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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鄉火人間

  • 旅途電影院
  • 城·池
  • 974字
  • 2024-10-08 08:18:15

趁著十一國慶節期間,我去了一趟四川成都,途經西安之際,天空下起了綿綿細雨。當時我住在一條小吃街的上面,是一家簡單的家庭旅館。傍晚,天黑,雨停,我一人獨自外出。

彼時的燈光,透過陰翳的天空,照射在高高聳起的樹葉上,穿過樹葉,打在潮濕的地面上。抬頭看,透露出些許靜謐,和雨天獨有的氣息,天地間,產生丁達爾效應,與照進墻角的月光相呼應,顯得格外溫柔。

街道是狹長的街道,擺滿了各色塑料桌椅,遠遠望去,在樹葉與燈光溫柔的照應下,仿佛秋天的盛宴。晚風吹拂,混著雨水泥土的氣息,撲面而來,哦,是秋天的氣息,是傍晚璀璨。

拐彎處,我看到了一家名為“日落”的精釀小酒館,令我記憶格外深刻。走近,映入眼簾的,是里面昏暗的燈光。各色啤酒杯、調酒器錯落而又有順序的擺在調酒臺上,空氣中彌漫著酒精的味道。依稀記得,與當時的天氣極為相符,昏暗、潮濕、錯落、陰翳。點了一杯調酒,我靜靜坐著看向窗外,突然發現,這一刻格外寧靜。調酒的辛辣刺激著我的味蕾,借著昏暗的燈光,擁有了一絲微醺的氣息。

后來我從西安離開,再度回想,我始終不能忘記那家酒館帶給我的深刻記憶,那是我第一次體會到陰翳,也是我第一次在陰翳中體會到微醺。

再后來,我回到銀川,一次偶然的機會,我騎車路過了一家小吃攤,香味撲面而來,經營小攤的,是兩位大叔。我下車去點了一碗粉,那個鹵味的香氣,讓我久久無法忘懷。兩位大叔分工明確,對待客人態度親和,當從他們手中接過粉時,溫熱的氣息透過大西北的冷風從掌心帶給我,讓我感受到了人間的鄉火。我突然發現,陰翳也好,溫暖也罷,這都是來自人間的、我們去用心感受到的。

有一段話真的好治愈:“如果有一天,你突然覺得路邊早餐店里冒著熱氣的包子、玉米、茶葉蛋很治愈,公共交通工具上的提示音變得悅耳,看沿途的藍天白云花草樹木覺得放松,陰雨天的靜謐很撫平燥郁,照進墻角的月光顯得很溫柔。你突然感嘆,這個世界好像有點可愛。其實這個世界沒有變好也不會變好,是你在慢慢變好,你真的很棒。”

會突然發現,鄉火人間很值得,會突然發現,原來人可以度過最無望的日子,抖落身上的灰雨,重披一身星光。

山有頂峰,湖有彼岸。請記住,人間值得。在人生漫漫長路中,萬物皆有回轉。當我們認為余味苦澀,請你相信一切皆有回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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