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美藍和沈琳回到胡光里,她總是習(xí)慣性的抬頭看一眼,然后深呼吸,做好準備再回家。
“磊磊,你要當?shù)耍 ?
“當?shù)俊鄙蚶谟悬c懵。
“你這是什么反射弧,美藍懷孕了呀!”沈琳的語氣帶著一絲責備。
“老婆,你懷孕多久了?”沈磊撓了撓腦袋,心里有些緊張。
“五周左右,應(yīng)該是喝了酒的那天晚上。”謝美藍刻意引導(dǎo),不能讓他懷疑孩子的親生父親。
“哦~那晚呀!”沈磊恍然大悟,臉上有了欣喜的笑容。
沈琳緩了口氣,嗔怪道:“你這丈夫是怎么當?shù)难剑煜±锖康模茨阆眿D瘦成什么樣子了!”
“是是是,是我照顧不周,有一部分原因是她還沒有從悲傷中走出來。”
沈磊怎么想就怎么說。
“那接下來的打算呢?”
“什么打算?”
“不是,你還打算讓美藍跟著你住在這里嗎?”沈琳有點恨鐵不成鋼了。
“這里挺好的呀,都住了這么多年了,現(xiàn)在美藍懷孕了,搬家不合適,搬來搬去很辛苦。”
見謝美藍冷著臉,沈琳趕緊說道:“肯定要換個大點的房子,搬家請搬家公司,這事你得聽姐的……搬到我住的那個小區(qū)吧,我還可以幫忙照應(yīng)一下。”
“你住那個小區(qū)太貴了,哪怕是找人合租,可能我每個月的工資都不夠付房租。”
“不合租!”謝美藍說道:“合租多不方便呀,咱整租一個,我公司附近八九千塊能租到一個不錯的小兩居。”
“孩子都還沒出生,我們租那么大房子干嘛?”
沈琳一聽急眼了,弟弟確實很摳門,跟徐天屬于兩個極端。
“房子小,住著壓抑,女人懷孕又比較敏感,錢不夠,姐幫你出,這事就這么定了。”
“姐,我覺得房子小,住著溫馨啊,而且都住了十幾年了…”
“沈磊,三年前你就答應(yīng)過我,說換個房子。”
謝美藍見沈磊那努力回憶的表情,便知他早已經(jīng)把這事給忘了。
………
那偉拎著禮物高高興興回家,正巧碰到保姆下班,相互打了聲招呼,走進客廳,見桌上擺著豐富的飯菜,不禁有些飄飄然。
“越越,過來,這是你要的嗎?”
“哇~迷你魚缸,謝謝爸,我就喜歡這個。”
沈琳站在餐桌前,一邊盛湯一邊說道:“哎,那個玩意兒可難打理啦,到時候你給她弄啊!”
“越越自己打理啊,我兒子不是回家了嗎,我兒子呢?”
“別嚷嚷,剛睡著。”沈琳抬頭一看,又說:“你兒子才多大呀,你就買玩具,怎么那么寵他,玩兩下就扔一邊去了!”
“男孩子嘛,不就愛玩小車什么的。”
“坐下吧,吃飯。”
“對了,你還有個禮物呢!”那偉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夾,遞到沈琳手上,洋洋得意道:“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什么啊,這是?”沈琳打開文件夾,看到期權(quán)協(xié)議書,驚喜道:“簽字了嗎?”
說話的同時,趕緊翻到最后一頁。
“簽了,簽了!”
“哇~~”沈琳忍不住發(fā)出驚呼。
“小聲點,你不是說兒子在睡覺嘛!”那偉內(nèi)心的成就感滿滿。
沈琳連忙捂住嘴,開心的像個小女孩,擁抱著那偉,嬌嗔道:“我老公好棒啊,我要找個地方把它供起來,看它什么時候變成我們家銀行數(shù)字。”
“指日可待。”那偉面帶微笑,信心爆棚,一副運籌帷幄的架勢。
見媽媽進了臥室,那卓越小聲說道:“爸,你明天能給我買一個海綿寶寶的裝飾嗎?我放魚缸里。”
“什么海綿寶寶,天線寶寶,都給我寶寶來一套不就完了嗎?”
那卓越抿著嘴笑,不再說話。
沈琳從臥室里走出來,順帶從酒柜上拿出一瓶昂貴的紅酒。
“老公,今天喝這瓶?”
那偉打趣道:“舍得開了?”
“喝,整!”
“媽,我要喝汽水。”
“行,也讓你整一罐。”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吃著晚餐。
夫妻倆酒過三巡之后,沈琳感嘆道:“今天可是個好日子呀,我有個好消息要跟你說。”
“說!”
沈琳十指相扣,抵著下巴,小鳥依人道:“美藍懷孕了,磊磊要當爸爸了!”
“我說嘛,回來看你就不一樣,容光煥發(fā)的樣子,懷孕多久了?”
“五周左右。”
“挺好的!”那偉頻頻點頭,“有了新生命,也算是沖個喜。”
“可不嘛,但我想…他倆不能再住在那個屁大點的地方了。”
沈琳變得有些猶豫,家里的錢都是那偉掙的,之前給老家翻新、裝修,已經(jīng)花了不少錢。
“嗯,地方太擠很容易給孕婦造成壓抑,確實該換個房子住。”
“老公,我想借點錢給磊磊,之前給丈母娘治病,小兩口花光了所有積蓄。”
“借唄,這事你做主,我全力支持。”
那偉沒有半點勉強,別說這是小舅子,哪怕是要好的哥們,他也會借。
“謝謝老公,愛你喲。”
這便是把事情擺到臺面上說的好處,沈磊有個扶弟魔姐姐,他可以繼續(xù)像以前一樣,該干嘛干嘛。
………
仇曉敏下班回來,眉間帶著一抹淡淡的憂愁。她有點搞不懂平臺派單機制,最近一段時間,感覺都是優(yōu)質(zhì)單,但是單量變少了。
尤其是夜間,別人有單跑,自己只有眼巴巴看的份。
以至于這個月只跑了1700單,提成只有10200塊,底薪1800塊。單單獎勵600塊,夜班補助200塊,合計12800塊。
照目前這個開支,根本存不到什么錢。
見徐天和天天在沙發(fā)上嬉笑打鬧,讓她心里好受了很多。
“你們倆吃飯了沒啦?”
“媽媽,我們吃過了,廚房里還有好吃的。”
“徐天,你今天帶我兒子吃什么去了?”仇曉敏一邊問一邊走進廚房,見保溫的食物不是海鮮,總算松了口氣。
天天跑進廚房說道:“媽媽,我能叫徐天叔叔叫爸爸嗎?”
“不能!”仇曉敏端著飯菜,咬著下嘴唇來到客廳,俏臉緊繃,狠狠地瞪了徐天一眼,然后把飯菜放在茶幾上。
“天天,你過來!”
徐天抓住熊孩子,一巴掌扇在小屁屁上,然后放開他,什么都不說。
“我回房間寫作業(yè)。”
天天捂著屁股,悻悻地走向次臥,知道自己犯錯了。
“你混蛋,打我兒子真舍得下手。”仇曉敏撩了撩頭發(fā),感覺臉頰有些燙,便低著頭開始吃飯。
這事根本解釋不清楚,聞著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一股股幽香,徐天剛好可以轉(zhuǎn)移話題。
“師父,今天累了吧,吃完飯我?guī)湍惆磦€摩吧?”
“收起你那齷齪的心思!”仇曉敏順手從茶幾底下摸出一把剪刀,給出致命的警告。
“我主要是擔心你有肩周炎,真是的,不識好人心。”
“嗯,你罵誰呢?”
“師父,這些年你有想過再找嗎?”徐天再轉(zhuǎn)話題,根本不怕那把剪刀。
“沒想過。”仇曉敏把剪刀放回原處,繼續(xù)低著頭吃飯。
“你老公是個什么樣的人啊?”
“你怎么話這么多?”
“我是在關(guān)心你,別這么兇嘛!”徐天表現(xiàn)出幽怨的情緒,好像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待遇。
“時間長了,不記得了!”
仇曉敏眉目緊鎖,不愿意想起過去的事情,倒不是說有多么傷心,而是不想再給自己增加包袱。
聊天戛然而止,只剩下嚼咽食物的聲音。
徐天側(cè)身靠著沙發(fā)側(cè)躺下來,用手掌支撐腦袋,癡癡地望著她。
不同于謝美藍那般清新冷艷,仇曉敏則是肥美,擁有治愈系笑容,嗲憨的聲線。
“你看著我干嘛,好不自在的。”
“也就是說,你內(nèi)心深處期待自己,盡可能完美的展示給我看,是這樣子嗎?”
“想太多!”仇曉敏翻了個白眼。
“從心理學(xué)的角度分析,就是這樣的,因為咱倆不是陌生人,你也沒有社交恐懼癥。或者說你也喜歡我,只是心里承受著很大的壓力。畢竟像我這樣長得帥,家庭條件又好,渾身都是本事的男人可遇不可求。師父,你是不是喜歡我?”
“如果你能閉嘴,我可以考慮一下!”
“好嘞!”徐天站起來,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打個響指。
“神說,你明天只能跑30單。”
說完趕緊躲進房間,關(guān)門上鎖。
“啊~就知道是你這個混蛋在暗中搞鬼!”仇曉敏重新拿起剪刀,沖到臥室門口,拍打房門。
“王八蛋,你給老子出來!”
“開門密碼只有一個,徐天,我愛你。”
“嗚嗚嗚,你個沒良心的,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欺負孤兒寡母……”
徐天的任性,仇曉敏深有體會,硬的行不通,只能以柔克剛。
“媽媽,叔叔,你們能不能不要這么幼稚啊?”
來自親兒子的背刺,讓仇曉敏當場傻眼,瞬間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