?錦繡莊的衣裳,最便宜的一身也要上百兩銀子。”
又抓起她腰間的玉佩,“再看看這首飾,如果我沒有看錯,應該是出自百寶齋,再看這水頭,怎么也得好幾百兩銀子吧?且不說她一個靠縫補衣裳賺取微薄收入過日子的人是哪里來的這么多銀子,我就想問,我出事時,她遠在千里之外,卻在到京城第一時間,就去錦繡莊和百寶齋給自己添了這身行頭的用意是什么?”
“還有,”徐恩想要插話,陳清寧冷冰冰的打斷了他,“按照大樾律令,夫死,妻與子都當服斬衰,也就是守孝三年。她的夫君是在半年前為救你而亡,才半年,她就如此迫不及待的穿金戴銀,招搖過市,想做什么,嗯?”
李氏面色發白,卻不敢亂動分毫。
徐恩也臉色急變,驚懼地看著她,似頭一回認識她一般。
“她是婦人,可以不懂禮法,你身為南陽侯府的世子,難道也不懂嗎?”陳清寧松開李氏的玉佩,轉過身,一步一步逼近徐恩,“尤其,她的夫君可是為救你而死,你就是這樣報答他的救命之恩的?”
徐恩被她逼的一步一步往后退去。
退到墻角,再無路可退后,忍不住就抬起了手。
陳清寧微揚眉梢,“怎么,像對付趙思儀一樣,也想對我殺人滅口?”
“你,你說什么?”徐恩驚恐。
陳清寧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本就沒有任何優點的臉上扭曲出來的丑陋模樣,以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已經知道了,趙思儀是被你和那個叫渚白的王爺殺死的,那位叫渚白的王爺是一位皇子,他在六年前就開始與趙思儀暗通款曲,并利用趙思儀鼓動你接近我,再利用我奪取鎮北王府的兵權。”
她每說一句,徐恩臉上的懼色就多增一分。
說到后來,徐恩僵著身子,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她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