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成服務員的島袋君惠在咖啡店的后臺,將手機貼在耳邊,觀察四周無人后,小聲地詢問。
“禰宜大人,您是說咖啡店內要發生殺人事件?”
帶著鴨舌帽壓緊帽檐的神谷秋人坐在咖啡店正對面的居酒屋內,拿著老板剛端上來的高記燒酒,一邊喝酒,一邊透過玻璃門觀察咖啡廳內的景象。
“意外情況,待會咖啡店內來的警察可能要比想象多。”
島袋君惠有些不知所措:“禰宜大人,那該怎么辦.....”
即使不需要解釋她也完全相信禰宜的話,但是原本的計劃就無法實行了。
“別怕,原本的計劃放棄。”神谷秋人出聲安慰道,“這并不是壞事,有著意外在反而一切顯得順理成章。”
“待會我會通過短信告訴你怎么做,在此之前你保持沉默,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禰宜大人,我明白了。”
神谷秋人掛斷電話。
他原本想用縱絲從黑衣組織的人身上隨機偷取點信息,但是也不是知道碰到誰,居然抽過了瘋狂的殺人沖動。
不愧是“祥和友善”的東京。
估計很快咖啡店內就要發生意外了,神谷秋人扭頭仔細觀察著咖啡店內的所有人。
果不其然
五分鐘過后。
一位正在喝咖啡的中年大叔突然發出一聲慘叫,手中的咖啡杯應聲掉落,摔得粉碎,身體從椅子上跌落,重重地倒在地上。
身邊有位女客人立刻走過去,摸了摸對方的脈搏大聲地喊道:“死,死人了!”
這場變故,讓原本平靜的咖啡廳瞬間掀起波瀾,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負責監視的兩個黑衣人見到情況不對,立刻站起身來,就想先帶雪莉離開。
“滴滴滴——”
兩人還沒來得及動身,門外居然有許多警車靠了過來,鳴笛聲響徹整個街道。
“警察這次怎么來的這么快?”
這出警效率很不像是在日本,而是在美國富人區。
兩位黑衣組織的成員稍顯驚慌,要不是這里死了人他們肯定以為是自己暴露了。
現在跑肯定會引起懷疑,無奈之下只能選擇坐回原本的位置。
見到兩位監視者被警察嚇退。
宮野志保表面雖然平靜,但內心早就已經驚駭無比。
警察果然來了。
難道那個緣結神早就知道這里會發生命案嗎?
接下來又該怎么辦....
冒認兇手被警察抓走,這未免太過愚蠢。
“鈴鈴——”
咖啡廳門口的風鈴響起。
目暮十三和高木涉相伴走進咖啡店,他們正在鈴木百貨大樓外調查恐嚇信的事,沒想到今天如此湊巧,剛好接到報案。
出警的速度比原來快百倍還不止。
簡單的檢查過后,咖啡廳所有人都被攔在店內,不準出入。
高木涉對著目暮說道:
“受害人的嘴里有杏仁味,很可能是氰化物中毒,中毒時間不久,但瞳孔擴散,心跳停止,急救措施已經不起作用。”
“有人下毒,這么說是他殺。”
目暮十三捏緊下巴,扭頭望向身后的鑒定科成員。
“據調查死者是位地產公司的經理名叫原何雄。已經來到這家咖啡廳數次想要催促此地的商戶們拆遷,來擴充里鈴木百貨大樓前的停車場。”
“能檢測出毒液殘留是在手上,以及喝咖啡使用的吸管,以及口袋里用過的紙巾,其中紙巾上的毒素含量最高。”
聽到此話,目暮十三的面容變得嚴肅。
“看樣子是紙巾中下毒。”
高木涉戴著橡膠手套將那紙巾放在塑料袋中拿了出來:
“不不不,警官死者攜帶的是抽紙,經過檢測只有用過的那張里面含有毒素,其余的沒有任何毒素殘留,”
“而且從痕跡上看這紙巾應當是擦拭過什么東西,死者絕對是在咖啡廳中的毒,但是我們目前沒有找到其它有毒物體。”
目暮警官環視眾人:“在場是誰店主?”
聞言,人群最后的島袋君惠,手指在按鍵上揮舞,輕輕地點了點。
將正處于通話狀態的手機熄屏,放入懷中,主動湊向前去。
“警官先生,我名叫島袋君惠,本店的服務員兼任臨時店主,我們店雖然也在拆遷范圍中,但原何先生給的價格很高,對于他的死我也很痛心。”
高木涉記錄著所說的話:“島袋小姐,請問你對死者的死有沒有什么線索。”
島袋君惠垂下腦袋,伸手指了指宮野志保與兩位監視者,以及那個帶著眼鏡驚呼“死人了”的女人。
“剛剛就是那幾位客人坐的離死者最近。”
“哦,是這樣嗎?”
目暮警官帶著人向他們靠近。
其中一位監視者憤怒地拍了拍桌子:“你在亂說什么,我們可和這次事件沒有任何關聯。”
本來警察都沒有找他們麻煩,居然有人隨意指認,實在是讓人生氣。
高木涉走上來打起圓場。
“先生請你冷靜下來,我們只是調查罷了,咖啡廳的所有人都要接受調查。”
兩位監視者心中雖有怒火,但現在情況不對,也只能強壓下去。
幸好組織之前為他們做了假證件,不怕調查。
“這到底是要做什么....”宮野志保眼前這個遞給自己銀勺的服務員。
配合的舉起手,任由女警員對她搜身。
一段時間過后。
負責搜身的警員走到目暮身邊匯報道:“警官,沒有發現可疑物品。”
“警官先生,如果沒記錯的話,剛剛我給這位小姐上咖啡的時候,見到死者從隔壁理發店出來。”
島袋君惠走到宮野志保所在的位置,輕輕地點了點她所在的咖啡桌。
從這個角度通過玻璃外墻,正好可以看到人出入理發店。
“小姐,你也看到了對不對。”島袋君惠盯著宮野志保的眼睛,和善的笑著。
宮野志保配合的點頭:“我看到了”
“旁邊兩位先生也看到了吧。”島袋君惠站起身看向兩個一臉兇相的監視者。
“啊.....”
兩人也不想惹上什么麻煩,稍顯不耐煩的應承了一聲。
戴眼鏡的女人的神情忽然變得有些焦急:“對方死在咖啡廳,跟理發有什么關系,不要隨便攀扯。”
目暮十三和高木涉互相對視了一眼,但在周圍的警員告知下,他們這才知道,這個戴眼鏡的女人正是隔壁理發店的店主,名叫長野圓衣。
島袋君惠伸手指向店主,用指責的語氣大聲地喊道:“長野店主,你殺人為何要來我們咖啡廳。”
此言一出,全場陷入寂靜。
位于街道對面居酒屋。
神谷秋人聽著手機中傳來的聲音,默默地將電話掛斷,并將發給島袋君惠的短信刪去。
“這次的案件很簡單,估計馬上就要結束了...”
他抬頭望向店內的時鐘確認了一下時間,對著正在上酒的老板說道:“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