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貴客,久等了!”
“今日最后一件拍品,呈上!”
小錘輕輕落下,發出了清脆的篤響。
中央平臺上的女人側了側身,笑容完美無缺,白藕般的手臂向身后微揚,引導著所有人的目光望向后方。
那洞窟黑暗處,傳來隆隆沉聲。
那是兩個渾身涂滿繁復符文、肌肉如磐石的壯漢,他們低垂著頭、沉默著,步伐沉穩地踏上中央平臺,拖拽著一個沉重的鐵籠,緩緩前行。
那籠上覆蓋著厚重的黑布,在這洞窟昏暗搖曳的燈光中,看不清里邊是什么。
但是,籠子里的年輕人,卻看得清籠外之人。
丁白浪躺在籠中、一手枕著后腦,另一只手伸出,隔著鐵籠柵欄,將黑布撥開了一角,側著腦袋看向外邊。
這是個大窟。
幾點昏黃油燈火光在壁上徒勞地跳躍著,照亮了中央平臺周圍那些賓客的模樣。
這些人應都是貴族般的人物,男女老少盡皆打扮得一絲不茍,他們華服美飾、光鮮亮麗,個個綾羅綢緞加身,不少人更是佩著兵器、不似凡夫。
但他們每個人的眼神中都閃爍著難以掩飾的狂躁與貪婪,那些眸子里像燃著綠火,有如山夜餓狼。
在他們身后,那高聳的石壁上,燈光投下了斑駁陸離的影子。
那是一尊尊沒有面孔、形態各異的神像。
“有趣。”
丁白浪嘴角微勾,收回了手,黑布重新落下,他也重新回到黑暗之中。
“都是為了我來的么……”
他感慨道:“真可惜啊,今天只有一個人能體驗我的心理咨詢。”
與此同時,鐵籠子重重落下,籠外傳來了那拍賣師女人的聲音。
“諸位應當知曉,我晟國修行界中,最珍貴的寶物是什么。”
丁白浪聽見,籠子外眾賓客的呼吸聲都重了。
他仿佛能透過這些呼吸聲,看見那些人猙獰貪婪的模樣。
于是,他笑得更開心了。
“祟人誕于丁酉年癸未月庚申日子時,伴以陰邪之兆,凡與其關系親近者,必招致極大之不幸,是以祟人多不得活至成年,便家破人亡。”
拍賣師還在朗聲介紹:“然而,若以成年祟人之骨血煉制兵器,則為道門正宗、佛家菩提、儒學正氣之天克也!”
“是以,正道之人見祟人則必殺之,擔憂有人以祟兵加害于他們、動搖其掌控修行界之根基。正因如此,本就一甲子才會誕生幾十上百的祟人,愈發稀少了。”
她的微笑中,帶有一絲煞氣,伸手捉住了黑布:“諸君嘉賓,今日我凌霜閣壓軸之拍品便是——成年祟人!”
說罷,黑布被用力扯下,鐵籠中的丁白浪,瞬間被無數雙眼睛看了個清清楚楚。
削瘦的臉頰、漆黑如夜的雙眼,過于平靜的表情……讓眾賓客狂躁的呼吸聲稍抑了幾分。
“這祟人,竟還生得有些好看。”
人群里傳來一聲嬌笑:“買回去先玩上十天半月,再煉作祟兵,才算物有所值呀~”
“下賤!”
一個沉悶的男聲冷哼道:“正道三峰近來殺了我們多少人?早借祟兵練就無上神功、揚我魔威,才是急迫之事!”
“桀桀桀,急什么?”又有個喑啞的笑聲道:“你又怎知這凌霜閣里不會混進正道的人,就為了將他買走、殺之后快?依老夫來看,此人不該拍賣,該開辦大典、強者得之!”
賓客席上,響起了無數紛亂的聲音。
丁白浪緩緩坐起,過于剛硬的黑發在腦后扎成了一個高馬尾,如一把扎在頭頂的小刀。
他對著那一雙雙貪婪的眼,平靜地望了回去,露出一個清爽笑容。
拍賣已經開始叫價,席間的賓客們開始喊出一個個驚人的天價。
只不過,他們在爭搶丁白浪的同時,丁白浪,也在打量著這些自己接下來的目標。
他是個心理學家。
同時,他也是一個被高校除了名的教授、被關閉了心理咨詢室的咨詢師、被媒體與網友聲討譴責的罪人。
一篇由他獨自操刀的論文《心理引導下的人性探索:揭示復雜多面的自我》,毀了他的事業與名聲。
盡管丁白浪冷靜且平和地發表了一篇文章,講述自己那些“略顯極端”的實踐實驗對于心理學研究的推動是如何有益,也換不來一絲半點的同情。
但現在,不一樣了。
這個世界還在封建帝制社會,“修行”一事更是將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無限拉大。
在丁白浪眼中,這是個相對野蠻、叢林的社會,即使有朝廷、有律法,對于強大的修行者們約束也極其有限。
既然他們連殺人放火都管不好,誰又會來管一個喜歡做研究的心理學家呢?
“穿越,確實是件好事。”
丁白浪爽朗地笑著,目光在不遠處賓客席上打著轉。
經過了一輪又一輪喊價,如今只剩下三個人仍在不停出價。
“九萬一千兩。”
喊出此價的是個禿頭老嫗,報完價,又聽她冷笑道:“兩位道友,莫再爭了,無論我們哪一位煉成了祟兵,結果都是一樣的。”
“怎會一樣?”
一個渾身黑衣、搖著黑扇的清瘦中年人沉聲道:“你不夠聰明,即便有了祟兵,也只會被正道施計殺死,純屬浪費……九萬兩千兩。”
老嫗眼中閃過一抹怨毒之色。
“九萬五千兩。”
報出此價的,是坐在最高處一排的女人,她全身裹在紅袍之下、戴著大兜帽看不清面目,聽聲音很是年輕,卻有股令人膽寒的冷意。
聽見這個報價,老嫗臉皮一抽,扭過了頭——這顯然已經超過了她的承受極限。
中年人卻仍是面無表情,他回過頭,朝那女人問道:“姑娘是哪家千金?”
“關你屁事。”紅袍女人淡淡道:“出不起價便閉嘴。”
中年人雙目微瞇:“九萬六千兩。”
丁白浪坐在鐵籠中,津津有味地看著這一幕,仿佛即將便煉成兵器的人不是他。
“自信果斷、出價沒有遲疑,有很強烈的情感與動機。”
他打量著那紅袍女人,笑容溫暖可親:“隱藏面目身份,與刻意冷漠一樣,都是自我保護的策略?她與這些邪魔不是一伙人。”
緊接著,他又看向了那中年男人:“目標明確、傲氣十足,被晚輩出言不遜也絲毫不見憤怒,城府極深,是個人物,很有挑戰性呢。”
丁白浪剛來這世界不久,對此世各方勢力認知不足。
但這并不妨礙他興高彩烈地做出決定。
“這兩個人,我都要試試!”
他雙手握著鐵籠柵欄,臉貼了上去,恨不得將腦袋從其中穿過去,好細細打量這兩個未來的研究對象。
“十萬兩。”
中年男人仍在叫價,神色依然平靜如常。
紅袍女人這一次,沒有立即出價,頭顱微低,兜帽陰影中看不清她的面孔。
沉默了那么兩息后,她才寒聲道:“十一萬。”
此價一出,在座諸賓客無不倒吸冷氣。
在本已極高的價格上,一下子跳了一萬兩的喊法,顯然是想狠狠壓競爭對方一頭、讓對方知難而退。
但丁白浪知道,這已是她的極限。
中年男人,也看了出來。
他微微一笑:“姑娘,若你荷包里只有這點銀票,便還是莫要出門與長輩爭鋒了——掩面藏形是個好辦法,省得丟人。”
說罷,中年男人轉向中央平臺,舉起了手中黑色折扇,朗聲道:“十二萬兩!”
聽見這個價,紅袍女人肉眼可見地微微搖了搖頭。
隨后,她便直接不作停留,立即起身、扭頭而去。
丁白浪急了,目光追著她的背影而去,幾乎要望眼欲穿,就像個眼看著玩具要被人搶走的孩子。
不過很快,他就等來了令他欣喜的信號。
那紅袍女人走出不到十步,忽然扭過頭,又朝鐵籠子這邊望了一眼。
兜帽下的陰影中,閃現出一雙明亮的眸子,殺意凜冽、幾成實質,即使隔著十幾丈距離,也刺得丁白浪面皮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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